第二十七章·出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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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天城的夜景十分繁華,滿城的燈火、笙歌、夜舞,城內的街道上人頭湧動,晚膳時節剛過不久,這座古老的城市中並無宵禁。
    大街小巷中都是人影,望天城最繁華的一帶是登雲樓、金雀街附近,道路上有不少攤販,高聲叫喊著各種物價,燈籠燭火如河,照亮整片街道,遊人如織。
    金雀街道。
    這條街道是城中最為熱鬧繁華的商業街道,街道兩旁的商家各有鋪位,甚至有著鮮豔的招牌,還有些唱曲的姑娘,在這夜色中唱著些青樓中流傳出來的曲目。
    李北橫和嵐靜虎靜默的走在街道之上,他們手中拿著一串吃食,是烤製的肉類,兩人吃得滿嘴流油,豐潤細膩的油脂,混雜著肉類的芬香,在類似孜然的香料下,有著別樣的美味。
    步伐輕巧,他二人的心情都有些愉悅,雖然這條街道上的吃食價格並不便宜,可兩人還是感覺到吃到美食的喜悅。
    漫步街頭,李北橫注意到已三口兩口就塞進嘴裏的嵐靜虎,嘴邊沾滿了香料碎屑,有幾分少女般的氣息,他把自己剩下的烤串遞給師姐。
    “師姐,再吃點。”
    “好啊。我今日正巧有些餓了。那師弟我就不客氣啦。”嵐靜虎點點頭,巧笑嫣然。
    “嗯。”
    這些美食,倒也不算是太過驚訝,被現代美食洗禮過的李北橫,吃慣了現在日常的食物,也覺得這確實是難得的美食。
    那對於嵐靜虎來說,那確實是真的很好吃了。
    “師姐,吃慢點。”李北橫提醒師姐道。
    卻見嵐靜虎狼吞虎咽的就把那些烤串全部吃完了,他剛說完,那盛著食物的紙袋和竹簽,就已卷起,丟入了路邊有商家特意擺出的垃圾箱裏。
    李北橫知道師姐吃完東西要插嘴,馬上遞給她一張新的紙巾,輕柔地幫嵐靜虎擦幹嘴唇,那唇瓣還是留下一層淺淺的油脂,夜色燈火下,如同映射著健康豐潤的紅色,是如此自然,而又有著鮮豔的魅力。
    嵐靜虎的麵頰升起淺淺緋紅,她咽下最後一口食物,伸手壓住了李北橫的動作,從他手中搶過竹製的粗紙,擦淨嘴唇,白了李北橫一眼。
    無視了的白眼,他拉過師姐,前往更加熱鬧濃烈的街道。
    道路上遊人眾多,但也不至於人擠人,街道上有著花燈,攤販貨櫃上擺滿了各色物件、胭脂、飾品,各種招呼吆喝入耳不絕。
    “二位公子小姐,要看看我家的玉佩胭脂嗎?”
    “這位小姐美貌驚人,不若買些羅氏胭脂,略添顏色,讓那美玉無瑕、添光增色。”
    剛走幾步不遠的李北橫、嵐靜虎,就被招攬了腳步,李北橫倒是對這些有些好奇,他那師姐確實有美人資質。
    可久經武藝鍛煉,兩隻臂膀稍壯,那身肌肉也絕不難看出,身材又較為高大,隻比李北橫略矮少許,且不注意收拾打扮,也從未收到過什麽胭脂粉底。
    他便想此時路過,不若就買上些許。
    倒是被嵐靜虎拉住了衣袖,她搖搖頭道,“師弟,不必買這些,我又用不上,也沒什麽打理的功夫。”
    “師姐,這又沒什麽關係。我們先看看嘛。”李北橫回過頭來說道,邁步進入商鋪。
    “二位裏邊請。”
    商鋪內有著幾個貨架包圍四周,幾位妙齡女子在忙活,一位長得相當漂亮的女子,見他二人進來,盈盈一笑,“兩位好,我是小洮,不妨先看看我們這邊的胭脂呢。”
    她伸手指引左邊的貨架,姿態極為優雅得體,看得出來接受過極為專業的訓練,臉上的笑容也恰到好處,不過她的目光卻是看向了李北橫,因為從進門的觀察中,她就已經敏銳的發現,今天決定買不買的人,是李北橫。
    貨架上擺滿了很多的胭脂、粉底、水粉等物,每隔兩寸就有一個隔斷,盛放著顏色各異的細膩胭脂,眼眸已變成金色的他,就所見判斷,都是極為優質的上品。
    “師姐,來看看吧。”
    嵐靜虎既然已經進入店鋪中,自也不會矯情,目光認真審視一番,確定都是很好的上品,倒也有些興致,便問道,“你這裏能否試試效果?”
    “當然可以,您要挑選哪幾種呢?”小洮微笑道。
    師姐仔細地掃視了整片貨架,來回巡視目光,終究手指點了五種,“那就試試這幾種吧。”
    小洮引著他們到後台的一處窗台,將剛剛所指的五種胭脂取來,在細膩的高檔竹木紙上選出,認真地幫嵐靜虎上了妝,每一種都特意讓李北橫在一旁觀看。
    經過打扮收拾後的師姐,確實有著驚人的魅力。
    李北橫完全被那種驚豔衝擊,他目不轉睛的看著師姐,有片刻失神,情不自禁的讚歎到,“師姐真美。”
    說完後,剛上了第三種麵若桃花妝的嵐靜虎,真的麵如桃花。那種害羞的氣氛,嬌怯的小表情,配合那增光添彩的妝容,小洮都不由得震驚,連同為女性的她,都有些挪不開眼睛。
    小洮早就看出這位同行的女子有著極佳的胚子,沒想到經過化妝後有這般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之姿,足以驚豔世人。
    李北橫也馬上回神,朝小洮說道,“那就要這種吧,價格如何?”
    嵐靜虎照著銅鏡,將妝容卸下,靠近李北橫說道,“師弟,不必破費了吧,我反正平日裏又用不上。”
    “師姐,難得出來遊玩一趟,我又不知道該送師姐些什麽禮物,不若就買這胭脂吧,也算是表達我的心意啦,師姐。”李北橫還是勸說師姐。
    小洮靜靜地看著他們,不曾出聲打擾,李北橫再次轉頭問道,“價格如何?”
    “這種是產自蘇錦一帶的上品胭脂,每年的產量都不多,經水路運到望天城,質量上等細膩,價格稍微貴些。”小洮介紹著商品,終於說出價格,“五十兩一盒。”
    李北橫直接點頭同意,“可以,給我裝兩盒。”
    “師弟。”嵐靜虎的聲音有點著急了,想攔住師弟的行為,可沒想到他還是快了一步,直接從自己的袖帶中掏出一百兩銀子,直接遞給小洮。
    那女子嫣然一笑,向著兩人微笑點頭,去往前台包裝去了。不稍片刻,李北橫提著那兩盒胭脂,重新回到了喧鬧繁華的街道。
    他鄭重的從袋中取出那兩盒胭脂,捧給了嵐靜虎,“師姐,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感謝你這些時日的幫助,也是我對師姐你的心意。”
    李北橫說得情真意切,聲音中飽含真誠。嵐靜虎靜默無言,還是接過來李北橫遞出的雙手,心中有些溫暖,也有些氣惱,還有些感動。
    寂靜夜色中,李北橫捏住那雙粗糙的手掌,對著嵐靜虎輕聲說道,“我明白師姐的心意,那師姐今後還願意與我同行嗎?”
    熱絡濃烈的夜景,有煙花爆竹響起,嵐靜虎抬起雙眸,目視他那並不帥氣的臉龐,在恰如鐵樹銀花般的巨大煙火之景下,輕輕點頭,“我會的。師弟。”
    聽到這句回答,兩人不約而同的,看向那升入天空中的巨大煙花,感受著這殊異的絕景,隻是兩人的手掌,卻仍是牽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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