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係鈴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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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說袁天下和張器二人跟著甄夫人一行一直向北,直跨了三個院子,約莫繞了有七、八處地方,前方拐角過後,終於看到了一片開闊之地。那是一個小巧別致的庭院。院子靠西的地方有一棵甚為粗壯的老槐樹。正值晚夏,於是結滿了一串串的白色的槐花兒,芳香四溢,一片怡人的景象。四周有兩條走廊,直通向北麵的一處兩層閣樓。走廊內側則是種滿了些不知名的草花,說不知名,不是真的不知名,而是在他袁天下的眼裏,的確叫不出這些花草的名字來
    罷了。甄夫人身旁自有一人不再跟隨,而是佇立在拐角的門洞處。隻剩下一行四人進了門洞,待得眾人步入院中的時候,閣樓上的一雙俏麗的雙眸卻在窗縫中已然看到了一個人,雖然還不是那麽真切,甚至看似來人比她的愛人年紀要輕上很多,但他眉宇間氣定神閑的姿態,還有那炯炯有神的雙眼,她是一輩子也不會忘記的!所以她已然確信來人之一,一定就是那個她朝思暮想,茶飯不思,已然在她心底牢牢深刻的姓名的那個人:王大同!在閣樓之上的人正是魏伊彤,而她此時此刻
    的心情難以言表,渾身上下竟是有些顫栗,剛才忍不住的驚呼,使得身旁的小丫鬟苗苗也有了詫異。苗苗連忙走到小姐身前,扶住了小姐,穩住她的身形,輕聲喚道:“小姐,你這是怎麽,哪裏不舒服麽?”當看到小姐麵容的時候,更是大驚失色,原來小姐此刻
    已然淚流滿麵,忍不住便擔憂道:“小姐,你這是怎麽了,可別嚇奴婢!夫人已經快到樓下了,小姐,小姐?”
    “苗苗,那走在最後之人,就那個東張西望身穿灰白長衫的那人是誰?他就是你說的張公子麽?”魏伊彤忽地淚眼婆娑的側頭問道。“啊,小姐不是他啊,我明明記得他前麵那個穿青衣手提藥箱的公子才是張公子。他後麵那個公子,奴婢剛才去的時候並不曾見到過呢!”苗苗一邊幫著小姐擦拭
    著眼淚,一邊答道。魏伊彤好容易緩過神來,點頭暗道:這倒是,可別千萬鬧出了笑話。隻是剛才乍一眼見到自己的心上人,實在是有些太激動了!不過此刻擺在麵上的問題也出現了,雖然自己確信那身穿灰白長衫之人便是是自己的愛人。但是,如果同同忘記自己了,該當如何?既然自己穿越到了漢末,那想必同同也必是來到此間。那麽,他之前到底有沒有找過自己?而他還是自己深愛的王大同麽?魏伊彤本就是個細心的女孩子,隻不過之前一直很抵觸突如其來的一切,所以便會茶飯不思,把自己封閉在這一方小院裏。如今,既然心上人即將出現,那麽她該如何去做呢?聽到上樓的腳步聲的時候,魏伊彤忽地靈光一現:現如今隻能假裝不認識他了,
    稍作調整,待得把所有人都支開,隻剩下自己與他二人,再去細細問來就好了。在苗苗的幫助下,魏伊彤不待眼淚擦幹,便迅速的縮進被子裏。待得胡床前的紗簾整體落下,剛剛好甄夫人一行人也來到門前。“砰砰砰”的敲門聲想起,然後是
    一個溫暖慈祥的聲音:“小苗,洛兒準備好了麽?”
    “準備好了,夫人。”苗苗應聲答道。甄夫人聽罷,回轉身來,朝著停駐在走廊間的張器和袁天下擔憂道:“兩位均是少年俊秀的醫者,實不相瞞,我這貼心人呀,並非如坊間傳聞是疫病,也不是什麽
    傳染的病征,具體是什麽,還需要二位自己去判別了。”說到此間,便是緊盯著兩位少年的臉,緩緩的道:“不知你二人是準備誰先入內診治呢?”
    張器側眼瞧了瞧袁天下,袁天下衝他點頭,便開口道:“甄夫人,既然是張兄先來到貴府,那就請張兄先吧!”張器略一拱手,便當先推門而入。
    “既如此,那就請袁公子隨老申在樓下先做休息,品品香茗可好?”甄夫人似乎也有些緊張,輕歎了一口氣道。
    “自當如此,甄夫人請!”袁天下拱手禮道。
    說罷,甄夫人便在身旁侍從的攙扶下轉身而去,袁天下自也是跟了上去,一行三人便下樓去了。
    門開了,魏伊彤略微緊張的盯著門口之人。隻間門口之人禮貌的作揖道:“在下南陽張器,特來此間為姑娘診治。”苗苗把門關上了,便對著張器笑道:“張公子請隨我入裏間,姐姐正躺在病榻之上呢。想必夫人一定也對您說了,我姐姐並未患傳染性的這樣的惡疾,而是一種比
    較特殊的症狀,所以還請公子就在紗簾外診脈即可。”張器向前看去,自也看到了前麵的紗簾,於是點頭應道:“理當如斯!”接著便隨著丫鬟苗苗進入了裏間,往前一看,便隱約見到一個少女躺在胡床之上,容貌貌
    美,但卻看不太真切。
    這時床上的少女開口道:“公子可是姓張,名器?打京城來的小神醫麽?”清脆莞爾的之聲傳到張器耳中,宛如天籟,不禁便為之一震,臉色竟是有些微微泛紅。張器接過苗苗遞來的鋪墊,跪坐上了,有些不自然的回道:“姑娘謬讚了,
    什麽神醫不神醫的,都是坊間胡亂謠傳。為醫者能為患者減輕病痛苦楚,便是我輩的幸運了!”“公子不必妄自菲薄,聽聞公子以診脈聞名於世,那麽這便有理了!”床上少女即是魏伊彤,待得說完,便將右手伸出被子,雖然她心裏很想快些見到她心儀的人
    ,但一時之間也分辨不出心上人是何等身份,便又心生一計問道:“剛才聽我姐妹說,該是還有一人與公子同來閣樓,請問他是何許之人也?”“姑娘說的是袁公子吧?其實說來,在下與他不是很熟,也是剛剛聽聞他也是專程來為姑娘你診治的。”這時候,說到別人,張器似是鬆了口氣,也沒那麽緊張了
    ,便將藥箱置於地上,理了理袖口,讓自己的右手更方便一些。這話聽到魏伊彤耳邊,便心下對心上人又多了幾分了解。原來是姓袁,如此說來也是一個大夫了?按道理來說,不是應該是一個教書的先生麽?正自想著,一隻
    手便探進紗簾,恰巧觸碰到了自己的皓腕,隻見張器兩根手指已然搭在脈上。把到脈的一刻,張器發現自己的內心已逐漸趨於平和,眼神間也變得專注起來。苗苗在一旁看著張器用心的側臉,麵上突然有些發燒,瞬時便連耳根之處都變的
    通紅。
    片刻功夫張器便鬆開了手。這倒是把一旁的苗苗嚇得一個趔趄[lieqie],剛剛變白的臉頰刹那間又變得通紅起來。好在
    張器動作夠快,扶住了。
    苗苗羞紅了臉,垂著頭輕道:“多謝公子!”
    張器鬆開手,也略顯拘束的道:“沒事。”然後略一轉頭,對著床上的少女道:“姑娘,剛才在下已為你把過脈了,不知可否問姑娘幾個問題?”
    “張公子請問吧!”魏伊彤被呼聲一鬧,也才緩過來。
    “姑娘是否最近是否食欲不振,沒有胃口?而且睡眠似乎也不太好,精神自然不佳。”
    “嗯,是有那麽一點。”
    “有句話不知當將不當講。”
    “張公子但說無妨!”
    “在下隻是覺得奇怪。按理說,姑娘脈象雖說有些虛浮,但其實並無大礙。這病雖說是病,但其實也不算是病!稍加調理就好了。那為何坊間盛傳......”
    “張公子,不知道您聽沒聽說過心病?”魏伊彤忽然道。
    “敢問姑娘,何謂心病?”張器似乎是一愣,心病這個詞他還是頭一回聽說。“心病,字麵上來說便是心疾。但其實內裏,更深一層是說內心受到了一些波動,從而使人產生一些心理上的病症!不知道張公子聽沒聽過這樣一句俗語,叫做:‘解鈴還須係鈴人,心病還須心藥醫。’”魏伊彤說罷,便自信的一笑。心裏暗自道:我的係鈴之人當然是我的同同啦!一想到現在已經得知同同的下落,魏伊彤的
    心思也便活絡開來。
    待她說罷一席話,朝外望去,卻見那張器目光似是有些呆滯。苗苗在一旁輕觸了一下,輕道:“公子,你怎麽了?”
    張器這才回轉過來,竟是起身對著床上伊人屈身一拜:“聽姑娘一席話,小可勝讀十年之書,真心受教了!”說罷,便提起藥箱,轉身便走。
    苗苗有些呆呆的凝望著遠去的背影,忽地轉過頭喃喃的問道:“小姐,您剛才對著張公子說了些什麽來著,奴婢有些聽不太懂,怎麽張公子忽然就...”
    “傻丫頭,聽不懂就算了,又沒人強求你!”魏伊彤精神似乎是好了許多,感覺話語間也變得有了些生氣了。沒多久時間,有人來敲門。丫鬟苗苗趕緊去了,剛來到門邊,卻見來人已經進來了,正是袁天下。隻見袁天下笑嘻嘻的提著一個古樸的藥箱,進門便道:“小姐姐
    好,我也是來給洛姑娘診治的!”
    苗苗被袁天下的話一驚,什麽小姐姐,人家分明才金釵之年呢!於是瞪了他一眼,笑罵道:“油嘴滑舌,姐姐就在裏間,公子隨我進來吧!”
    魏伊彤自然也聽到了動靜,忽地喊道:“苗苗,剛才忘了跟張公子拿藥了,你追出去看看,記得開個藥方。”
    苗苗有些驚詫的回頭道:“可是小,姐姐......”
    “去吧,袁公子不會怎樣的!”魏伊彤打斷道。
    “是,姐姐!”苗苗說著便又瞪了袁天下一眼,顛兒顛兒的負氣出去了。房間裏忽然變得很安靜,袁天下信步而來,也似有些不淡定了,心下也在起疑:“到底是個什麽情況,看剛才號稱小神醫的張器臉色就不太好,看樣子應該是未能診斷出什麽結果。如今自己這個半吊子的賈(假)大夫,應該更沒戲了吧!不過話說回來,甄洛究竟得了什麽病呢?不過好在,自己第一關算是混進來了。更何況還有她姐姐甄榮的口信,想必這甄洛應該不會不給這個麵子吧!”思付間,已經走到了紗簾近前。袁天下放下藥箱,倒是有些遲疑,不知道該如何問出第一句話
    。袁天下看到眼前的紗簾,伊人就躺在床上,但是看不真切。於是正準備跪坐在前麵擺好的鋪墊上的時候,倒是床上少女似乎是起身坐了起來,把他嚇了一跳。床
    上的少女強壓住內心的喜悅,開口道:“想必您就是袁公子了吧!”聲音悅耳極了,袁天下似乎覺得在哪裏聽過,尤其很很像一個人曾經說話的腔調。一時間也沒考慮太多,便既開門見山的答道:“在下袁天下,敢問這位姑娘,你
    就是甄家的五小姐甄宓吧!”
    隻聽得耳邊一陣清脆悅耳的輕笑聲:“是誰告訴你,我是甄宓的?如果我說我不是,袁公子信不信?”這......這丫頭似乎有些不按套路出牌啊!袁天下心下嘀咕,自己應該不會判斷錯的,此女應該就是甄宓無疑了。於是,壯了壯膽又道:“姑娘說笑了,我猜姑娘一
    定就是這甄家的小姐。而且,我今次前來,其實不是來為小姐診治的。”“哦?公子不是大夫麽?不是來診治的,那是來做什麽?”聽到此間,魏伊彤也覺得甚是奇怪,而且聽這這聲音有點比自己心上人的聲音稚嫩了少許,於是不由的
    問道。袁天下看向紗簾後模糊的麵容,想到少女剛才竟然不按套路的讓自己有些難堪。於是心上一計,忽然一樂,也學著剛才少女的口吻嬉笑道:“我說我是因甄姑娘美
    貌,慕名而來的,小姐可是信麽?”一邊說著,一邊竟欺身前來。魏伊彤似乎能聽到自己的心跳,撲通撲通的,臉上也泛起了紅暈。不禁啐道:“想不到袁公子原來不是個大夫,而是個好色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