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這一世,我要吃雙份軟飯!(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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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飛快。
轉眼,九月。
深秋之時,風高氣爽。
窗外有些樹木已經披上金色樹葉,綻放著凋零之前最美的顏色。
距離姚茗玥手術已經過去了三個月…
滬海。
徐牧森回到家,打開了房門,客廳裏此刻飄蕩著香甜的氣息,廚房裏還有忙碌的身影。
徐牧森打開廚房門,頓時小心的走了上去:“不是都說了別進廚房了嗎,想吃什麽等我回來給你做。”
此刻,安暖暖係著圍裙,正聚精會神的看著鍋裏熬著的甜粥。
四個月了,此刻,安暖暖的肚子已經能看到顯眼的弧度。
雖然不至於行動不便,但是廚房裏難免有水漬什麽的,萬一摔倒了就不好了。
而且天然氣各種刀具,還有各種油脂煙熏的,盡量還是不要接觸的好。
“我就熬了一碗粥嘛。”
安暖暖看著徐牧森緊張的眼神,她嘿嘿的笑著。
“那也不行,要是讓爸媽他們知道,我可就要被罰跪搓衣板了。”
徐牧森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頰,自從懷孕之後,安暖暖本來就肉嘟嘟的臉頰就更加水潤有肉感了。
“而且不是說了讓你少吃點甜的嗎?多吃點高蛋白有營養的。”
“是寶寶想吃嘛…”
“明明就是你嘴饞。”
“嗚~”
安暖暖可憐巴巴的看著徐牧森,懷孕的這段時間,她就是特別喜歡吃酸的甜的。
很多孕婦都會有這種問題,會變得特別喜歡吃某種東西,安暖暖前幾天甚至突然想吃爆辣的川蜀火鍋,然後搭配著冰沙冰淇淋,最後再來一大杯奶茶~
但是考慮到寶寶,她還是給生生忍住了,不過對於甜食她還是忍不住偷偷吃上幾口。
有時候大半夜都忍不住偷偷翻冰箱去吃一口巧克力蛋糕。
“就吃最後一口好不好嘛…”
安暖暖望著鍋裏已經熬好的甜粥,口水都要流下來一樣。
一孕傻三年啊。
“算了算了…”
但是看著安暖暖可憐巴巴的眼神,徐牧森有點無奈又寵溺著輕輕揉了:“今天吃完之後,接下來一星期都不能吃那麽甜的了知道了嗎?”
“嗯嗯!”
安暖暖頓時開心的搖晃著腦袋答應下來,雖然這方麵她從來沒有守信過。
徐牧森給她盛了一小碗甜粥,之後又做了兩道有營養的菜,一起吃起了晚餐。
吃過飯,徐牧森又端來了洗腳水,捧起安暖暖的小腳幫她輕輕捏著。
孕婦不能經常洗澡,一是容易著涼,二來也是怕浴室滑倒。
經常泡泡腳,對於孕婦還是很好的。
徐牧森每天都會把安暖暖照顧的的香撲撲的。
安暖暖一邊吃著飯後的水果,靠在柔軟的沙發裏,享受著最高規格的待遇。
這平淡的日常,卻怎麽也過不夠。
“老公,等我以後生完小寶寶了,你還會不會每天給我洗腳啊?”
徐牧森笑著:“這個問題,好像我們沒在一起之前你就問過吧?”
女生總是容易患得患失,類似於“我們怎麽怎麽樣之後,你還會不會這麽喜歡我。”此類的話題,總是能能在人生各個階段都不厭其煩的詢問。
“那個不算嘛…人家都說有了小寶寶以後都會發福的,我要是變得不好看了,你還會不會這麽喜歡我?”
“你要是能改掉半夜偷偷去冰箱裏偷吃蛋糕的習慣,以後身材就不會發福了。”
徐牧森毫不客氣的戳破這個貪吃鬼。
安暖暖臉色一紅:“那…有時候不是光吃的啊,我還要帶寶寶呢,人家說帶孩子很容易長胖的。”
“沒事,等你坐完月子就把寶寶交給囡囡,她這個當小姑姑的天天來蹭吃蹭喝,也該她幫忙看孩子來還債了。”
徐牧森笑著開口,已經能想到自己小姨子還沒成年,卻已經患上產後抑鬱症的場麵了。
安暖暖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她輕輕摸了摸自己已經有了弧度的肚子,圓鼓鼓的,彈彈的,她現在有時候已經能感覺到裏麵那不知道該怎麽形容的動靜……那是生命的律動。
“已經四個月了呢…”
安暖暖此刻嘴角帶著幸福的弧度,四個月,已經能查出來是男女了,可是他們並沒有選擇去查。
一切都順其自然。
暖暖的奶奶也是早早就已經準備好了兩套給小寶寶的小衣服。
甚至連什麽時候暖暖三胎的時候都開始準備了。
徐牧森輕輕把耳朵貼在安暖暖的肚子上聽著。
聽不到什麽,可依然感覺到生命的奇跡。
再過六個月,那屬於他們的孩子就真的要與他們見麵了。
“是啊,再有半年的時間,寶寶就要和我們見麵了。”
徐牧森輕聲說著,半年的時間,說長也不長,可算起來,他第一次正式和安暖暖見麵的時候,也不過是五六個半年以前。
那個時候口口聲聲說著要做“一輩子好朋友”的兩個人,悄然的都已經友情變質了。
一路想來,從第一次見麵到現在,一切都像是蓄謀已久,一切又是那麽的順其自然,這段故事,稱不上曲折,但是也的的確確挨過了歲月的拷問。
“茗玥她應該也該出院了。”
安暖暖輕聲說著,她依舊帶著笑容,看著徐牧森:“你想她嗎?”
姚茗玥自從手術成功之後,就在醫院裏渡過漫長的恢複期。
俗話說傷筋斷骨一百天,這樣的大手術,最少也要半年的恢複。
徐牧森本來想著留在那邊照顧她,但是姚茗玥卻態度強硬的讓他回國做自己的事情。
“哎呀,本美女連最難的手術都撐過來了,證明老天爺都不敢輕易收我,你安心回去陪著暖暖,還有你的生意,免得以後等寶寶出生了你都沒有奶粉錢……”
就這樣,徐牧森帶著安暖暖回國安心養胎。
這一晃,也已經過去兩三個月了。
徐牧森抬起頭,看著安暖暖的笑容,他也笑了:“老婆說想我才敢想。”
“哼……”
安暖暖像是早就猜到他會這麽說,有點醋醋的哼唧了一聲:“等她回來之後,你有想過……我們該怎麽生活嗎?”
三個人的日子,總會有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
尤其是她們之間的性格,又像是那麽的格格不入。
徐牧森抬頭看了看暖色調的天花板,又看向安暖暖的臉頰,他笑著:“我們?”
“有時候我總感覺,好像我們一起生活的問題,並不在她的身上,而是在我的身上,好像要是你們倆一起生活,好像也挺和諧的。”
徐牧森是真有這種感覺,安暖暖和姚茗玥啊。
看著格格不入,截然相反的兩個人。
反而更是最能理解對方的那個人。
這種默契感,甚至要比青梅竹馬的這種身份還要特殊。
徐牧森有時候甚至都感覺有點嫉妒了。
安暖暖清澈的眼眸一直看著徐牧森。
“徐牧森。”
喊了全名。
徐牧森點著頭:“您說。”
像是突然間進入了很正式的商務洽談。
“如果…我和她以後要是同時…”
“我先救你。”
安暖暖扭扭捏捏的問題還沒有來得及全部說出來,徐牧森就笑著輕輕回答了下來。
安暖暖愣神瞬間,又撅了撅嘴唇:“你的都沒等我說完呢。”
“不管是你們同時掉進河裏,還是同時發脾氣,又或者是同時想要任何事情,在我這裏,我永遠都先向著你。”
徐牧森笑著,可是語氣卻無比認真。
安暖暖撅起的嘴唇慢慢柔軟了下來,明明知道這隻是一句話。
還是“四中渣男祖師爺”的一句話。
可是她的心尖還是泛起絲絲甜。
女孩子就是這樣,可以很大度,但永遠也都保留著自己的小心眼。
這也是女孩子最可愛的地方啊。
“老公,我想出去轉轉。”
安暖暖眼眸明亮,忽然又說著。
“好。”
徐牧森也沒有猶豫的點著頭。
九月份的夜晚,江邊晚風混合著黃浦江的濕潤,溫熱中倒也帶著幾分天然的清涼。
夜色垂暮,這座魔都越發繁華。
兩個人順著那條熟悉的道路慢慢前進。
這條通向江邊的小路,不知不覺間已經走了將近四年了。
還記得,第一次走在這條路上,他們還隻是朋友的身份。
雖然那個時候在外人眼裏,他們早就是一對了。
那個時候安暖暖還坐著輪椅,徐牧森就推著她,慢慢行走在這條靜謐的小路。
當時說的話已經逐漸模糊了記憶,但是想來……應該也沒有太新鮮的話語。
安暖暖輕輕抱著徐牧森的手臂,兩個人的話似乎以前還要少,她輕輕搖晃著徐牧森的手臂。
“怎麽了?”
徐牧森低頭問她。
“沒什麽。”
安暖暖抿著粉嫩的嘴唇,目光也帶著幾分追憶:“人家談戀愛好像每天的都會有說不完的話,還會打一整晚的電話煲,可是我們好像從一開始就沒有這樣過誒,有時候一天才會說一兩句話呢。”
也不知道安暖暖是後知後覺,還是和所有懷孕的孕婦一樣,體內的激素到了會胡思亂想程度。
徐牧森卻是忍不住笑了,現在這樣患得患失的安暖暖,倒是和某個小煩人精越來越像了。
“你還笑…”安暖暖撅著嘴唇,挽著他的手輕輕掐了他一下。
徐牧森笑容不變,低頭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頰:“一天一句話,還少嗎?”
安暖暖愣神片刻,看著徐牧森溫柔的笑容,曾經的回憶像是走馬燈一樣在眼前回蕩。
記得那個時候,她每天陰沉沉的,甚至都畢業了也都未曾和班裏的人說過一句話。
哪怕是和徐牧森,如果不是上一世的結局,或許這一世他們連一句話的機會的都沒有。
一天一句話。
少嗎,很少,對於情侶而言,這簡直就是不可饒恕的冷暴力。
可是對於他們而言,他們本來就是因為一句話結下的緣分。
一句話,讓安暖暖傻傻的喜歡了他一輩子。
所以,這一句話,也足夠成為一輩子的滋養。
隻要他還在身邊,一天一句話,也足夠了。
但是那份融入在這條夜色街道的情緒,每番路過,都像是在時光長河裏的刻舟求劍。
好似,恰如,彼時彼刻,此時此刻。
不變的是,此刻他們又重新走在這條小路上。
道路的盡頭,那一座燈光璀璨的橋。
在橋下,一棵柳樹下,九月份依然帶著翠綠的生機,當然,也免不了會被微涼的晚風偶爾摘下幾片,輕輕降落,盤旋著,落在長椅上。
安暖暖和徐牧森的目光都不約而同的看向這座長椅。
曾經的哪一個夜晚,羞澀滿麵卻又異常大膽的安暖暖一反攻勢的主動出擊。
“徐牧森…你願意,和我談戀愛嗎?”
曾經的記憶依然如此清晰,本來徐牧森策劃的表白,最後他卻成了被表白的那個人。
兩個人的關係,也在那一刻才真正名正言順的確定了下來。
“你還記得呀?”安暖暖看著這座長椅,又看向徐牧森。
“怎麽會忘記呢,這可是我人生第一次被女孩子表白。”
徐牧森輕輕點了點安暖暖的鼻尖:“你可真大膽。”
安暖暖臉頰紅紅的,畢竟女孩子主動表白這件事情,還是有點羞人的:“還不是你太墨跡啊……”
“我那叫慎重。
“哼,明明就是因為她……”
安暖暖哼唧著,鬆開他的手臂,坐在長椅上,語氣幽幽的讓徐牧森撓了撓自己的鼻子。
其實一直沒有主動表白,多少也是受了上一世屢次表白失敗的影響,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其實對於安暖暖挺不公平的。
“徐牧森…”
又喊了全名。
徐牧森蹲在她的麵前,輕輕點頭:“我聽著呢。”
“你說…那天的這個晚上,你表白遲疑的那一刻,是不是也怕分不清,你究竟還是喜歡她,還是把我當成一種替代…”
安暖暖慢慢說著,她伸出手輕輕摸著徐牧森的臉頰,沒有生氣,沒有質問,甚至……還有幾分心疼。
對於自己喜歡的人,真的是連埋怨都不舍得。
徐牧森愣神了許久。
重生之後,徐牧森一直以為,自己和姚茗玥的債已經幹幹淨淨,可以完全忘記一切擁抱新的生活。
但是,又怎麽可能真的忘記呢。
有時候,人總會因為一個瞬間而念念不忘一生。
更何況,他們真的渡過了那短暫又漫長的一生。
這種思緒,連他自己的都沒有意識到。
但是被困在潛意識的他自己。
所以,安暖暖主動表白了。
用著又賭一次的心態,用著本該最浪漫的出自表白,讓徐牧森真正認清了自己的內心…
徐牧森慢慢從思緒裏回過神,他低頭看著此刻坐在長椅上正委屈摸著自己肚子的安暖暖。
為徐牧森委屈,也為自己委屈。
道歉……對於他們而言早就已經沒有意義了。
他笑著,輕輕蹲在她的麵前:“那我重新給你表一次白好不好?”
“寶寶都四個月了,你現在表白算什麽啊……”
安暖暖的嘴唇還是委屈的高高撅起,惹得徐牧森現在就像是一個拋妻棄子之後又厚著臉皮回來的渣男。
徐牧森卻笑著撿起長椅上的掉落的柳樹葉。
他單膝跪地:“我知道,我這個人不算多好,油嘴滑舌,三心二意,可偏偏在戀愛方麵又那麽笨拙,這樣的我,注定會讓你愛的很辛苦。
但是,有一點你也猜錯了,我從來沒有你當做任何人的代替。
我遲遲不敢主動開口表白,也是怕,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真的放下,到底能不能帶給麵前這個可愛的女孩子全部的自己。”
柳葉細長,撿起幾片交迭,竟編製成了一個小小的戒指。
“請原諒我的膽小,請原諒我這次遲到的表白,也請答應我,給我後半生好好表現的機會。”
徐牧森輕輕捧起安暖暖的手,對上她那雙清澈的中閃著光澤的眼眸:“安暖暖同學,其實我已經偷偷喜歡你好久了,請你做我女朋友好嗎?”
柳葉編織的戒指被輕輕戴在她的手指,和那顆閃閃發光的鑽戒挨著。
卻都在這溫柔晚風渲染的如此奪目。
安暖暖愣神了好久,這才輕輕抬起手,路燈的暖色燈光下,這枚“敷衍”的戒指,卻像是一片來自三年前的那一片,緩緩悠悠,攜帶著不會凋零的愛意,縈繞指尖。
她低下頭,看著此刻還單膝跪地在她麵前,等待著答案的徐牧森。
她嘴角輕輕揚起一個溫柔的弧度:“我拒絕!”
“???”
徐牧森措手不及,忍不住笑了:“為什麽?”
“因為…”安暖暖舉起手,兩枚鑽戒都在在燈光下散發著各自的光澤,她眉眼彎彎:“因為我是你老婆呀,答應當你女朋友不就是降級了嗎?”
徐牧森晃神了瞬間,旋即哈哈笑了起來。
這樣不按套路出牌的安暖暖,才是屬於她的可愛之處不是嗎?
兩個人站起身,走過橋邊,望著遠處的江邊,他們坐在柔軟的沙灘上,聽著江水席卷的沙沙聲。
這片沙灘,很熟悉。
徐牧森看著夜色燈光下波光粼粼的江麵,有點出神。
曾經在這片沙灘上,也是他和姚茗玥敞開心扉的地方。
她在這裏跳過兩次,每一次都像是一種重生,一種重新再來的約定。
那個又哭又鬧,甚至用跳江威脅他的瘋丫頭。
轉眼已經那麽久沒見過了…
安暖暖悄悄轉過頭看著徐牧森,眼底閃過幾分思緒,忽然開口道:“老公,我想吃糖葫蘆了。”
她指向了橋上,就有賣糖葫蘆的小攤。
“剛才怎麽答應我的,今天不許吃甜的了。”徐牧森裝作板起臉。
“就吃一個嘛,我保證吃完就絕對不吃了。”
安暖暖又抱住了徐牧森的手臂輕輕搖晃著撒嬌。
徐牧森是個很有底線的人,但是看著安暖暖撒嬌可憐巴巴的模樣,他還是決定把底線再往後挪一挪,他無奈又寵溺的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頰:“你啊…那就在這等著我。”
“嗯嗯,愛你老公~”
安暖暖眼睛亮閃閃的。
徐牧森起身去買糖葫蘆了。
安暖暖看著他的背影,她又舉起手,看著手指上帶著的兩枚戒指,一個閃閃發光,一個綠色輕盈,像是從青澀的初戀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她輕柔一笑,目光看向了沙灘的另一邊……
……
“糖葫蘆十塊一串,您拿好!”
徐牧森拿著糖葫蘆,扭頭回到了沙灘,目光所及,卻沒有看到那道穿著長裙的熟悉身影。
徐牧森加快著腳步,現在安暖暖可是孕婦,萬一要是摔著了有點意外可擔待不起。
沙灘上很熱鬧,到處都是人影,可遲遲看不到安暖暖。
“暖暖。”
徐牧森喊著,往更遠處一點的沙灘走過去,這裏光線昏暗了些,臨近江水,人跡更少。
“暖暖!”
可這裏依然沒人,徐牧森真有點著急了,他喊著,身後一陣清風吹來,濕潤的江風混合著那熟悉的淡淡玫瑰花香,順著鑽入鼻尖。
一道高挑的影子,長發如柳葉輕搖,悄然慢慢出現在他的身後。
“徐牧森!”
一聲清脆的呼喚。
“老婆…”
徐牧森拿著糖葫蘆轉過身,此刻灰暗的夜色下,當徐牧森看清她的臉龐,他的雙眼瞬間睜大,手裏的糖葫蘆差點掉在地上。
此刻,那道思念的身影,本應該還在大洋彼岸的少女,此刻卻俏生生的站在他的麵前。
不過,此刻的她沒有再穿著那已經穿了將近一年的病號服。
一頭酒紅色長發隨風而動,上身一件黑色夾克,內搭的白色襯衣把她完美的身材勾勒的淋漓盡致,黑絲長腿修長而筆直,絕美的臉龐被墨鏡遮擋,可她身上那份獨特的氣質,卻早已經展現的漓淋盡致,就像是從影視劇走出來的霸道女總裁。
她步步靠近,在他的麵前,近的都能感受到彼此的氣息。
看著他呆呆的樣子。
她伸出手指,輕輕把墨鏡壓下,那雙丹鳳眼此刻熠熠生輝,一把把他手裏的糖葫蘆搶了過去,放在嘴邊輕輕一咬,紅潤的唇角被麥芽糖沾染的越發動人,揚起絕美的弧度
“你是在喊我嗎?”
徐牧森此刻手裏的糖葫蘆顫抖了幾分,嘴型都呆滯的還保留著最後喊老婆的字眼。
她的嘴角忍不住揚起那抹狡黠得意的弧度,瞞了他這麽久,就是為了這一刻。
“姚茗玥…”
徐牧森喃喃著,看到此刻俏生生站在他麵前的不是幻覺,而是活生生的她。
是可以聞到對方的味道,是可以感受到對方的溫度,是可以對視上那雙獨一無二的眼眸。
“你…”徐牧森心底已經掀起波濤,可話卻噎在喉嚨裏。
“你什麽啊,那麽久沒見,吃你一串糖葫蘆都不行嗎?”
姚茗玥卻是笑著,那副任性嬌蠻的模樣,像是一隻偷吃又理直氣壯的小狐狸。
徐牧森此刻腦海裏有無數紛雜的問題想問她,比如你怎麽突然回來了,比如你的身體到底恢複的怎麽樣了…
但是此時此刻。
徐牧森卻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他一步走向前,把她緊緊抱在懷裏。
姚茗玥那得意的狡黠的笑容也像是遇到了烙鐵的冰塊,快速消融。
她輕輕鑽入他的懷抱,耳鬢廝磨。
此時此刻,她也隻是一個麵對自己深愛之人的小女生。
夜風吹,九月份的滬海最是繁華。
在這一片人跡罕至的寂靜沙灘上,思念的心跳聲卻震耳欲聾。
久久,徐牧森才慢慢鬆開了她。
兩個人對視著,彼此的眼底都忍不住帶著絲絲淚光,這一個擁抱,真的等了太久太久了。
“好久不見…”
姚茗玥眼角閃爍著淚光。
可下一刻,她卻忽然感覺額頭上一疼。
徐牧森給了她一個腦瓜崩。
姚茗玥剛剛積蓄起來的情緒頓時就擊破的有幾分委屈:“你幹嘛突然彈我?”
“你還意思問?”
徐牧森捏著她的臉頰:“你現在應該還在修養期吧,竟然敢偷偷回來,竟然還敢瞞著我,還有你的頭發,剛剛從醫院出來就染發…”
徐牧森絮叨著,像是很不開心的樣子揉了揉眼角,可是第一眼,他就已經忍不住眼淚。
姚茗玥看著他,卻是忽然笑了,也伸出手捏住了他的臉。
“某些人啊,嘴是越來越硬了,明明就是很激動的要哭了嘛…”
“你不是也一樣嗎?”
“我是女生啊,小女生哭鼻子是特權。”
姚茗玥依舊這樣的不講道理,可是兩個人的眼眸卻越發閃亮。
姚茗玥這一身,就像是瞬間把時光拉回了從前。
像是一切都回到了開頭。
同樣突然消失了許久的她,就是這樣一身霸氣的穿搭,忽然出現在他的麵前。
“娶我,別墅豪車隨便住…
每天零花錢不低於五位數。
想要孩子我也給你生夠…”
這些記憶,依然時時刻刻無比清晰的浮現在眼前。
而此時此刻,她又是這樣突然出現,依然是這一身的裝扮。
她步步緊貼,目光安靜,卻在無聲訴說著自己所有的劫後餘生和無盡思念。
她捧著徐牧森的臉頰,慢慢貼近他,額頭輕輕貼在一起,那雙帶著淚光的丹鳳眼帶著那熟悉的強勢和霸氣。
“而且,我就是要這樣穿,我就是要告訴你,你最想要離開的那個壞女人,現在又要重新回到你的身邊了。
而且這次…
我真的要纏著你一輩子了。”
姚茗玥的話語依舊屬於她的蠻橫霸道,卻也帶著重生之後的溫柔和堅定。
這一次,她真的可以好好的和他在一起,真的可以慢慢陪著他一起等到白頭偕老的那天…
江水輕輕拍打在沙灘,滬海這座不夜城燈光璀璨,層層迭迭的在水麵堆迭出波光粼粼的倒影。
兩個人靜靜的坐在沙灘上,此刻這日常的悠閑,卻是他們橫跨了兩世才辛苦得來的。
“看來,你回來的這件事,我又是最後一個知道的吧?”
徐牧森看著她,想起安暖暖剛才忽然又吃醋撒嬌的模樣,看來,這一切又都是她們早就商量好的。
“是你自己太笨了。”
姚茗玥咯咯笑著,她輕輕捋了捋自己酒紅色的發絲:“暖暖,她真的太好了。”
“其實有時候也挺愛吃醋的。”
“女孩子哪有不愛吃醋的,除非是不愛他。”
姚茗玥麵對江麵笑著自語,也轉過眼眸看著他:“其實,我手術成功的消息,還有一個人,我也想親自去告訴他一聲…”
徐牧森一愣神,遠處璀璨的夜色,都不如此刻少女眼眸中的明亮。
“好。”
“我和你一起。”
徐牧森沒有任何猶豫的點頭,短短兩句話,那也是屬於青梅竹馬最獨特的默契。
姚茗玥笑了,她挪動著身體和徐牧森靠在一起,在柔軟的沙灘上輕輕吹風,少女的頭慢慢靠在他的肩膀,晚風吹動著發絲,把彼此糾纏。
“嗯~”
……
飛機掠過上空,鄭城。
一處山腳下,一座墓園寧靜而立。
一顆巨大四季常青的鬆樹下。
“姚軍之墓…”
徐牧森看著墓碑上的名字,他蹲下身子,拿出準備好的酒。
“姚叔,我們來看你了。”
徐牧森倒上兩杯酒,一杯灑在了墓碑前。
姚茗玥則是拿出了一隻叫花雞,還被泥土包裹著,散發著溫熱。
她打破外麵的泥土,頓時露出裏麵熱氣騰騰,帶著荷葉清香。
姚茗玥蹲下墓碑前,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墓碑上那已經太久太久沒有聽到過的名字。
這一刻,沒人知道她心裏到底是如何的情緒。
良久,她鬆開手。
把叫花雞放在墓碑前。
“以前聽奶奶說過,我爸爸他最愛吃叫花雞了,尤其是雞腿…”
姚茗玥輕聲說著:“爸爸小時候家裏並不富裕,家裏一天到頭也不一定能吃上一次肉,家裏雖然也有養雞,但都是留著下蛋的,也隻有有的雞病死了,他們也不舍得扔,就裹上泥巴,直接扔火坑裏用火煨熟,想著怎麽著也能把病毒殺死了,爺爺奶奶也會把雞腿專門留給爸爸,因為就算是還有細菌什麽的,雞腿上肯定也是最少的也是最好吃的。
這種叫花雞肯定不正宗,甚至依然很危險,可對於那個時候的爸爸來說,已經是一年都不一定能吃上一次的美味了……”
姚茗玥輕聲訴說著:“喜歡吃叫花雞的習慣爸爸一直都保留著,可是自從我長大之後,叫花雞的雞腿,他卻再也沒有吃過了,而是留給了我……”
姚茗玥嘴角帶著笑容,眼角卻帶著濕潤的淚光,看著墓碑上鐫刻的名字,仿佛那個總是帶著寵溺笑容的父親依然還在眼前。
“雞腿,也總有我的一份。”
徐牧森一旁也帶著回憶笑著開口,小孩子總是饞肉的,記得姚叔每次帶叫花雞回來,總是笑著招呼他倆過來,直接把兩個雞腿撕下來遞給他們一人一個。
然後就一臉溺愛笑容的看著他們啃著雞腿,叮囑著多吃點以後長個大高個。
“父母就是這樣的角色,或許他們不擅長直接表達愛意,但是一定會把從小到大受到的所有疼愛,都加倍的留給自己的孩子……”
徐牧森說著,伸出手輕輕摸了摸姚茗玥的腦袋,笑著開口:“而且我們也沒讓雞腿浪費,看我們兩個不都是吃成傻大個了嗎?”
“你才傻大個…”
姚茗玥此刻鼻尖酸澀,心底卻是暖洋洋的,她蹲在墓碑前,輕輕捂著自己的胸口,那顆正在健康跳動的心髒:“爸爸,我還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現在手術成功了,我現在真的全好了,和正常人一樣,可以安安穩穩,平平安安渡過這一生了…”
姚茗玥握著胸口,眼底的淚光還是奪眶而出,這個消息,如果爸爸還活著的話,他還會有多開心啊。
畢竟,姚父之所以四處出差,之所以大雨天的還要去談業務,其實就是想要多掙些錢去找這個世界上最好的醫生,最好的醫療條件,治好女兒的病。
隻可惜,這一切,他都等不到了。
但是也慶幸,他心中牽掛的寶貝女兒,現在真的完全健康了,終於能像一個正常人一樣生活,結婚,生子,共度餘生……
徐牧森輕輕扶著她的手臂,幫她擦去眼角的眼淚:“他一定聽到的,也一定會很開心的。”
墳旁,這顆四季常青的鬆樹輕輕搖晃,重重迭迭的鬆針像是正在微微點頭。
這顆鬆樹是隨著姚父埋葬時一同種下的。
一晃這麽多年,這棵樹越發鬱鬱蔥蔥,層層迭迭的四季常青的針葉,像是一個天然的屏障,在樹下隻能感覺到陰涼和微風。
“這棵樹,是爸爸臨走前特意交代種下的。”
姚茗玥伸出手,輕輕撿起地上偶爾掉落的鬆針:“爸爸他並不喜歡鬆樹,但是他跟我和媽媽說過,鬆樹一年四季都不會凋零落葉。
每次清明節來的時候,要是趕上下雨,也可以站在樹下躲雨。
夏天的時候也可以幫我們遮擋陽光。
最重要的是,這樣的話也就不用你們經常來幫我掃墓了,你們還有屬於自己的生活,不要一直為我傷心…”
姚茗玥語氣顫抖著伸出手輕輕撫摸上鬆樹高大的樹幹,書皮粗糙的紋路,就像是小時候牽著爸爸的手,雖然粗糙,可慢慢都是可靠的安全感。
“姚叔,他是一個溫柔又可靠的人。”
徐牧森抬頭看著鬱鬱蔥蔥的鬆樹,腦海裏也想起那個電閃雷鳴的夜晚。
已經是彌留之際的姚父虛弱的把他喚到身前,縱然已經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還是用力露出一個笑容,輕輕握住徐牧森的手:“以後啊…就拜托你…好好…照顧好茗玥了…叔叔,相信你…以後…要成為一個…大男子漢…”
在他的記憶裏,姚父永遠都是一個儒雅隨和,笑起來又特別溫暖可靠的形象。
從小對徐牧森也很是關愛。
是叔叔,也早就是半個父親了。
“你啊,怎麽哭的比我還厲害呢…”
臉頰傳來觸感,徐牧森回過神,不知不覺間竟然已經淚流滿麵。
男兒有淚不輕彈,但是來自男人之間的約定,卻總能輕易打動內心最薄弱的地方。
姚茗玥反過來幫他擦拭著眼角的淚水。
“我想起來,以前答應過姚叔的事情…我差點就沒有做到…”
徐牧森搖搖頭,看著眼前的鬆樹,他默默又看了看自己的手。
另一隻潔白的手輕輕放在他的掌心,抬起頭,對視著他的眼眸:“不,你已經把我照顧的很好了,我爸爸最聽我的了,我說不怪你,他就肯定不會怪你的。”
姚茗玥露出一個任性的笑容,此刻,在這顆鬆樹下,她像是一個正在父親身邊撒嬌的小女生。
徐牧森愣愣出神。
“我,去拿點東西…你等我。”
姚茗玥眼眸閃爍,輕輕點了點頭的腦袋:“就留著你再給我爸爸聊會吧。”
說罷,她站起身三兩步離開了。
徐牧森回過頭,看著眼前的墓碑,他笑了笑,拿起酒杯,又倒滿了一杯酒。
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他答應的事情,好像也真的全部都已經做到了…
隻是,他現在身邊還有一個同樣需要他一生去愛的女生。
也不知道姚叔要是知道,會不會把他打一頓…
徐牧森苦笑著搖搖頭,姚叔那個好脾氣,估計最多也會是拉著他徹夜長談吧。
徐牧森不敢說自己是個好人,但是他一定會努力做好一個真正的男人。
屬於姚茗玥的,婚禮也好,蜜月也罷,也一定都會補給她。
他一個人安靜的坐了許久。
背後,傳來了熟悉的腳步聲。
淡淡玫瑰花香隨著微風而來,鬆樹都隨著輕輕晃動了幾分。
“徐牧森。”
輕聲中帶著幾分期待又緊張的呼喚。
徐牧森轉過身,瞳孔頓時擴大了好幾倍,呼吸都有一瞬間的停頓。
眼前,少女一身紅妝。
那件早就定製好的紅色鳳袍,此刻就穿在她的身上,喜慶高貴的紅色,手工訂製的每一處布料細節,都完美貼合她高挑完美的身材。
身後,那長長的鳳袍拖尾,其上金絲編織的鳳凰羽毛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一頭紅色長發盤起,鳳冠優雅而高貴。
此刻,她款款而來,絕美的臉頰帶著天然腮紅,眉眼之間也都是化不開的濃濃愛意。
“我好看嗎?”
她站在徐牧森的麵前,在這代表著死亡的墓園,她此刻卻像是一隻浴火重生的鳳凰,帶來著屬於她的生命力。
徐牧森晃神了許久,這才慢慢站起身,看著姚茗玥,他此刻緊張的像是第一次約會一樣。
“好看…”
看著他呆呆的模樣,姚茗玥嘴角彎彎,她走上前一步,輕輕挽起他的手臂。
拉著他走到墓碑前。
“爸爸,我要先給你告個狀。”
姚茗玥帶著笑,她目光看著徐牧森:“你一直看好的那個未來女婿啊,現在可是已經娶了別的姑娘了。”
她這一開口,鬆樹仿佛晃動了幾分。
徐牧森咳嗽了起來,但是一時間又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姚茗玥像是沒有看到他的表情一樣,她重新看向墓碑,她的笑容更多了幾分小女生的撒嬌:“但是…您女兒好像也沒出息呢,我還是好喜歡他,是要嫁給他的那種喜歡。”
她挽著徐牧森的手臂更用力了幾分:“爸爸,你曾經對我說過,人這一生不管窮富長短,總要活出自己想要的生活才算是真正的活著。
我們不用顧及任何人的目光,更不要因為別人的話語,就改變了自己的內心。
因為我們沒有義務為所有人負責,隻要愛好自己愛的人,就是真正的幸福。
那現在…我終於可以告訴你,我終於可以實現自己的幸福了,我終於可以抱緊自己的幸福了,原諒女兒的沒出息,也原諒這家夥的花心。”
姚茗玥帶著笑容,她緊緊抱著徐牧森的手臂,滿眼都是他的倒影。
“不過,我相信他,畢竟他可是一出生就陪在我身邊的人,也是我選擇的人,唯一要陪我一生的人。
我相信他,他會和你一樣,哪怕生命的最後一刻,也會把所有的愛留給我。”
姚茗玥永遠忘不了,上一世,哪怕是那樣的境遇,在最後一刻,他還是把生的機會留給她。
“而以後…我也要愛他,直至生命的最後一刻。”
她抬起頭,對上徐牧森發紅的眼眶,她展顏一笑,如此明媚,如此堅定。
“徐牧森,重來一世,這一次,你還要吃我的軟飯嗎?”
這一刻,徐牧森的內心像是層層迭迭的衝擊。
“如果有來生,我再也不吃你這碗軟飯了…”
這個曾經他決心要貫徹這一生的信條,此刻也很沒出息的破碎了。
還真是,沒出息的兩口子呢。
徐牧森笑著,眼淚都像是雀躍著。
“我願意!”
他的聲音在這墓碑前喊出。
一陣清風,鬆樹搖晃,像是一個沉默的父親,正在微微點頭。
這是,一場隻屬於他們兩個人的婚禮。
他們跪在墳前,深深三拜。
沒有奢華的禮堂,沒有祝福的人群,沒有長長的車隊,也沒有眾人的祝福……
見證人,也隻有一座墓碑,一棵樹,一個…永遠愛著他們的父親。
可是此刻在他們的心中,這份愛,不輸任何人。
……
夕陽漸落的街道,熱鬧的街頭,眾人卻紛紛看向同一個方向。
目光所至,徐牧森背著一身鳳袍的姚茗玥,走在這條熟悉的回家道路。
姚茗玥的這一身鳳袍可不謂不搶眼,眾人的好氣的目光紛紛而至。
“這是幹嘛呢?玩COS?”
“這穿的不是中式的婚袍嗎?這做工也太精致了吧,一看就是有錢人啊。”
“人家郎才女貌的,這一對長的可真俊啊。”
“有錢人怎麽娶媳婦連個車都不租?”
“你懂個屁,這個就叫浪漫!”
眾人紛紛吃著瓜,甚至有人拿著手機拍照。
此刻,姚茗玥麵色紅潤,他緊緊抱著徐牧森的脖子,剛剛,她隻是隨口說了一句,想要走回去。
可是沒想到,他竟然直接背著她走在了這條街道。
而且,此刻的徐牧森滿是笑容,麵對著眾人的眼神,他反而高傲的像是打了勝仗歸來的將軍,昂首挺胸,背著自己最心愛的女人。
“你不會不好意思啊…”
姚茗玥貼在他耳邊說著。
“有什麽不好意思的,能娶到這麽漂亮的女孩子,我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羨慕我嫉妒我!”
徐牧森笑著,不緊不慢的穿過人群。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那個熟悉的校園門口。
鄭州四中。
大老遠,他們就看到了學校門口的告示欄,兩張大大的帶著照片的“通緝令。”
想起之前的經曆,徐牧森和姚茗玥就忍不住笑了出來。
誰說渣男就不能同時對她們負責了?
要做,就要做最純愛的渣男!
徐牧森背著姚茗玥,走在回家的小路上,這條熟悉小路,陪著他們走過了春夏秋冬,走過了年少和青春。
仿佛從他們的眼前,跑過去了一道道熟悉的身影。
“咿呀,牧森哥哥…你等等我呀…”
“牧森哥哥,我要吃糖葫蘆,你給我買好不好?”
“牧森,我沒爸爸了…你以後也會離開我嗎…”
“徐牧森!上課就要遲到了,你能不能走快點?”
“徐牧森,都說了今天下雨你還不帶傘,算了…這次本美女就勉為其難和你撐一把傘好了…”
“徐牧森,我希望你每天能好好學習,必要總想著亂七八糟的,我隻是把你當成哥哥看待…”
“徐牧森,以後永遠都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仿佛,就在眼前。
從呱呱落地,懷抱繈褓,到年少幼時,從青澀校服到如今鳳冠霞帔。
屬於每個年齡段的他們,都化作一對對幻影,從他們的身後快速跑去。
可不管任何時刻,無論是否鬧別扭,是否生悶氣,他們前往的方向一直都是一樣。
他轉過頭,和姚茗玥對視著。
此刻夕陽西下,九月份,席卷著片片落葉,金黃色的夕陽映照的極為溫暖。
那一年年的春夏秋冬,都在此刻凝聚成兩個字。
回家…
歸途…
此刻的滬海,安暖暖看著已經漸漸落下的夕陽,她輕輕撫摸著自己的肚子。
快五個月了,有時候她甚至已經能感覺到寶寶在裏麵的脈動。
她默默看著遠方,手裏,是她一直以來都在畫著,卻從未讓任何人看過的漫畫。
畫裏,是她和他還有她,這兩世之間所有的糾纏,所有的過往。
如果,這一切再重新來一次。
還會有不同的結果嗎?
她是會放棄,還是更加極端一些?
還是說,她依然還是放不下,也不忍心…
安暖暖看著窗外的夕陽許久,最後笑著搖搖頭。
“安暖暖啊,你可真沒出息…”
她輕撫摸著自己的肚子。
“寶寶,以後可以幫著媽媽,一起收拾你這個渣男爸爸呀~”
她舉起畫筆,在這本漫畫書勾勒最後一頁。
這一章,叫做大結局。
但更像是另一種全新的開始…
她輕輕合上漫畫書。
或許多年後,有人重新翻開這本漫畫,會開辟出新的一頁……
“麻麻~”
奶聲奶氣的聲音,穿著淡化長裙的溫柔女人抱著可愛的不像話的小女孩。
“小奶油,都說了讓你別亂跑的,看你身上髒的…”
女人說著,可是小女生隻是嘿嘿的笑著,還低頭在她的臉頰上吧唧親了一口。
“霸霸…粑粑呢?”
“都說了,發音要喊爸爸呢。”
她寵溺的輕輕點了點女兒的小鼻子,抱著女兒來到後院。
後院就是一處海灘別墅。
她的目光看向另一邊,遮陽傘下,還躺著一道修長的身影。
一頭酒紅色長發,帶著遮陽鏡,模特般的完美身材,可唯獨小肚子卻已經有了明顯的痕跡。
“姨姨…”
小女生可愛的小奶音,親昵的喊著。
“小奶油來啦~”
她摘下太陽鏡,那雙丹鳳眼此刻也慢慢都是母性的光輝,伸出手忍不住捏了捏她粉嘟嘟的臉頰。
“最近感覺怎麽樣了?”
安暖暖伸出手,輕輕摸了摸她微微鼓起的小肚子。
“除了偶爾有點反胃,一切都還挺好的。”
姚茗玥低頭看著自己的肚子,眼眸裏不見以往的狡黠嬌蠻,滿滿都是母性光輝。
手術之後,她足足恢複了兩三年,一直擔心她的身體能不能撐得住,能不能把孩子生養的健健康康。
直到今年,她這才終於下定決心要了這個孩子。
萬幸,一切都很正常。
如今,也已經四個月了。
“沒關係的,慢慢來。”
安暖暖過來人已經有了經驗,笑著安慰。
“我也不求什麽,隻要以後小寶寶能和小奶油一樣可愛就好了。”
姚茗玥笑著,抱起小奶油,親昵的蹭著她粉嫩的臉頰。
“咯咯…”
小奶油開心的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她們的目光看向了海邊。
此刻,那高大的身影托舉著一個三四歲的小男生。
“兒砸!真男人就要征服星河大海!”
男人沒正形的笑著,抱著兒子在淺水區衝著浪,小男生咿呀咿呀的,每次想說話都被海水嗆了一口。
但是眉宇之間已經能看出,以後絕對是一個大帥哥。
“爸爸…我…嗝,我喝飽了…”
“這才哪到哪,以後你可是要做海王的男人,加油遊!一會老爸賞你一個惡魔果實!”
“哇,真噠??”
“老爸什麽時候騙過你?老爸要是騙你,我就生兒子沒皮燕!”
兒子:“???”
“噗…”
看著這這一對一個比一個幼稚的父子,她無奈又寵溺的笑了笑。
姚茗玥更是沒忍住笑出了聲。
“真是,都當爹了,還沒個正形的。”
“可你不就喜歡這樣的他嗎?”
安暖暖一旁捧著臉頰,笑著開口。
“是啊,我們都喜歡這樣沒正形的他,有時候想想,可真沒出息。”
姚茗玥也笑著,如今,她們早就可以敞開心扉的聊著這樣的話題。
“是啊,真沒出息…”
安暖暖笑著,她拿出一本已經有點泛黃的漫畫書,翻開書的最後一頁。
“就像是很多戀愛喜劇漫畫的結局,沒有冒險漫畫的熱血,沒有懸疑漫畫的反轉,也沒有催淚漫畫的悲傷…
平平淡淡。
可這樣,不就是最好的結局嗎?”
安暖暖笑著輕輕翻動畫冊的最後一頁,陽光灑落,她和姚茗玥一起看向此刻還在海水裏正當海王的父子。
溫暖的午後陽光,波光粼粼的海麵,沒正形的歡聲笑語,這一切,都那麽平靜,那麽溫暖…
像是一眼能看到的結局,也像是一切終歸的開始。
如果世界不能如意,不如躺下來,吹吹風,看看夕陽。
或許依然無法改變,可至少,也別讓這個世界太過得意。
願每個故事的結局,都能如此平淡。
而美好。
(大結局~)
大結局了,終究還是到了這一天,很多話,都想跟書友們說,心情真的很複雜,留到明天的完結感言裏在和大家慢慢嘮吧。
或許結局依然有些不完美,或許是過於“科幻”。
可我的風格就是如此,現實已經很累了,看網文,都不是非要學一些什麽,更多的是一種精神的寄托,是一種放鬆和享受。
最起碼,我覺得,完美結局,就是一種最好的態度。
感謝支持,明天完結感言,我們繼續聊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