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資再匱乏，也虧不了人家的嘴兒不是。
    也好在現在是深秋，天黑的早，家家戶戶回家也早，都關著門窗，不然這油煙味兒飄散出去，不知道鄰居家又要饞哭多少小孩兒。
    這烤肉也有個好處，那就是好收拾，盤子隻有三個裝肉的一個拌涼菜的，再加上一個烤肉盤子，都是比較好刷的那種，然後再擦擦桌子，就算是衛生搞完了。
    另一處四合院。
    馬建山家，此時靈堂都已經布置起來了，但說是靈堂，其實也簡陋的很，畢竟現在這個時期，確實也沒有人大操大辦，就簡簡單單意思一下，知道是個什麽東西就得了。
    不得不說，其實這白發人送黑發人的場景，還是挺讓人揪心的，街道辦的人倒是沒去，這個還是要等家裏確定了吃席的時間，然後再去，順便隨個份子錢，現在什麽都沒布置好，到處都亂糟糟的，去了也是給人家添麻煩。
    當然了，個人家的親人什麽的或者關係好的去幫忙，那是另外一回事兒。
    但是街道辦不管是曾經跟馬建山關係如何，這次都非常默契的沒人提這茬，就等著告別儀式時候去意思意思就完事了，甚至派個代表過去，麵子事兒到了，這事兒就算結束了。
    不是說這些人絕情，而是馬建山這人本來跟大家的關係就是很平常的麵子關係，並沒有跟誰走的很近。
    這就是交人不交心的後果，許大春不太認同這種行為，不管在哪，其實都是需要那麽一兩個，兩三個深交的人的。
    這樣在一個組織裏麵，不至於孤立無援，真遇到什麽事兒，不說能不能搭把手，但是通個風，報個信就已經能起到很大的作用了。
    就比如這次，如果王主任沒有給他提前說，也沒幫他把這些收尾工作做好，老崔也沒動手的話，那許大春麻煩就大了。
    又或者說劉茜那麵跟他關係不好，那賬本給留下來了，沒銷毀，到時候這都是鐵打的罪證，甭管合不合理，關鍵是現在的形勢和法律就是這樣，在潮流麵前，個人的力量是非常非常渺小的。
    “我的兒啊，你怎麽就走的這麽早啊。。。。”
    “你讓媽怎麽辦啊嗚嗚嗚。。。”
    “建山啊，你睜開眼睛看看媽啊。。。”
    時間已經很晚了，但是馬建山的母親依舊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守在馬建山的屍體旁邊不斷的哭嚎著，嗓子都已經沙啞了，但是依舊聲嘶力竭的在哭喊，聲音猶如鋸木頭一般刺耳，又如小刀在玻璃上刮蹭。
    已經回到家準備睡覺的鄰居雖然被這聲音吵的不行，但是也沒人出去說什麽，畢竟人家兒子沒了，難不成這會兒還要出去讓人家不許哭？這事兒可能就易中海能幹出來。
    “你說這馬建山也是，好端端的，半夜燒什麽水呢。”
    “誰知道了，沒準是想泡泡腳？”
    “拉倒吧，馬建山那腳丫子，一個月都不帶洗一回的，他在家一脫鞋我都得關門，他還洗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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