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人皮山莊(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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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經徹底黑了,蕭暮雨和沈清秋坐在那沒有說話,其他人或多或少覺得這兩個女人難以接近。更何況一群大男人,沒有幾個人真的甘心承認自己比不上這兩個看著就像花瓶的漂亮女人,一時間二樓極為安靜。
此刻人皮就被五花大綁丟在地上,蕭暮雨和沈清秋一左一右坐在旁邊。
劉巍盯著二樓老嫗緊閉的房間不知道在想什麽,其他幾個人都在想自己的事。
蕭暮雨眉頭輕蹙,她同樣把目光落在了老嫗的房間處,關鍵信息就在那裏,但是她們的任務還有一個要求,活過72個小時,還有21個小時!
突然她覺得鼻端那股麝香味似乎變得濃鬱了一些,幾乎是下意識得,她扭頭去看了眼身邊的人皮。
隻是當她眸子因為看到的畫麵緊縮時,沈清秋的刀又一次閃電一樣落下,這一下力道驚人,匕首整個沒入地下,把已經悄無聲息把所有衣服製成的繩索弄斷的人皮釘在了地上!
“繩子斷了!”陳東嗓子裏爆出一聲驚呼,身體比嘴巴更快直接躲了開來。不僅是他,陳西還有豹子幾個人都是勃然色變,第一反應就是跑!
剛開始環繞的六個人,眨眼間隻有踏出一步停下來的劉巍還有蕭暮雨,沈清秋在人皮一米範圍內!
沒了重重束縛,又有之前的教訓,人皮相當利落,薄薄的皮膚順著匕首釘下的洞口直接撕開,瞬間就脫離了桎梏,席卷而上飛上了二樓的天花板。
它極為恨沈清秋和蕭暮雨,殘破的人皮掛在橫梁上,血淋淋的臉衝著兩人嘶吼。地上的尤巧憐已經是一片模糊的血肉,讓人不敢看一眼。
就在人皮準備撲過來時,崔肖璿和徐然舉著火把上了二樓,聽到人皮的嘶喊抬頭一看,差點沒滾下樓。
那人皮本來就快到沈清秋兩人麵前了,又猛然掉頭。
蕭暮雨臉色一變,大聲喊道:“小心火,躲開!”
蕭暮雨這一聲相當有穿透力,而且是斬釘截鐵不容反駁。在這詭異的地方,徐然即使已經被那飛過來的人皮嚇得頭腦發懵了,依舊不由自主聽從蕭暮雨的話,握著火把直接踩著樓梯的欄杆一下子翻到了二樓到三樓的樓梯上,人皮撲了個空。
徐然腿都在哆嗦,而這相當帥氣得一下讓蕭暮雨都有些愣。
撲了空的人皮又是一聲尖利的嚎叫,扒在了二樓樓梯上方的梁上。
而沈清秋已經在這短短幾息之間拔了匕首,左手撐在桌子上,身體直接越過了桌子。她長腿踏在樓梯扶手上繼續一躍而起,手裏的匕首刺向梁上的人皮,速度快得讓人瞠目結舌。
沈清秋這身手實在是厲害的有點過分。
人皮對沈清秋又恨又怕,尤其是那匕首,一個怪物居然會被人威脅,這實在是讓它難以理解。
它快速掃過在場的人,鎖定了一個目標,蕭暮雨!
人皮再次風箏一樣在空中滑過,張開身體纏向蕭暮雨。被人皮纏住兩次的蕭暮雨已經知道了它們殺人的伎倆,那人皮下藏著的鉤子還有那鋒利的牙口,是剝皮的絕佳工具。
她手裏沒有武器,隻能躲。
毫不猶豫,一個躍身鑽到桌子下麵,就勢一滾站在了沈清秋身邊。雖然她並不信任沈清秋,但這是她唯一的選擇。
“下麵廚房裏有沒有煤油之類的易燃物品?”蕭暮雨警惕盯著人皮,語速有些快,不過話卻不是問徐然他們兩個,而是沈清秋。
沈清秋餘光瞥了她一眼,略有些詫異。然後突然拉著蕭暮雨滾到了一邊,就在她們站著的地方,人皮撲過來把樓梯扶手都撞得粉碎。
“一樓廚房左側有一壇酒。”沈清秋快速回道,不得不說蕭暮雨這腦袋是真的好用,這種情況下居然還能想到她曾經在廚房待過。
沈清秋聲音壓得很低,因為這人皮能聽懂他們的話。
蕭暮雨眸子往下一掃:“你拖住它。”
“徐然保護好你的火把,不然都得死!”說完她一個翻身從樓梯缺口跳了下去,人皮察覺到不對,但沈清秋站在樓梯口把去路擋住了。
她手裏就一把匕首,卻硬是有一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人皮忍無可忍,放棄了這個硬茬開始往盯住了劉巍幾個人,一時間現場一片混亂。
沈清秋沒這麽好的心思護住他們每一個人,隻是守在徐然身邊看著他手裏的火把。
人皮速度快,在生命受到威脅後,劉巍和豹子他們幾個人也是爆發出自己的極限,在屋裏四處逃竄。沈清秋就跟煞神一樣,人皮一旦靠近立刻毫不留情一刀就刺過去。
“沈小姐,你難道就在一邊看戲嗎?”陳東身材肥胖矮小,幾次都差點被人皮抓住,扯著嗓子嚎道。
沈清秋神情冷然,就人皮的速度想抓住他們易如反掌,所以它這是在釣魚,目的就是徐然。隻要徐然手裏火一滅,他們最終都是要被熬死的。
崔肖璿一個女人體力是眾人中最差的,雖然身手敏捷,可是已經有些力有不逮了。
果然,看沈清秋還不為所動,人皮失去了耐性,它被沈清秋刺得破爛不堪的身體倏然卷了起來,猶如個皮球破空而去,直奔人群而去。
陳東和陳西兩個人一直在一起相互防禦,此刻卻犯了一個大忌,兩個人目標反而最大。當人皮不再逗他們時,他們的速度根本就不足以躲開,陳西眼看人皮就要落在他身上,幾乎是下意識伸手就把身邊的陳東推了出去。
陳東本就累的不行,身邊人是他的親弟弟,他毫無防備,根本毫無反擊之力就被人皮結結實實裹住了。
而人皮也完全沒給他機會,幾乎是瞬間陳東的慘叫聲就響徹整個大廳。
鮮血噴灑而出在他矮胖身體下流淌開來,他不停翻滾著,身上的皮膚就像成熟的水蜜桃的外皮,轉眼就被剝了下來,這場麵比剛剛人皮褪皮要血腥恐怖的多。
“啊!啊!”陳東嘶聲吼叫,近乎於嚎哭,短胖得手臂朝陳西方向猙獰張著,五指徒勞抓著,像是要抓住陳西又像是哀求他弟弟拉他一把。
劉巍幾個人臉色慘白,他們沒想到陳西居然會狠到這地步。
陳西整個人往後退了三步,冷汗淋漓。而趁著人皮困住陳東時,他雙目赤紅著衝到了樓梯口,回頭看了眼陳東,又狠狠盯了眼沈清秋,裏麵的恨意和狠辣倒是讓沈清秋第一次正視他。
不過她沒心思去猜他這無處發泄的恨,蕭暮雨回來了。她把外套脫了下來,手裏拎著一壇酒還有幹草,濃鬱酒味立刻衝進了血腥味中,味道說不出來的詭異。
沈清秋看了她一眼,一個倒掛金鉤把她手裏的酒壇拿了過來,然後轉身丟出去,毫不猶豫把酒壇一腳踢了過去。
酒壇在空中急速飛了過去精準砸在陳東屍體上當方,一壇烈酒嘩啦灑了一地。
人皮雖然還沒來得及完成剝皮,可是抽身動作一點都不慢,那一壇酒隻是濺了一部分到它身上。
看到酒撒了一地它發出一聲尖叫,即使在場人都聽不懂也能察覺到它的興奮。劉巍幾人頓時麵如死灰,看來人皮的確怕火,可是這壇酒一廢,這一個布纏的火把怎麽可能真正殺死它。
沈清秋太魯莽了!
認為脫險了的人皮看到了再次出現的蕭暮雨,對她的忌憚和憎惡讓它沒有絲毫猶豫直撲蕭暮雨而去。
“蕭小姐!”崔肖璿驚聲叫了出來,可是蕭暮雨卻沒有躲,在人皮故技重施時,她背在身後的手抬起來一揮,一件黑色外套瞬間展開不偏不倚撞上了衝過來的人皮。
而離她不到五步的沈清秋在人皮尖叫一聲時就劈手奪過了徐然手裏的火把。蕭暮雨衣服纏上人皮時,沈清秋丟出去的火把不期而至,這壇陳年烈酒濃度不低,頓時燃起了火焰!
每一個動作隻要有一絲猶豫和差錯就會功虧一簣,但是她們銜接得堪稱完美,配合的天衣無縫!
人皮尖叫起來聲音慘烈得簡直要刺穿人耳膜,可惜沒有人再給它機會,蕭暮雨抓起起身邊被踹倒的椅子把人皮按在了地上。
徐然臉上都是冷汗,但是小夥子此刻頭腦卻無比清晰,他眼疾手快把蕭暮雨留在樓梯上的幹草全部撒了過去,轟得一聲火勢滔天。
蕭暮雨差點被火燎了頭發,皺眉往後一仰,看了眼徐然。
徐然也不知自己怎麽回事,本來尷尬得臉都紅了,卻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一群人看著人皮在哀嚎中一點點化為焦炭最後悄無聲息,才在火光寂滅中長舒一口氣。
劉巍腿都軟了,差點跪下去。
陳西僵硬站在樓梯口,眼裏血絲密布,水光隱約沁了出來,然後撲通跪在了地上,腦袋重重磕在了地上。
其他人不敢看陳東,但是看著陳西的眼裏隱約是忌憚和鄙夷,沒有人出聲安慰,因為沒有必要。
蕭暮雨沒看到發生了什麽,但是看到眼前各人的神色還有陳西的樣子大概猜到了一點。
“你本來有能力去幫我們,為什麽袖手旁觀?”陳西抬起頭,幹瘦的臉上滿是眼淚鼻涕,一字一句咬著牙擠出來的一樣。
沈清秋看都看她,把匕首收起來淡聲道:“有能力不代表有義務,兄弟都能送他去死,我憑什麽救他。”
這句話並沒有毛病,但是其他人還是覺得不舒服,陳西的確不是東西,但是沈清秋剛剛確實是在袖手旁觀。
“不是沈姐姐袖手旁觀,火把在我手裏,如果她過去,人皮輕而易舉就能滅了火,到時候我們都死定了。”徐然不傻,也不想別人誤會沈清秋。
沈清秋看了他一眼,冷冷笑了下:“在這個地方靠別人就是等死,相信別人也是找死,他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蕭暮雨臉上表情一如既往的淡漠,但是聽到沈清秋的話後,她眸光晃了下,卻沒有發表意見。
沈清秋說完徑直回了屋,蕭暮雨看了眼時間,倒計時20:35:45。
她把目光落在了老嫗的房間門口,那裏開了一道縫的門立刻關上了。
蕭暮雨低下頭瞥了眼陳東,旁邊陳西依舊一動不動跪在那,臉上肌肉在抽動,眼裏布滿血絲,很真實的悲痛和悔恨,並不是偽裝。
隻是……嗬,蕭暮雨心裏嘲諷了一聲,她覺得人性果然奇怪,自己選擇的又痛苦什麽呢。這種悲喜不能互通,所以蕭暮雨轉身也離開了。
這兩個人離開,讓剩下的幾個人也有些躊躇,隻有劉巍走過去把外套脫了下來,忍著不適給陳東蓋上了,然後都走了。
隻留下陳西一個人跪在大廳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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