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林夢雲許久沒回。
    陳青山按耐不住，撥了個電話過去。
    “喂……”
    對麵姨的聲音很柔很怯，與平日的形象大相徑庭。
    活像是東北金漸層秒變黏人小花貓。
    搞得陳青山抱姨的癮，如黃河泛濫一發而不可收拾。
    “姨……”
    陳青山剛開口，還沒說一句完整話，林夢雲便先打了一劑預防針。
    “你別問剛才那……那問題。姨不會答的。”
    陳青山嘿嘿一笑，那我下次當麵問好了。
    隨後說道“好好好，都依姨。主要想姨了，就想聽聽姨的聲音。”
    這！林夢雲悶在被窩裏，四周寂靜無聲，唯有自己的心跳聲愈發急促。
    這些羞人的話，小青山你可別在說了。
    跟磨牙一樣，姨很容易就上癮的。
    見林夢雲又卡殼沒有回應。
    陳青山也不催，貼著電話，溫聲細語道“姨不說話也沒事。其實聽聽姨的呼吸聲，我也心滿意足了。”
    這……這……這哪個姨遭得住小青山這種話喲！
    反正我林夢雲是遭不住的。
    被窩裏的林夢雲緊張羞澀到十根玉趾都蜷作一處，壓得那嫩白腳掌都蜷起一道道紋路來。
    好悶，都快呼吸不過來了。
    可又不敢離開這方小天地。
    隻得張開了嘴，就跟將嘴探出水麵呼吸的錦鯉一般，一張一合，呼吸著。
    貼在耳邊的手機更是燙的嚇人，也不是手機燙，是自己臉燙。
    聲如蚊訥，輕聲低語，回道“姨也在想你。”
    怎麽會不想我的小青山呢？
    “小青山，你多說說話，哪怕是那些瘋話，姨也喜歡聽，甚至姨其實很樂意聽。”
    那是姨叫我說的。
    陳青山笑眯眯地說起來將來的打算。
    不管是早生貴子，還是兒孫滿堂，我都要。
    先生一個女兒，女兒乖巧，不吵媽媽。如果姨願意，還可以再生一個男孩，湊個好字……
    “你……你別說了。我不要聽。”
    姨的話，什麽時候該反著聽，陳青山摸的可是一清二楚。
    這句“我不要”的意思大概就是——不夠，遠遠不夠。
    陳青山恣意妄為，天馬行空的一番瘋言瘋語，林夢雲親臨其境地體會了第一次理解了小鹿亂撞這個成語。
    心髒砰砰亂跳，恨不得在被窩裏來回打滾，好發泄掉身上的躁動不安。
    最後，陳青山話語一收，兩人都沒有說話，隻是互相傾聽著彼此的呼吸聲，就好像對方就陪伴在自己身邊一般。
    “姨……”
    “在。”
    陳青山輕聲卻無比認真道“八月十五，小青雀回學校。我準備十六號到杭城。可以嗎？”
    林夢雲原本的打算是這個月底，陳青山再過來。
    自己也趁著這一個月功夫，先到龍虎山，再去趟鎮國東禪寺，最後去一趟太湖學堂。
    但現在，計劃通通作廢，原本準備在龍虎山待上十天半個月的，現在看來，三天五天就得去杭城了。
    不然，小青山去杭城，連個落腳地都沒有。
    林夢雲淺淺“嗯”了一聲，道“你來，我去接你。”
    “好，這幾天，我把白河的事情收個尾。十六號準時到。”
    林夢雲抿著唇，側著身子，溫柔應道“姨等你。”
    “嗯。到時候，我想……”
    “別說，姨不要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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