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五行六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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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夫人過譽了,小子不才,全都是依仗義父的教誨和袁將軍的威名罷了。神醫之名,小子卻是萬萬是當受不起的。至於金麽,小子也聽說了您和張公子的賭約。張公子仁愛之心隨仲景伯父,小子也覺得甚好,若夫人有意,散之於民也算是一份大大的功德了。更何況其實小子並未治愈甄姑娘,剩下的步子還需要甄姑娘
    自己予以調節和甄夫人的細心照料才好。”袁天下忙躬身回道。“這......好吧!袁公子不光才學奕奕,連品質也頗為不凡,實乃世間少有。”甄夫人讚許罷後,突然有些傷感的對這一旁的魏伊彤輕道:“隻是袁公子真的和我已故
    的豫兒相似頗深,你娘我呀,倒真的打心眼裏喜歡得緊!”
    “娘,您是說我大哥甄豫麽!”魏伊彤輕輕摟過甄夫人的胳膊。
    甄夫人無聲的點了點頭,又望向袁天下,神色間有落寞,也有希冀。袁天下心念一動,忽地向甄夫人拜倒:“夫人您也知道,小子已然有了義父,所以小子自不能拜夫人為義母了!不過,如若夫人不棄,小子願拜甄豫為義兄,不知
    您意下如何?”甄夫人趕忙起身一步便踏過簾幕,扶住袁天下激動的道:“好孩子,你的心意老申便領了,可是......”甄夫人此刻凝視著袁天下,她知道如果認可的話那將意味著什麽。她們甄家必定與袁府聯係的更加緊密,而甄家從此在中山,乃至冀州的地位也將更上一層樓。雖說有好處不假,不過與之而來的也會有相應的風險。甄夫人
    自也是冰雪聰明之人,豈能不知袁天下和田豐目前站隊是袁家二公子袁熙呢?所以,其實她也在猶豫不覺。
    “無礙的,我做的事,義父他老人家自會無條件的支持,當然二公子也不會例外!這點還請夫人放心!如果夫人.......”
    “娘,既然袁公子都這般說了,您還有何顧慮呢?”魏伊彤也出了紗簾,站在甄夫人旁邊挽住她的手輕道。
    “嗯,那老申可就認你這個大侄子了!”甄夫人嘴角露出滿意的笑容。反正都是袁家人,是袁家哪個兒子又有何關係呢?甄夫人心裏自語著。
    “既如此,那晚輩就先告辭了,回頭自會差人把甄姑娘調理的方子送來。”袁天下再次躬身,禮貌的道。
    甄夫人滿含笑意的點點頭,目送著袁天下出門而去。
    “娘,要不要讓苗苗給袁公子帶路?”
    這時候,甄夫人朝著苗苗頷首示意,苗苗便追出門去了。魏伊彤正準備跑去窗邊,卻是被甄夫人叫住了:“來,跟娘來好好聊聊。”
    魏伊彤無奈的跟著甄夫人回到床邊,兩人並肩坐著。甄夫人握住女兒的手,柔聲道:“洛兒,跟娘說句實話,你呀,是不是喜歡上人家袁公子了!”
    魏伊彤有些害羞的低下頭,有些難為情的道:“娘,胡說什麽呢,完全沒有的事呢!”然後順勢就靠在了甄夫人肩膀上。
    甄夫人右手摩挲著女兒的頭,微笑著說道:“傻孩子,我是你娘,難道還分辨不出我家洛兒的小心思麽?更何況娘又不是沒年輕過!想當年......”
    “娘!”魏伊彤撒嬌的打斷道,牽起了甄夫人的手搖啊搖的,撒起嬌來,甚至都沒能注意到甄夫人麵容上隱隱泛起的愁思。袁天下出府的時候,那張器和西門曠,早已不在。不過甄府的確是奇怪的令人膛目瞠舌,因為袁天下在出了魏伊彤的閣樓小院以後,沒多久便迷了路的,繞了半天,還是回到了原來的位置。於是心下暗想這倒是很像是某種陣法了。袁天下好容易憑記憶走出了一段路,還好這時候有甄宓的三哥甄堯前來引路,不然袁天下估計以自身一己之力恐怕一天都難以出得甄府的大院了。路上聽甄堯講解說,之所以容易迷路,是因為甄府的後院是按照五行六甲之術來建造的,而這個陣法倒
    是因為當初一個人也參與了甄府的修建。袁天下沉思片刻,忍不住的出聲尋道:“相傳此術乃是從軒轅皇帝初始以其克魔王蚩尤,爾後該術遺落民間,後被商朝薑子牙偶然間習得,用其術助周武王建立周
    朝,再經過秦末黃石老人,傳給了張良。張良便憑借此術助劉邦天下一統,建立了漢室基業。”然後轉過頭來,望向甄堯道:“敢請甄兄,不知在下講的可對?”
    “袁兄弟果如傳言所聞,才高八鬥,且有經天緯地之能!”甄堯麵帶笑容,點頭稱讚道。“甄兄過謙了,什麽八鬥,九鬥的,在下隻是偶然記起家父曾談及過此事,因而有所印象罷了。不過相傳該術由張良傳至其玄孫張乘後,便已失傳了,距今算下來
    當有一百三十年之久了。可是不知是哪位高人可以得此之術,來為貴府造之?”袁天下講到最後,有些好奇的看向甄堯恭敬的問道。“不瞞袁老弟,此奇人乃我祖輩和父輩的故交公輸季,我小的時候曾經見過他一麵。相傳此人乃春秋公輸般第十代傳人,本身便是建築和機關大師,而且更是習得
    這五行六甲之術的傳人之一。”甄堯不緊不慢的停住了步子,拍了拍袁天下的肩膀解惑道。“什麽!公輸季!”袁天下心下大愕,這名字已經是第二次聽聞了。之前還是在武安縣青峰酒莊,耿婉兒告訴自己那個酒莊樓頂的密室,便是也由這個名叫公輸季
    的老人參與監造的。而如今這甄府後宅,也是由他一手監造。這麽說來,這位老前輩不但學識廣博,而且還真是交友甚廣啊!
    “袁老弟,你沒事吧!”甄堯看袁天下有些沉默不語,便有些關切的問道。
    “沒事沒事,多承甄兄的關懷,此次若非有甄老哥及時出手相助,隻怕我袁天下今日夜便要露宿貴府這庭院之中,與這山水花鳥相伴了!”袁天下拱手言道。袁天下眼觀著剛剛經過的西邊鐵欄之門,前方不遠處赫然又是一道假山石屏障,山石之北乃是一處涓涓的泉眼,緩緩流入一道蜿蜒的水渠之中,而山石之南好似有一處用黃銅打磨的鏡子,在日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袁天下環視著一切,暗自心道:這西金,中石,北水,南火已然是湊齊了,如今還差個東木,不知過了這假山之後,是否便是一道木門呢?如此這般想著,兩人慢步晃悠著便已到了假山處。穿過其下的石洞,果不其然在前方赫然便是一道木門矗立於此。袁天下笑了
    ,看來跟侯老學習易學、醫理還是有幫助的,畢竟通一理,而曉百家,這五行之道看來也不是不能破的。於是當先一步,繼續前行。兩人連續穿過了幾個類似的小院,前方過處,便來到一處不一樣的庭院,而且就好似忽然之間即到一般,再回頭時發現已分不清來路。庭院雖不大,但其東、南、西、北、東南、西南、東北、西北分別各自對應著八個出口。袁天下心下一緊,這才發現其實遠遠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麽簡單,因為這個宅院不僅含五行之理,
    內部其實還深蘊這六甲術數之學。
    袁天下側眼看了看甄堯,隻見甄堯相視一笑,眼帶笑意道:“袁老弟,剛剛為兄見你頗有心得,不如此間小陣,便由袁老弟來引路可好?”聽到此處,袁天下恨不能有個地縫鑽進去。想到剛才自己輕車熟路般的拋卻甄堯一人,自顧自的找尋前路,一路前行,還頗為得意。如今倒好,四麵八方各八個
    出口,到底是往哪一個呢?見袁天下立在場中細細沉思,甄堯也不叨擾,就在一旁靜靜的等待著。很明顯,八門各自代表了一個方位,袁天下隱約回憶著侯老當時教授易學時說的話:“卦象是由陰爻[yao]和陽爻按照天、地、人三者間的關係而組成乾、坤、震、巽、坎、離、艮、兌八卦,分別象征著天、地、雷、風、水、火、山、澤。”想到此間,袁天下腦袋裏忽然靈光一現?莫不是這六甲的八門和這卦象的八卦有著密不可分的聯係?雖說袁天下此時尚不清楚何謂六甲,但他明白一個道理,六甲也是脫胎於五行八卦之象,因而其實隻要找對了門路,便能夠破了此陣。袁天下好不容易理清了思路,便找了跟樹枝麵朝北蹲在地上在泥土上演化起來。一邊劃著,一邊默念道:“水在北,那麽便對應著坎位,火在南,那麽便對應著離位。剩餘的,咦,東木和西金的位置到底是怎麽找呢?”看來隻學了個皮毛,果然還是不行。這五行細分之後,再想找出方位來,就已經很費頭腦了。袁天下至少想過了三種假設,但三種貌似都成立,但最後又排不通順序了,於是心下又變的黯然起來,緊
    鎖著眉頭,默默不語。甄堯走到身後,看到袁天下依然是在地上畫了個圓,用直線均分了八等分。圓的正北方向被標注了水坎字,而與之相反的正南方向則被標注了火離。除此之外,圓的東西兩邊各自標注著東木和西金四個標準的隸書字體。其餘幾個地方或是劃了個叉子,或者被塗抹掉了,就像是在地上演畫著沙盤一般。這時候袁天下忽然抬起頭,發現上午的陽光正被甄堯當了個正著,忽的心裏一跳,一個大膽的猜測便油然而生,立時便站起身來,也不管甄堯的疑惑的目光,便當先朝著東邊的方
    位踏步而去。一邊走一邊大笑道:“我還真是被這六甲之術給套進去了,其實呀,甄兄,我們隻需知道一件事就對了!”
    甄堯有些驚訝的跟隨道:“何事?”“日出東方,便代表著生機昂然,無論是什麽門,隻要在白天,尋著日頭的方向便能順利出陣。現在大約是在辰時三刻(早上八點半),所以這日頭一定在東方。那麽我們向東而去,便能順利走出來了。反之若是日暮之時,日頭在西,萬物無神,因而朝著相反的方向便也能走出來了。”袁天下微笑的道,說話間還揚起了剛
    才隨手撿起的一截樹枝,抬手便扔了出去。“袁老弟,老哥實在是佩服你!說句實在話,老哥雖也知道這走法,但卻是死記硬背下來的。你這法子,看似簡單些,不過老哥剛剛實在是沒聽懂啊!老弟啊,能
    否再說一遍不?”甄堯跟上兩步,好容易追上袁天下並排的道。“其實啊,甄兄,不瞞你說,我這剛剛都是靠蒙的,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走出來!不過,暗想著哪怕走不出來,你不是還跟在我身邊呢麽!不過運氣還真是好,還真
    的出來了!”袁天下腳步不停,隻是緩了緩,忽地哈哈大笑的朝著甄堯道。
    “袁老弟,你.......”甄堯指著袁天下忽地也捧腹大笑起來。兩人說話間便過了東邊的門洞,過了一條羊腸步道,轉折間便豁然開朗起來。竟是一處開闊的園子,地勢平坦,且園中果樹凜凜,鳥語花香的。隱約間袁天下便一眼望到了正在此處采摘桃子的一個魁梧的禿頂漢子,正一邊吃,一邊摘,而且眼手的速度竟是相同的,這邊摘下,那邊變隻剩個桃核,隨著一口便啐在林子裏
    ,另一邊又喂了進去,傻頭傻腦的卻不是張三斤又是誰!
    總算是出了後宅,張三斤一路走著,一路不停地打著嗝。袁天下忍不住的問道:“我走了那麽許久,你便吃了這麽許久麽?”
    “對啊,一開始被一個管事帶到廂房。沒多久,諾。”張三斤頓了頓,看向甄堯又道:“這位公子便又帶著我來到了那片桃林,讓我自己吃些個桃子解解渴。”
    “你呀!還不謝謝人家甄公子!”袁天下瞪了他一眼,佯裝怒道。
    “多謝真公子的美意,俺張三斤多謝你了!”“應該的,在下甄堯,有幸與這位壯士相識,也是我的福氣!”甄堯麵上是對著張三斤說的,實際上袁天下心裏明白,這廝其實一路都在跟自己攀關係,想到之前
    在大廳之中他與西門曠眼神間的溝通,便知道此獠也不是什麽好的貨色。若不是看在他是未來兩位娘子的親哥哥,袁天下自是不會假以顏色。這時候張三斤笑著道:“真公子,雖然你請俺吃桃,但俺還是很好奇。你們真府雖說是家財萬貫的主兒,不過你們這個姓,俺是瞧不上的。真真假假的,怎麽會有個這樣的姓氏呢?俺是個粗人,性子直,您啊千萬別當回事!”眼看著甄堯麵皮有些紅裏透白了,張三斤適時的又加上一句:“對了,真公子!你家芳鄰呢,不知
    是不是姓假?”袁天下心裏想笑,但實在沒敢笑出聲,畢竟兩媳婦目前也姓甄,自是不會太較真兒。不過張三斤這小子,倒真是替自己出了口惡氣啊!回頭啊,晚上得給這小子多加一壺米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