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兄弟相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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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桂花酒,不僅女人喝了美容養顏,男人喝也並無不好,兼著還有止痰化咳等功效,端的是酒中的聖品。而且袁熙本就有沉珂之症,每每喝了桂花純釀,反而減
輕了咳嗽。於是細心的姬青便在今日晌午過後,讓人把府中的其他酒拿去了大半運往燕春樓,而後又從燕春樓拉回了幾十壇桂花酒。自此以後,整個太守府便隻能喝這桂花
酒了!兩人喝罷,袁熙忽地想起了什麽,對著袁天下關切的問道:“對了,三弟,你之前被歹人劫殺,為兄不知你下落,很是著急。還好後來還好收到了師父(田豐)的
來信,不然的話沒準我真會領著一幫蝦兵蟹將滿河北的去找你呢!”“哈哈!二哥,能有你這句話便夠了!也多虧了我爹當初給我取了這兩個字的賤名,不然我還真不知道能不能兩次都能死裏逃生呢。不過古人常說福禍相依,既然我這兩次都是化險為夷,也就印證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那句話。不過要我說啊,人活著能夠有紅顏相伴,兄弟相依便足夠了,過多的呀,也不去想。這今後呢,
我便跟著二哥好好享享清福就是了!”袁天下說罷,咧嘴憨笑,仰脖便又是一杯。杯酒入喉,綿甜爽淨,香氣清新留長。還真別說,這桂花酒啊,細膩香醇,仿佛瓊漿玉液。記得自己2014年的時候曾去到桂林的一所初中調研,期間也是喝了當地酒廠釀造的桂花酒。不過此時回味起來,雖說二者顏色差不多,但這現代的口感卻和這古代的口感卻相差了許多,多了一份人工中和的香味,卻少了其原本的
清香。想到此處,袁天下不禁很是慶幸,自己能有幸回到這個時代,拋卻其他,能嚐嚐原汁原味的美酒,也算是可遇不可求得了!袁熙不禁笑罵道:“你小子貧嘴不是!看來接連兩次曆經生死,你對人生倒是有了一番感悟嘛!”頓了頓,也端起耳杯一口幹下,緩緩又道:“此番相見,便是上天對為兄的眷顧了。既如此,那咱就不提往事了,你說得對,人活著,要活得無拘無束,不被俗事所擾,方能輕鬆爽快,酣暢淋漓。權力、金錢、美人能得其一
,便不做苛求了,但深入其中之人能真正能做到的,這世間又能有幾人呢?我袁熙自問不能!”
袁天下笑眯眯的望著袁熙,伸出右手食指,回指自己道:“二哥,這不還有我呢麽!”
“滾你的蛋,你是爽快了,那袁馨怎麽辦,你二哥我又該如何?”袁熙笑罵道。
“這個問題著實有些深奧了,小弟我才疏學淺,竟是有些聽不太懂!”袁天下裝作不知,竟還做足了樣子,搖了搖首。
“去去去,別跟我打馬虎眼。為兄如今便有一樁事,不如你來幫著分析分析?”
“二哥請講!”
“前段時間,父親專門把除去輔佐大哥的郭圖、辛平二人外的八大謀士,其中的六位都湊齊了在鄴城開了個小會。”
“哦?什麽事需要這麽大的陣仗,那袁將軍說了啥!”袁天下這般說著,心裏便默默念叨著另外六名謀士的名字,義父田豐、幽州牧沮授、冀州從事審配、冀州主薄逢紀、並州別駕荀諶(chen),還有一個應該便是
並州從事許攸了吧!
袁熙淡笑道:“兩件事,其一漢獻帝東歸,父親詢問該當如何?聽說後來是沮先生提議按兵不動,靜候態勢。三弟,你覺得呢?”“我呀,我覺得沮先生說的對啊!”袁天下說罷忽地看到袁熙兩眼射來一道精光,知道逃不掉了,沉吟片刻便又道:“獻帝東歸之路必不會一帆風順,靜觀其變的
確是上上策,如果貿然前去反而會牽一發而動全身,本就渾濁的局勢便會更亂了!”“說的不錯,沮先生原話便是:獻帝的鑾駕一日不到東都洛陽,我們便一日不作回應!你小子的想法倒和沮先生想法大相徑庭!”袁熙撫掌笑道,讚賞的看向袁天
下道。袁天下歎了口氣,喟然道:“沮先生高才,自是比我這個無名之輩強的太多了!二哥呀,你誇人就誇吧,但也不要這般吹捧吧!省得風吹到某些人的耳裏,咱們兄
弟都做不成了!”
“哈哈,你小子這猴樣兒!放心吧,此間出得你口,隻入我耳,自不會再有第三個人知道的!”袁熙輕咳了兩聲,緩緩又道:“然後呢,剛才你的話還沒說完吧?”
“什麽話?”袁天下愣道。
“自然是東歸之事啊,靜觀其變然後呢!”袁熙催促道。袁天下皺了皺眉,隔了片刻才徐徐給自己滿了一杯酒,淡然笑道:“二哥,咱哥倆不能隻談事吧!這桂花酒貌似對你的病也有好處,剛才又聽你咳了,你倒是可以
每日適量的飲一些!”袁熙笑了笑,頓時心裏一暖,這個認得兄弟也不知比親弟弟好了有多少?於是便開口道:“謝三弟關心,為兄知道了!”說罷便自己滿了一杯,與袁天下相視一笑
,便各自一飲而盡。這時候,袁天下嘿嘿一笑,便又開口了:“剛才講到靜觀其變。我個人覺得呢,不管獻帝劉協年底前能否順利到達東都,我們都該派人把他接到鄴城來,晚了的話
,可就沒這個機會了!”
袁熙本在給自己的杯中斟酒,此時聽完,臉色忽地一變,倒酒的右手憑空抖了一下。
“怎麽了,二哥,有什麽不對麽?”袁天下狐疑的問道。
袁熙此時兩眼凝視著袁天下,良久才道:“三弟,究竟還是你神機妙算!我沒想到,你的看法竟是跟沮先生之意驚人的一致,而且比沮先生更近了一步!”
“哦,沮先生是怎麽說的?”袁天下奇道。“沮先生說獻帝若能順利到達洛陽,我們便可出手接人。而你說的卻是年前,不管獻帝到達洛陽與否!三弟,我且問你,你當真這般看中這獻帝劉協麽?”袁熙雙
眸緊緊的盯著袁天下的雙眼,似乎想要從他的眼睛裏看出些什麽來似的。袁天下迎著袁熙的目光,肯定的說道:“二哥,我給你說個故事吧!周襄王時候,周王室孱弱,此時早已失去對各諸侯國的控製。而北方遊牧民族南下進犯,其北邊關告急,齊桓公便主動尊奉周襄王為中原諸侯之主,以周王之名相約各國一同抵禦遊牧民族侵犯,最後不但成功抵製了遊牧對邊關的侵擾,而且還使得齊國取
得春秋霸主的地位,這便是曆史上有名的尊王攘夷!”頓了頓,袁天下看袁熙仍是有些猶豫,便一麵斟酒一麵又道:“再舉個近些的例子,秦始皇死後,親信趙高發動沙丘政變,另立了幼子胡亥為帝,其後挾天子以令
群臣,先剪除蒙恬、蒙毅兩兄弟,再腰斬丞相李斯於市,自此群臣莫敢不從。指鹿為馬的典故,相信二哥該不會陌生吧!”此言說罷,耳杯剛好已滿。袁熙終於點了點頭,麵帶誠懇的朝袁天下作了一揖道:“之前聽聞此言我還尚不覺有何重要,此番聽三弟一席話,自是茅塞頓開!三弟於我,便如同薑子牙於姬發
,袁熙受教了!”“二哥,快別這樣,豈不折煞了小弟了!不瞞你說,我其實也就是瞎說一氣,當不得沮先生那般的真本事!坦白來說,我倒是希望二哥你能多與沮先生還有我義父
多親近親近,也許這對你以後會有很大的助力!”
“三弟,為兄省得,多謝你了!”“二哥客氣了,我們兄弟隻是吃酒談心,吃酒談心!”袁天下打了個哈哈,舉起了酒杯,忽地想起袁熙隻說了其一,必然還是有其二的,於是又開口笑道:“那麽
袁將軍說的其二又是什麽呢?”
“哈哈,三弟我覺得我不用問你了!”袁熙回答道。
“哦?這又是為何?”袁天下不解。
“因為你已經回答了啊!”袁熙微笑著看到袁天下狐疑的眼神,不禁才又說道:“我爹說的第二件事,相信三弟該是也有所耳聞,那便是關於黨爭!”“黨爭?”袁天下聽聞忽然想起自己曾在青峰酒莊聽庚鶩(耿武)談起過黨爭之事,當時自己遇刺便是袁尚一係出的謀劃的策。回想到剛才還極力向他推薦沮授和田豐二人,這才明白為什麽袁熙會說自己已經給過建議了。不禁皺眉猶豫的道:“這個詞我還真聽說過,不過我認為,目前來說袁將軍在三子之中該是最不會懷疑
二哥你的!”“嗯,我知道。如今大哥袁譚領青州之地,身邊又有郭圖、辛平二人輔佐於他,我那同父異母的四弟袁尚,身邊也聚攏了審配、逢紀等智囊,而且那劉氏(袁尚之
母)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後來我才知道你上次遇刺便跟他們脫不開關係!為兄真是有些對不住你!”
“唉,二哥,這才多大點事兒,別什麽對不起的!不過話說回來,你要不告訴我,我真還以為又是白馬堂做的呢!”
“三弟有沒有興趣先跟我去一個地方?”袁熙忽地挑了挑眉,微笑的詢道。袁天下雙手捂了捂小腹,有些不好意思的赧然說道:“二哥,小弟的確是很感興趣。隻不過嘛,如今肚子有些......咳咳,你這兒有沒有什麽零嘴之類的吃食,譬如
米糕啊什麽的!”“哈哈,三弟,既是餓了,為何不早說!我這兒倒還真有你說的米糕,不過是青兒樓裏的人做的,口感也還不錯!你等著,為兄這就給你去拿!”袁熙說罷,便起
身到裏間尋去,片刻功夫便即歸來,手上端著一個黑紅相間的漆色食盤,其上卻是滿滿一盤的吃食,不是米糕卻又是什麽!
隻見一個個黃白的團子之上,各自點綴著金黃的栗子,精美異常,一看便令人食指大動,垂涎欲滴。
這時候,袁熙已然把食盤遞了過去,袁天下笑嘻嘻的接過了,也沒客氣,上手就先丟了一個珠圓玉潤的放入口中,嚼了幾口,便即吞下了,果然很是美味。
袁熙微微笑了笑,便當先開了門,袁天下一麵往嘴裏塞著米糕,一麵緊隨其後,兩人一路便出門而去。天色還算亮堂,袁天下本以為袁熙會帶著他乘車出府,但結果跟著袁熙在中廳外饒了半圈便即向西入了一個八尺高左右老舊木門,推開來一看,其內乃是一個較為破敗的小院。前方西北的角落,一株老樹巨大的散冠下,幾縷殘陽透過縫隙正照在一個一丈高上下的破舊的土房上,外置一道鐵製的柵欄門,門上掛鎖,一眼
望去步道的台階向內傾瀉而下,內裏似乎燃著火把,明晃晃的倒是看不太真切。
土屋門邊此刻正立著兩個穿著公服的衙差,見了袁熙前來,紛紛跪拜道:“袁大人!”。袁熙擺了擺手,令人開了鎖,便當先而入。袁天下趕忙跟了進去,步道很是狹窄,最多隻能兩人並行,行到兩丈的距離便是一個樓梯口,牆壁處正插著兩個火把
,把其內照的亮堂了些。中間又筆直成直角拐過去,依舊是兩丈左右的步道,直通到地室的地麵。不用說,看來袁熙是要帶這自己到他太守府專有的地牢裏遊曆一番了!可是究竟會是去見誰呢?袁天下正還在苦思冥想的時候,兩人已經走完了樓梯的步道,來
到了地牢的地麵。
兩個衙差從樓梯下方的暗室裏出來,跪拜道:“袁大人!”
袁熙微微一笑,淡然道:“昨日之人押在哪裏?對了,上丁呢,怎麽不見他人?”
左邊的衙差趕忙拱手跟道:“上大人應該是在裏間值班房,那人被關在拐角最南頭那間!小的這就帶大人過去!”袁天下一邊聽著兩人交談,一邊自己打量了這地下的一番風景:前方是約莫幾丈長的甬道,甬道兩邊分設小臂粗的圓木柵欄,整體似是用一尺厚的石牆分隔了十
幾間獄室,每兩間獄室之間的石牆上各插著一處火把,雖說不能完整照亮其內,但好在甬道上還算是亮堂。袁熙看袁天下已然將米糕吃光,手裏隻攥著一個食盤,不由的粲然一笑,又咳了兩聲方才歎道:“看來你小子一路上都在受苦呀!走吧,我們這便去會會白馬堂的四當家,遼東漁公餘飛之子餘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