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天降異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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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憶完姬紅的故事,袁天下繼續念叨起袁熙來。今日是八月初一,昨日恰巧還剛過了大署,這往後再過個十天半月,這酷熱的夏日就該要結束了,也不知道袁熙
    他們一路已經到了哪兒了呢?記得當初他和盈盈二人從鄴城出發,一路乘著馬車經曆磨難,翻山越嶺,磕磕絆絆走了大半個月的工夫這才終於到了涿縣。也幸好不用繼續北上了,不然一兩日
    的工夫可又搭進去了,他袁天下可不想穿過來之後,卻把大把的時間用在養病和路途之上,那人生豈不是太無趣了些?忽的又想到袁熙他們人數更是眾多,拋去三駕馬車不說,另外還有八匹馬,這樣的隊伍想要比他們走的更快,肯定是不可能,最多也就跟他們的行進速度差不多而已。不過拋去自己養傷和辦事的那幾天,他們少說半個月的時間還是要要的。不過嘛,若是執行另一套方案,袁熙隻帶上那四個貼身侍從騎馬而去,輕裝簡行
    ,日夜兼程,而讓嫂子坐在馬車裏慢悠悠的行進,也許速度會提升很多,不過問題也來了?以二哥這樣的身子骨,他能吃得消麽?搖了搖頭,袁天下借著窗子望向了外麵的天空,卻發現了一絲不對勁。晌午那會兒還晴空萬裏的天色,卻漸漸密布了雲彩,遠方的那一片片灰白的雲朵竟隱隱有
    了烏青之色,卻不知道有何征兆了。袁天下望向那團烏雲的時候,分明有所感,好像烏雲之中,有什麽東西正冷冷的盯著自己,而自己就像是案板上的鯉魚一樣,等待著那雙大眼銳利的凶光如同一把利刃一般把自己全身剖成兩半!這種感覺不但壓抑,更多的是恐怖,對視良久,突然發現自己的呼吸慢慢的不暢,甚至是出現短暫的窒息!突然間,天空中猛地驟閃,把烏雲照亮了甚多,在那一刻,袁天下似乎看到那一個影子,似乎身披著烏青色的鱗甲一般。隨之而來的便是“轟隆隆”的一聲巨響,袁天下感覺自己實
    在忍受不住,於是“啊”的一聲驚叫,猛地噴出一口鮮血,便直直的倒地昏了過去,不省人事......
    ......
    話說在另一頭,還真被袁天下猜對了。袁熙還真就是拋開了大隊,隻帶了三人六馬輕裝而行。這些日子,袁熙從一開始的各種不適應,到如今也漸漸的習慣了馬背上的日子,一路與三個侍從風餐露宿,同吃同寢。不但皮膚漸漸的曬黑了些,咳嗽似乎也有所好轉,加上一路上備足了桂花幹釀,路上再兌一點甘甜的河水和井水,效果也有所顯著,從一開始咳嗽不停,到這兩日隔上一兩個時辰,才會偶爾咳嗽一聲,
    另得大家夥都嘖嘖稱奇。甚至於連袁熙自己都開玩笑說,自己這病的克星沒準就是這烈日也說不定呢!不過剛剛晴朗的天兒,為何卻突然間暗了下來,有些陰晴不定的樣子。沒一會兒的工夫,卻是陰沉的更加厲害了。袁熙有些不太明白,自己活了十幾年,也從沒
    見過天氣竟是如此的詭異,看那烏雲蔽日的方向,正是他們從那邊一路而來的東北方向。
    “籲!”袁熙下意識的勒住了韁繩,前後三人也都各自停下了。“公子,前方七十裏就要到鄴城了,咱們速度快些的話,天黑之前應該是能趕回將軍府的吧!”說話之人乃是一個年輕的男子,腰間別著兩柄判官筆,應該是左乙
    無疑了。蓄著兩撇小胡子頭戴白冠的中年男子忽的接口道:“老弟,你看看這天兒,已經越來越暗,雖說雷雲不在咱們這邊,但看起來範圍應該挺廣的,雨天摸著黑趕路可
    不太明智。”四下望了望,這附近到真沒什麽可以躲雨的地兒,不過道路西邊卻是有幾株大樹,看起來倒是可以暫且避上一避,白冠男子於是看向了袁熙。不過袁熙似乎沒在
    意他們的對話,而是側頭遙遙望著東北方向,臉上顯出一絲若隱若無的焦慮之感。他與另一個背著一個五尺左右行囊留著山羊胡的中年男子交換了下眼神,於是自己當先下馬,將手中韁繩遞給身旁之人,而後上前幾步牽住了袁熙的白馬,一行
    四人便朝著西邊那顆老樹下走去。袁熙這時才回過頭來,微微一笑,略表歉意。就在眾人行進間,北麵的天空突然間炸裂一道十分刺眼的光輝,猶如一條巨龍翻雲之勢,驟然照亮了原本陰暗灰蒙的天空。眾人皆是一驚,麵色都有些驚詫,這
    種程度的閃電真的是太少見了!少頃過後,這才傳來一陣又一陣的雷鳴之聲,轟轟隆隆的,此起披伏。這時候眾人也都走到了樹下栓好了馬匹,天空中吹來一陣很是涼爽的東風,竟然真的飄落下幾滴雨水來。年輕的左乙望向一邊剛剛係好韁繩的山羊胡,嘿嘿一笑
    道:“上丁兄,公子受不得涼,你還是把你那寶貝風波傘拿出來給公子擋擋雨吧!”他說的還真是,好不容易袁熙跟著他們一路來也算是吃了苦,身體漸漸硬朗了些,也不像之前那般金貴了,但是若真要被雨水淋了著了涼,那可就等於是前功盡
    棄了。想到這一層,山羊胡點了點頭,從背上順下布口袋,解將開來,果然是一把由金剛打造而成的大傘。左乙似乎知道規矩,話傳到就好了,這個寶貝自己這輩子怕
    是連摸的機會都沒有咯!結果剛要轉身,卻見那柄傘直直的朝自己而來,雙手接過,感激的看了看山羊胡。
    山羊胡微微一笑:“你小子知道怎麽開吧!雨快下大了,還愣著作甚,還不快去?”
    左乙嘿嘿一笑,拱手道:“謝謝上丁老哥!”說罷轉身往公子袁熙處去了。袁熙此時正麵朝北方凝望著遠處,那一片烏雲始終是不離散,哪怕電閃和雷鳴已經過去,那片烏雲卻還是無動於衷,始終盤旋在其上,這種大自然的異象實在是
    太過詭異了!天空依舊是陰沉沉的,風也漸漸變得大了,好在這兩株老樹挨得還算盡,兩樹之間已經被右甲用粗布遮了起來,正好形成了一個避風港。雨淅淅瀝瀝而下,找了
    大石墊在其下,袁熙便坐了上去,正巧這個時候大傘到了,左乙把傘固定在一處,豎立在袁熙頭頂上剛剛好一尺左右,簡直就是天衣無縫。上丁此時也就近找了些粗枝和易燃的細枝椏過來,眾人便圍坐了一圈生起了一個火堆來。四人均是一襲白衣,這一次就連規格款式也都是一模一樣,原因也很簡單,為了不必要的麻煩,也為了公子袁熙可以更安全的抵達鄴城。袁熙似乎也並不在意以往的絲質白袍,從麵料上稍稍降了規格,也還是一樣的舒適。更何況能
    同他們一同體驗這風餐露宿,這種奇特的感覺也還是不錯的,彼此之間也會更加相互了解。
    此刻,眾人圍坐在一處,到還真象是四個兄弟一般。不過袁熙此刻的眼神還是在眺望北方,隱隱有些擔憂。因而在一旁的右甲出聲了:“公子,您就別擔心袁公子啦,異象生在北方,也不一定就是他袁天下呢!更何
    況,您也說過袁公子他吉人自有天相,不會這麽輕易出事的!”
    袁熙終於垂下頭來,輕輕的歎了口氣,憂色的道:“也許把!我不過是心緒不寧罷了,總是怕這一走,我兄弟又要出事,所以......”眾人都不再接話,都知道袁天下在公子袁熙的心中有著分量極重的位置,甚至於和夫人姬青都有得一拚。因而眾人該飲水的飲水,該吃幹糧的吃幹糧的,各自都
    緘默了些。好在烏雲既出,一般都隻是雷陣雨,因而才不到一會兒的工夫,隨著那片烏雲慢慢消散而去,眨眼間,風雨即停。袁熙的臉上總算稍稍緩了些,至少表麵上看,
    不再那麽憂心忡忡的了。
    這才沒一會兒,天空變得大亮,消失盞茶工夫的日頭又從雲間晃了出來,透過樹葉間的縫隙灑落在地上,五彩斑斕,甚是絢麗。
    看這樣子,又可以繼續開路了。於是右甲在袁熙的示意下,滅了火堆。袁熙站起身來,楠楠的道了一句:“下過了雨,天氣也清爽了些,咱們這就上路吧,也許能趕在酉時前後入城!我這心裏總覺得不踏實,萬事都等著回府以後再說
    吧!”
    “諾!”三人紛紛收拾行囊,片刻功夫,一行四人又騎上馬,重入了官道,一路急行向前路去了。
    ......
    酉時三刻,日頭已經慢慢偏西,灑下的地麵,都是一片金黃之色,分外耀眼。
    這是虎威街,將軍府,三小姐別院。按說往日裏都該是嘻嘻哈哈、熱熱鬧鬧的聲音,是小姐袁馨和貼身丫鬟小環相互歡聚的時刻。不過直到前天,這裏便不再歡聲笑語,取而代之的是小姐袁馨的一
    行行清淚。尤其是今日,小姐袁馨一襲大紅的長裙,身上穿金帶銀,珠光寶氣,頭上還披著紅色的輕紗蓋頭,說是鳳冠霞帔再是貼切不過。不過袁馨的臉上卻並沒有作為新
    人的喜悅,而是滿麵愁容,眼淚婆娑。這不,此刻她就正坐在銅鏡前低聲哭泣著。身旁的小環也是一身紅衣紅裙,頭上也做了一部分的裝飾,顯得古靈精怪。不過此刻的她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竟像是沒了生氣。不過小姐哭成了這樣,自己就算再不甘心,也隻能又強作鎮定。眼看著小姐臉上的紅妝,又給哭花了,小環忍不住的心疼的低訴道:“小姐,咱們還不到最後的關頭,先不要氣餒,說不定二公
    子和天下哥已經收到了我們的口信,正在往回趕了呢!”袁馨一聽到這兩個名字,就像是有了精氣神一般,猛地把眼前的紅紗掀開,然後雙手抓在了小環的腰間,抬頭喚道:“小環,你告訴我,你快告訴我,天下和二哥
    ,他,他們會不會趕在洞房之前,把我救走啊!”小環眼見著袁馨,一臉希冀的望向自己,心裏砰砰砰的狂跳。她心裏清楚,小姐這是把她也當作了救命的稻草了!可是,自己卻又有什麽辦法呢?可是,小姐她,小姐她實在是太可憐了,那紅彤彤的雙眼,這幾天已經不知道哭了有多少回了。有時候,甚至在半夜,小環都能聽到小姐她嚶嚶的哭泣聲。到得今日,更是以淚洗麵,從晌午拜堂過後的那一刻起,到現在為止。哭幹了一次又一次,至今已經不知道是多少次了。實在是不忍讓小姐失望,於是小環便強裝笑意的說道:“放心吧,小姐!二公子對你最好了,天哥也不會負了你我的。何況我聽說老爺之前就已經招二公子回鄴城來,距今也有七日左右了,若是二公子一路快馬加鞭的話
    ,也差不多該到了吧!”“嗯嗯!”袁馨此時就像是受傷的小兔子,忍不住看到前麵的救命藥草,便緊緊地攬在懷中。就比如現在,她雙手緊緊地摟著身旁的小環,把頭緊緊的埋了進去,
    再一次“嗚嗚”的哭了起來,像是要把所有的淒苦,愁悶都發泄出來似的。小環雙手環住了小姐袁馨的肩頭,輕輕的拍打著她的後背,此刻反而卻像是袁馨的姐姐一般似的,眼裏雖然有些淒涼,但更多的卻是對懷中之人的關懷和擔憂,
    還有對遠方之人的思念。“天哥,你倒底什麽時候才能趕回來呢,小姐和我馬上就不是你的女人了啊!”小環喃喃的道,輕的隻有自己一人方可聽見的吧。
    ......
    “踢踏踢踏,踢踏踢踏......”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四道身影向鄴城北門飛馳而來。城門的守將有些驚詫,照理說,河北四州都該知道鄴城的規矩啊,奔的這麽急,難道是八百裏加急?可他們的服飾卻完全不像是緊急軍情啊!還沒等他深究過來,一行四人白衣飄飄,竟是風馳電掣般的湧了進來。城門口一眾守衛都微微有些傻眼,驚的甚至都掉了下巴。一行四人,訓練有素,竟然是神乎其技的人馬合一
    ,輕而易舉的便躍過了拒馬,不做絲毫停留便繼續打馬向南而去。
    隻有最後一人在經過那守城將官的時候,回頭瞥了他一眼,從懷間掏出了一物丟了過去。那將官把那東西撿了起來,卻是一塊玉牌。細細一看,不禁有些動容,眼望著絕塵的四騎,不禁納納的自語道:“二公子?看來城裏麵該是有好戲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