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顆血菩提入腹之後，段玉體內靈力再次充盈於天地間。
    之後又是枯燥的煉化、吸收、讓師姐導的日常。
    隻是這一次的進度卻沒有之前那般順利了，好幾次段玉已隱隱有感站在了三境的門檻上，卻又沒跨過去。
    這種感覺並不十分美妙，就好比臨門一腳總是差那麽一點火候，讓人泄氣。
    姚雪察覺到了他的情緒，安撫道：“這衝關一直是水磨功夫，然後在某一刻水到渠成，你不要太過著急。我當時破境就用了足足三月時間。”
    “嗯。”
    段玉調整著自己的心態，回答道。
    看來修行破境真不是如喝水吃飯一般容易，也是得有點波折的。
    用姚雪的話說，凝元破境就是不斷用煉化的靈力衝擊那處關口，一旦衝過，就好比一扇門被打開了，一切水到渠成。
    煉氣中期和後期之間的區別，主要是靈力的聽話程度，而凝元境則是讓靈力發生質的變化。
    這時的靈力可化作真元融於身體血肉，既可提高身體守禦之力，又可靈力外放，形成刀氣劍氣傷人。
    這天，看著那滿屋子的蛇妖肉活性在持續減弱，段玉雖然已調整過了心態，可依舊有些煩悶之感。
    他決定出去一趟。
    這蛇妖肉短時看是不會變質的，可時間再長一點的話就不好說了。
    “得再去買鹽。”段玉說道。
    他們本來的計劃就是，這蛇妖肉除了他們自己吃外，其餘的是要全部拿去賣的。
    可如今這種情況，不得不做兩手準備了。
    這肉一時不好出手的話，還是得找機會醃製。
    不過你別說，臘豬肉他吃膩了，可這臘蛇肉，還是蛇妖肉卻是沒吃過。
    一想到風味美食，段玉心情一下子大好起來。
    這世界最溫暖人心的，除了師姐傲人的身軀外，就隻剩美食了。
    想著順便出去散下心，說不定有益於衝關破境，段玉和姚雪商量了一下，決定去外麵走走，順便去買些鹽。
    饅頭一聽要出門，興奮得直轉圈。
    段玉閉關這期間，狗子也憋壞了。
    兩人一狗準備了一番，打開了房門。
    這長久的不出門，連在門口喝茶的時間都少，這天光投射在臉上的瞬間，段玉還真有一種猶若隔世之感。
    他這一個多月沒出門，發現這柳青巷比以往冷清破敗了許多，一眼看去，有幾家人窗戶破了都沒補。
    巷子口那個守夜的棚子，如今成為了巷子道友的交流地。
    此刻正有幾個道友在聊著天。
    段玉一看，果然王老道那愛八卦的家夥也在。
    看見段玉出門後，這幾位道友趕緊拱手致意。
    王老道說道：“小段道友，你這一閉關，我都沒敢叨擾你，如今什麽結果了？”
    段玉謙虛道：“不太順利啊，勉強到了煉氣後期吧。”
    聽到這裏，王老道幾人麵色一驚。
    王老道詫異道：“你三月前不是才剛到煉氣中期嗎？”
    段玉回應道：“可不是，這都三四個月過去了，才算有了一點進展。”
    段玉和他們寒暄了幾句便走了，留下王老道幾人在風中懷疑人生。
    幾個月時間從煉氣中期到後期，這才叫有了一點進展，那他們這一把年紀還在往煉氣後期掙紮的是什麽，廢物嗎？
    “唉，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這小段道友剛才這裏時，修為還不如我呢。”王老道羨慕道。
    “我早就看出小段道友天資絕豔，卻沒想到絕豔到如此程度。”
    “是啊，簡直可以用恐怖如斯來形容。”
    “這羨慕歸羨慕，可對於我們來說是好事，這隻要小段道友在，這巷子就亂不了，你看其他地方死了多少人了。”
    “是啊，可是吳道友和趙道友還是沒回來。”
    “五天了，估計是人沒了。”
    “據說外麵比之前更容易遭邪祟了。”
    “唉，苦就苦點吧，總比死在外麵好，今年真是太難了。老子在外麵什麽瀟灑日子不好過，到這來受這苦。”
    “反正明年雪化後，我指定走了，那什麽勞什子天材地寶，黃金道觀，長生黃丹和我們有什麽關係。”
    ......
    段玉和姚雪走在路上，發現這坊市雖不至於十室九空，可十室三空是有的。
    要知道在之前，這裏可是一房難求。
    也許是出去狩獵了沒回來？
    段玉這般解釋著，卻也知曉隻是自我安慰。
    那些空著的房子一看就好些日子沒人住過了，這麽長時間沒回來，人多半是出事了。
    這時，前方一對男女在發生爭吵。
    “我說，你能不能別去啊。”女修拉著男子的衣袖，說道。
    “不去我們吃什麽？老子堂堂一修士，一道爺，十天沒見過葷腥了，不知道的，還以為老子討飯的。”胡子道士反駁道。
    “你連辟邪符都沒有，跟著他們出去不是送死嗎？我聽說最近外麵邪祟鬧得可凶。”
    “老子堂堂一個道士，師父教的是火法，會怕什麽邪祟？”
    看著女修眼淚汪汪的樣子，這胡子道士估計也是有些心軟了，語氣降低道：“放心，我這一身道行，即便出事了也比那些家夥跑得快，你快好好休息，肚子裏孩子要緊。”
    “唉，死人，你給我回來。”
    雖然女修苦苦相求，可這胡子道士依舊走了。
    段玉看得出來，這道士也不想去外麵冒險，可因為這女修和孩子......
    這生存環境帶一個孩子，想著人都頭皮發麻。
    這隻是一個個小小的縮影，卻也代表著整個涼水溝的變化。
    在他閉關的這一個多月時間內，外麵邪祟鬧得更凶了。
    可見那晚他們遇到那麽多邪祟不是偶然。
    那時的邪祟也許是蛇妖肉引來的，可到底要林子中有這麽多邪祟才能引來啊。
    這越到冬天，邪祟越活躍嗎？
    這時，段玉和姚雪拐進了一個陰暗處。
    出來時，兩人已是看起來邪性十足的紅中和白板打扮。
    就連潛伏在段玉懷中的饅頭，都被段玉抹了些黑灰，弄了些亂七八糟的圖案在狗頭上，看起來不像是什麽正經好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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