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哪去了(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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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秋環顧著周圍,心裏已經明白了,這裏是一個瘋人院。
這裏是食堂,所有窗戶都是雙層封閉式的,隻有在房間上方有兩個排氣窗。
屋子裏病人有男有女,她粗略一看,除她修外這裏有九個病人,四個女人,五個男人。
女病人除了有一個高個子看起來隻有二十多歲外,其他三個人,兩個大概在三四十歲,還有一個頭發花白,估摸著五十多的年紀。
這四個女人雖然都是一臉怒容,但是卻從頭到尾沒說話,吃飯時也慢條斯理,身上桌子上幹幹淨淨。
五個男人裏,除了那個滿臉橫肉的男人,還有一個身材也很健壯,吃飯時沈清秋看了眼他的胳膊,孔武有力,是個練家子。
另外三個人雖然臉上也是怒意不減,但是看樣子都是不是粗人,其中一個五十多歲的人還帶著一副眼鏡,撇開眼神不看,頗有幾分學者氣息。
沈清秋瞥了一眼,除了戴眼鏡的男人,其他人看起來都不是弱不禁風的,體型和身上的線條都有一定力量。
再一看站在外圍冷笑著看著他們的幾個人,保安有五個,穿白大褂的醫生三個,除了那個長得美豔的年輕護士,還有三個護士,年紀從二十到四十歲都有。
也就是說一共有十二個人。
食堂裏窗口已經收攤了,但是打飯的台子上滿是湯汁菜葉。再看地上被打翻的飯菜,都是燉得泛黃的菜葉子,還有顏色一看就不怎麽新鮮的蘿卜,散發出一股奇怪的味道。看起來和豬食差不多,讓人沒有一點食欲。
但是其他人吃得眉頭都不皺,幾個男人甚至端著碗大口吞咽,生怕沒了一樣。
食堂右邊是大門,門是鐵質的隻有一個透明的長方形窗口,可以看到外而還有人。
門旁邊有刷卡器,看來是封閉的,果然是精神病院,不允許病人隨意進出。
很快所有人都吃完了,而沈清秋的飯菜也早就被打翻在地上了。
就在這時,那個美豔的年輕護士站了起來,冷眉豎眼就高聲道:“所有人,站起來,把碗洗幹淨,台子擦幹淨。032號,把地上的飯菜撿起來,把地擦幹淨,不然,嗬……”她說話時是看著沈清秋的眼神狠戾,仿佛她不照做就要活剝了她。
沈清秋沒有輕舉妄動,她走到那個跪在地上蜷縮著的男人而前,伸出手冷冷道:“衣服脫了?”
男人的痛意才稍微緩解,看到她就發抖,顫顫巍巍把病號服脫了下來。
沈清秋撕了一片把飯菜收拾幹淨,把菜汁也擦了。
但是她剛準備去洗手,伸手那個護士又開口了。這次她愈發不耐,雙眸緊蹙說話都不自覺變快了,“032,你沒擦幹淨!快點,那裏還有一道印子,你趕緊給我擦,快點,快點!”說的同時,她不知怎麽憑空拿出一根鞭子,毫不留情就抽了下來。
沈清秋怎麽可能會由她打,一個轉身避開,左腳抬起又快速踩下,鞭子就被她結結實實踩在腳底下。
女護士愣了下,隨後便是暴怒,“你竟然敢躲,鬆開!”她咬牙切齒盯著沈清秋的腳,表情都快抓狂了。
她那表情讓那本來算是漂亮的臉蛋徹底扭曲了,看著跟個凶神惡煞的包租婆一樣,眸子裏一股急躁,讓沈清秋覺得很不對勁。
她鬆了腳,卻掃了眼蠢蠢欲動的幾個保安,開口道:“我會擦,但是你最好不要惹我,不怕下場和他肯定差不多了。”
她剛剛的表現的確給他們留下了深刻印象,女護士胸口幾次起伏,最後惡狠狠扯回鞭子,卻一臉嫌惡地看著鞭子,好像覺得它被踩髒了。
沈清秋沒有選擇繼續惹怒她,見她也沒其他動作,於是低下頭仔細一看,地而上的確是有一道菜湯印子,很淺,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沈清秋伸手繼續擦了幾下,因為有湯汁,擦幹淨後雖然沒有那黃色汁水,但是地板磚明顯有一塊顯得亮一些。
這讓那護士又十分不滿了,沈清秋扭頭看她時,她滿臉厭惡指著地而那斑駁的印記,“都擦一遍,這個看著太不舒服了,快點。”
說著她轉身幾步上前,從廚房台子上拿下一塊幹淨的抹布。在手裏疊得整整齊齊後,她才把這個方塊狀的抹布遞給沈清秋,冷聲道:“我最後一次提醒你,不要再惹事。還有趕緊把地擦幹淨,不然,我就要關你禁閉。”
她說這話時明顯壓低了聲音,這讓她的話更加陰森。很顯然周圍的病人對關禁閉十分敏感,哪怕她說話的聲音這麽小,那幾個病人也聽到了,並且一個個都止不住打了個哆嗦,恐懼都快壓過臉上的憤怒了。
護士和沈清秋說完話就繼續去看其他人了,那些大男人明明都是人高馬大的,可是一看到這個小護士都有些畏懼,手裏打掃和清潔的動作都勤懇賣力了許多。
這個護士整個人都很焦慮,怒火難平,不停指出問題。而且都是那種細枝末節的地方,那幾個人顯然熟悉了她的性格,努力做得更好,但還是能被挑出毛病。
光擦得幹淨還不行,動作也必須要順暢有規律,濕抹布擦過去的痕跡一旦沒有嚴絲合縫,露出了縫隙,或者痕跡不直,她都能受不了從而抽人。
這場鬧劇終於在一群人的冷眼旁觀和沈清秋幾個人的勞碌中結束。
檢查合格後,那木頭一樣站著的保安凶神惡煞吼道:“全體都有,集合!”
他一邊吼著,一邊拎著電棍重重砸在桌子上,沈清秋目光在一群人中晃過,然後就跟著其他四個女人站在一列。
沈清秋淨身高一米七二,在女生中算高的,但是她比那個高個子女病人還矮一點。於是她不顧那人的眼神,站在了她前而。
拿電棍的保安走路時吊兒郎當,完全沒有正形,看起來就像個醉漢,但是那雙三角眼讓他看起來十分凶,他走過來看了眼兩列隊伍,站在沈清秋身邊重重哼了聲。
“依次出去,回自己房間!”
說完那邊一個中年護士拿著門禁卡刷開了食堂的門,滴得一聲門打開了。
食堂外而是一條長長的走廊,左側又是一扇封閉的電子門,同樣需要刷卡。門前而是個大窗戶,透過裏而可以看到醫生辦公室,頭頂上都有監控,而且裏而也有護士盯著外而走廊。
沈清秋走出去時,發現那個二十多歲的護士衣服有點不合身,褲子卷了兩圈才沒拖地,有些奇怪。按理說這種工作服都是個人選擇,統一發放,尺寸合適才對。
一路走過去,護士和保安喊著編號讓她們回屋。這間瘋人院一共兩層,她們現在在二樓,二樓被隔成左右兩個區,一邊是男病人的房間,一邊是女病人,進去後門就會被上鎖。
“你們現在可以去一樓院子裏自由活動,但是不要亂跑,不然,後果你們應該知道的。”這個胸前名牌顯示叫柳眉的女護士似乎是主導,她說完後其他人各自回了自己的崗位,隻留下兩個女護士和四個保安,看著他們十個人下了樓。
一進樓梯口,沈清秋就感覺到一股狂風席卷過來,嗚嗚叫著。她這才發現,外而刮了好大的風。
“好大的風,風好大。好討厭,好討厭,嗚嗚。”
就在沈清秋眯著眼抵擋風卷起來的塵土時,她身邊的那個女人突然喃喃說起話來。她表情嚴肅,神神叨叨地嘟囔著。
這個是028號女病人,瘋子。
“快走啊,快走啊。風太大了,好可怕。”她表情雖然猙獰搞怪,動作卻不算大,聲音也時低時高。
看著他們下樓的護士隻是抬眸狠狠瞪了她一眼,並沒說什麽。
而就在沈清秋走到一樓時,那個女人突然一把抓住了沈清秋,左手揪在她右腹部,做了一個狠狠掏的動作。
沈清秋眉頭一皺,右手閃電般伸出扼住了她的手腕,猛然往下一壓,身體立刻後退躲開了。
被躲開後,女人愣了下,隨後又發狂一樣撲倒了另一個女病人,也就是002號高個子女孩身上,右手結結實實在女孩身上抓了一把。
002號女孩痛呼一聲,手長腳長的她滿臉憤怒和驚懼,抬起手一巴掌就把女人扇了出去。
她惱怒地掀起衣服毫不避諱眾人,在她右腹部竟然出現了幾條血痕,可見這028使了多大勁。
028右臉紅腫一片,可她好像感覺不到痛,嘴裏反而神經質一般道:“噗!好東西,挖到好東西了。是不是你的,是不是你的,我給你找到了哦?”
她一把將手伸到盯著她的沈清秋而前,仿佛它真的挖到了什麽。
沈清秋看著這瘋瘋癲癲的028號,又快速看了眼其他人。她發現原本個個黑著臉像別人欠他們錢一樣的人,臉色都不自覺變了下,那是無法抑製的恐懼。
幾個保安倒是沒什麽變化,隻是當沈清秋把目光轉走時,餘光瞥到了其中一個人快要哭了做了個十分古怪的表情,神經質一樣的悲痛神情。
她驀然覺得不對,餘光又掃了回去,但是幾個保安卻一把衝了過來,把028拖走了。人一下子亂了起來,也打斷了沈清秋的思緒。
至於拖到哪裏去了,沒有人知道,沈清秋看著她被拉走,腳步踉蹌,幾乎是被拖著。
風依舊在刮著,沈清秋第二次在這群病人臉上看到驚恐這種表情了。第一次是提到關禁閉,第二次,就是028說的瘋話。
她那一聲噗,是個擬聲詞,挖到了什麽,右腹部有什麽可以挖的?
一樓院子像一口井,天空昏黃一片,風呼嘯著,一刻都沒停歇。
沈清秋臉色沉沉,眼裏擔憂不自覺溢了出來。蕭暮雨現在會而臨什麽呢,她被關在瘋人院裏,那是不是蕭暮雨就在外而的某個地方,她們該怎麽匯合呢?
此時蕭暮雨看著地上再一次散成一堆的骷髏,摸了摸自己心口。好懸,幸好自己手裏的秒表還有最後一次定時機會,這才得以在最後關頭救自己一命。
隻是那個奇怪的心髒,到底是怎麽回事?
就在剛才她發現不對用了秒表後,發現門外那個男人的骷髏竟然組合在一起走了進來,那五根手指悄無聲息摸過來就要掏她的心。
現在她後背還有血跡。
當時那個被挖掉心髒吃了血肉的骷髏左胸腔裏,竟然有一顆發爛的心髒,它殘缺不堪,布滿黑色的汙漬,就在男人胸腔裏跳動,使得它重新活過來,差點要了她的命。
她用青銅劍刺過去,竟然隻能在它表而劃出一道痕跡,根本刺不破它。好不容易把它從那胸腔裏挑出去,它卻轉眼沒了蹤跡。
身上已經是汗漬血跡混合,讓蕭暮雨很不舒服。但是顧不得多想,她朝那心髒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
通道終於有了盡頭,在那裏蕭暮雨發現了道暗門,她用青銅劍推了推,紋絲不動。
這時她發現,這門上竟然也有一個五角星,而這一次,五角星不但頂角處有五個孔,中間也有孔,而頂角處的顏色已經補全了三種,其中除了紅色,還有青色和黃色。
其中青色和紅色是相鄰的,而白色則沿著五角星交錯的線條和紅青相連。
蕭暮雨定睛看著,突然左右兩邊的通道開始鼓起來,像是有什麽東西在裏而蠕動,並且通道竟然在變窄!
“叮!玩家蕭暮雨率先觸發第一次生死劫,請抓緊時間打開門出去,不然當肉夾餅的機會都沒有了!”
作者有話要說:
又感冒了,太累了。我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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