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金剛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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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還真被你小子說中了!”老衙差撫須又道:“韓信此人以忍入道,早年間還受過胯下之辱,後來以忍入兵,成為兵仙!而張良本就是道家人物,曾拜隱士黃石公為師,得授《太公兵法》。不過張良此人很有意思,雖是從儒入黃道,卻是以用兵之謀道入聖,是為謀聖!這兩人都是入了玄黃之境,而且都在一品玄天界
    。當然還有項籍身邊的謀士範增,範增此人以謀入道,雖說相較前麵二人事跡就顯得慘淡了一些,但他卻是在二品黃地界,比之前麵二人的境界更高!”
    老衙差說罷,擺了擺手,忽地笑吟吟的望向身旁少年,原來此時已然到了門庭若市的燕春樓門口!少年衙差拾趣的拎著葫蘆一溜煙的擠進人群。沒一會兒的工夫,少年人就回來了,也許是沾了某層關係,少年衙差出人意料的不但灌滿了酒,而且還是上好的糯
    米酒。
    老衙差接過葫蘆,臉上笑容可掬,大拇指輕輕一提,塞子便順著細繩吊在一邊,脖子一揚便即灌了一大口。還是那句話:“好酒!好酒!”
    “師父,酒啊,管夠!您剛才講完範增了,然後呢?”少年衙差伴在老人身旁問道,看情形還真是被吸引了。“範增說完了?還沒呢!其實範增的對頭除了張良,還有一個人,如果不是他的話,沒準兒項籍還真能成王。那時候這個天下也許就不叫大漢,而叫大楚了!”老
    衙差悵然若失的歎道。
    “師父,莫非您說的可是之前效力於項籍,後又投奔高祖皇帝劉邦,最後做了丞相的陳平?”
    “嗯,正是此人。他也入境之人,而且也是以謀入道,一品玄天界。不過他為人處事比較低調,鮮有人知罷了。”
    少年又問:“那蕭何呢?此人可是高祖皇帝的左膀右臂,且和韓信、張良並為三傑!”老人又灌了一口酒,這才美滋滋的笑道:“他啊,有人說他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良臣,也有傳言說他以儒道入境,也是一品玄天界。不過眾說紛紜,老頭兒我也不
    太清楚了!”
    “那始皇帝嬴政呢?他......”少年似乎對這些著了迷,竟是一直懷揣打破沙鍋問到底的心態。“唉,你師父我其實知道的也沒那麽多,我知道的還大部分都是漢以後的。而且我有必要提點你一句,傳說頂尖高手們都身負氣運,而氣運通常以百年為限,每百年華夏之地便會有九個入境之人,也就是說有九份氣運。但其實天下是有十份氣運存在的,另一份氣運乃是龍運,即為每個時代的天子!但隻有春秋戰國那一段例外,那一段時間華夏才人輩出,各國均有那麽幾人在某一領域出類拔萃,進而入境,那一段時間也是華夏之地入境最多的時候。而恰巧在那段時間,周王室氣運枯散,幾近衰竭。有傳言說,就是因為周王室的天子氣運落入世俗,從而才另華夏之地在原有的九份氣運之上又多了幾份氣運!俗稱天運消散。也因而如此,
    我便沒有直接從那段時候說起,而是直接說到了秦末漢初。”老衙差說罷,似乎有些追憶那個時代的先賢,神情間竟是有些恍惚。
    “哦,師父,我明白了!漢初建立的時候,大楚占了三份,而大漢占了六份,所以說,最後天子是高祖皇帝劉邦,而不是西楚霸王項羽!”
    “可以這麽說,但我懷疑大漢也許都沒能占到六份,甚至由漢初再往後,隻會越來越少!”
    “這又是為何呢?”少年奇道。
    “還是因為春秋戰國啊,他們入境的人數太多,以至於強行占了後世幾百年的氣運!因而這漢室江山幾百年間,一共入境的也沒幾人!”
    “啊!竟會是這樣!”少年大驚失色道,手上的燈籠都差點掉落下來。“傻小子,這有什麽好驚訝的,天道循環,氣運使然,你以為就這麽好入境,成為絕世高手啊!如果我師父,也就是你祖師爺沒騙我的話,大漢除了開國那幾個元
    勳以外,後世這四百年間,也就寥寥數人入了境。”
    “其後都有誰?”少年又問。老衙差竟是葫蘆遞給身旁的少年,一手在掰著指頭,侃侃而談:“大漢自開國之後,先後以武入境的分別有前漢飛將軍李廣、常青樹衛青、冠軍侯霍去病以及後漢鄧禹、班超五人而已,他們均是一品金石界。而以其他入境之人,則比前者還多了兩人,一共七人分別是以忍入道,又由史入境的司馬遷,以儒入境的董仲舒,以文入境的司馬相如,以文入境的東方朔,以史入境的班固、以文入境的揚雄以及以雜學入境的張衡。除張衡為二品黃地界以外,其餘均為一品玄天界。由此金剛和玄黃一共加起來十二人。再加上漢初的項羽、龍且、範增、韓信、張良、陳平,算上蕭何七人。也就是說大漢四百年本應該有足足三十六人能入境,但實際
    上卻隻有寥寥的一十九人,將近一般的氣運都被春秋戰國那一時期的先賢給占了!”
    “師父,我還有個疑問?”
    “且說來聽聽!”老衙差接過葫蘆,又自悠悠的灌了一大口美酒。“那十年前,自稱‘天公將軍’黃巾起義的妖道張角,還有四年前的權傾朝野惡貫滿盈的董卓,卻又算不算是入境呢?我記得您說過,大奸大惡之人,隻要有能力,
    也能入境的吧!”“唉,為師倒還忘了最近這十年之事!董卓的話,我也不太知道,不過他即便入了境,他那一份氣運也已然跑到了呂布那裏,做不得數。不過呂布此人卻是前途不可限量!如果為師所料不錯,那呂奉先應該是繼西楚霸王項籍其後以武入道金剛之境的第二人!他若不是和項籍一樣三品怒目界,便至少也是二品剛魄界!還有你提到的那妖道張角,傳聞他不但以道入道入的玄黃之境,還聽聞其周身遍布紫金光輝,我懷疑他很有可能已經達到了三品天地界!成為這近四百年來,唯一一
    個到達此境界的人!”
    “啊!那他豈不是還有一步之遙便能在昆侖虛羽化而登仙?”少年人瞠目而視驚詫道。
    “嗯,可是他終究沒能撐過天道,可惜了!”老人搖了搖頭,有些遺憾的說道。
    “師父,您為何覺得可惜?”少年又問。
    “因為為師有生之前,還從未見過仙人呐!”老人兩眼望天,深深的歎了口氣。世人皆傳張角乃是因病致死,但他嚴三總覺得事有蹊蹺,他覺得張角很有可能不是得病,而是遭遇天劫!天道自是不會讓凡間之人肆意飛升,哪怕是入境的頂尖高手。因而備下了九天雷劫,用以阻撓凡人羽化。但他一直堅信以張角三品天地界之能,足以毀天滅地,藐視一方的人物一定還活著,不管是以什麽形態的吧!
    所謂最為接近仙人之道的謫仙人,豈是這麽容易就消散的?
    少年沉默了片刻,卻突然麵帶笑容的說道:“師父,我明白了!”
    “劉小子,你又明白什麽了?”
    “您的心情啊!我想如果我是你,我也會很遺憾的吧!”
    “嗯,也許吧!”老衙差擺了擺手,和煦的笑道。說話間,兩人已經沿路又走回了正陽街,人又變得稀少起來。老衙差抬起頭,又灌了一大口。皓月已然升的很高了,算算時間差不多亥時三刻(夜裏十點半)。
    不過老人在乎的不是月色,而是仰頭的一刹那忽地想到了剛才遇到的那個禿頂漢子,他往北而去,卻是會到哪裏去呢?
    少年衙差今夜似乎很是興奮,不但娘子的事情暫且解決了,而且還能從師父口中了解到了真正的江湖。
    “師父,您為何知曉這麽多?”少年英氣的臉上帶著少許的崇拜之色。老衙差回過神來,搖了搖頭淡笑道:“不是老頭兒我知道的多,而是你遠未涉足江湖這個圈子。別說你,就連為師也僅僅隻知道這些了,江湖之大,遠非我們市井
    小民所及!你若有幸踏入其中,便能明白為師說的這番話了!”老人頓了頓,忽地又撫須笑道:“你小子一直師父師父的叫,老頭兒我還又不習慣了!”
    少年衙差“噗”的一笑,一副如你所願的模樣:“那笨老頭兒,你到了第幾個境界了?”
    老衙差哈哈大笑,擺手喟然歎道:“我?我連金剛境的樣子都沒瞧見過,就是個尋常不入流武夫罷了,離那頂尖兒的高手差了十萬八千裏都不止呢!”老人說罷,眼神間有了一絲恍惚。剛剛明分就已經見到了,而且就在那禿頂大漢的身上,有著一層淺淺的淡金之色,不正是傳說中的金剛之境麽?觀他模樣,一開始僅僅隻是孔武有力的漢子罷了,完全不像是習武之人。可是,在他盯著劉小子的那一瞬間,卻分明全身顯著淡金色的光輝!難道是因為機緣巧合忽入金剛,
    這,這也太過巧合了吧!還是說老頭我看花了眼?
    ......
    涿縣城內西北角,栗子巷。
    一處前牆約莫兩丈左右的民房前,此刻正立著一個八尺有餘身形魁梧的禿頂漢子,隻見他眼神銳利,直掃向門口懸著老舊的門匾,其曰:焦家。禿頂漢子冷冷一笑,也不言語,左手猛地用力一扯,“哧”的一聲,右手持著的棍狀物其外包裹的一塊青色的粗布便應聲而落,顯露出真身,原是一把六尺長的大
    斧,在月光下熠熠生輝。
    夜風緩緩的吹了起來,一陣涼意輕拂著禿頂漢子的臉龐,但他的臉龐此刻卻沒有一絲表情。禿頂漢子舉起斧子,再看了眼熟悉的大門。他還曾記得年幼時自己由於貪玩,一不留神額頭撞在了門扉上,濺起一串血花,後來血色漸漸溶入木製的門框,成了
    獨一無二的家門印記。如今借著月光,門框上那處暗黑的血跡依然清晰可見。可是,原在其內的家人卻不見了。這個焦觸,當真就這般無法無天了麽!
    原本是自家門扉,如今卻換了門庭!
    院門緊閉,禿頂漢子甚至能聽到靠近圍牆的南房裏一陣陣呼嚕聲。禿頂漢子苦澀一笑,眼眶中已滿是血紅,提起大斧,猛地向下一劈。
    “哐當”一聲巨響,映入眼前的不止是木門應聲而開,而是整個門板連同門框齊齊暴裂開來,霎時間木屑紛飛!
    這麽大的動靜,自是把院裏住的眾人驚醒,南房裏頓時就衝出來三人,有的呆立在當場,有的驚聲呼喊:“賊禿驢,你不要命了麽!”
    禿頂漢子麵容冷峻,大眼怒目而睜,似是完全沒有理會其他,隻顧著繼續往前走,此時在他眼裏隻有一個目標。焦觸,那個強奪家宅,殘害爹娘的凶手!其中兩人已然合身撲了過來,竟然全然沒有理會在意禿頂漢子手中的利器,或者說他們不認為此人真敢當街行凶。禿頂漢子看都不看,仍是往前而行。兩人並未近身,卻已然被彈開兩丈遠,隨著“砰砰”兩大聲,一個跌落在柴火堆,一個撞向土牆,土牆上竟是有些碎塊掉落,一陣風拂過,恰似揚起一陣灰土。眾人不由大
    吃一驚,跟見了鬼似的,紛紛驚訝的望向這個神秘的禿頂漢子!這時候,中廳的門開了,迎麵走出來一個肥頭大耳,體格驚奇的老人。老人離禿頂漢子不過一丈的距離,見了來人和前院的場景,竟也不惱,而是麵上掛笑:“這
    位壯士,有什麽話可以好好說,我是焦郡丞的管家老範......”
    範字還未落,也沒見禿頂漢子如何出的手,隻覺得臉上忽地有勁風襲來,下一刻已然被扇到台階之下,都還未來的及“嗷嗷”叫喊。
    禿頂漢子沒有停下,而是繼續向前,直直進了中廳。中廳裏此時正立著四個女婢,看到來人竟是無聲無息間把管事的範老打飛了,紛紛花容失色,有的跌坐到地上目瞪口呆,有的躲在牆角掩簾而入,有的鑽到了桌下瑟瑟發抖,甚至還有一個傻傻的愣在原地,腳下已然流出一小片水漬來,竟是被嚇得失了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