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是文雯前陣子剛交上去的策劃案。
    “郝……郝經理，這是我前幾天加班做出來的……”
    郝明月神色冰冷，“我當然知道是你加班做的，但這東西能用嗎！”
    文雯微低著頭，不敢看她那張妝容精致又淩厲的臉。
    她在這個公司工作，向來脾氣溫和，甚至可以說得上有幾分懦弱。
    剛進公司的時候，和陌生的同事相處，確實花了不少精力緩和關係。
    那時候大家都覺得她是走後門進來的，是在申總的特殊關照下才獲得的工作崗位。
    公司裏大多是未婚的年輕女孩，這樣一個黃臉婆寶媽和她們做同樣的工作，拿的工資還不比她們低，女孩們個個心裏不平衡。
    本來其他人對文雯頗有微詞，覺得她長相平庸，能力也不夠……
    但隨著這段時間相處，同事們發現文雯不但性格溫和，幹起活來任勞任怨，這才逐漸放下對她的成見。
    隻是，郝明月不知為什麽，總是有意無意的針對文雯。
    從剛才一進門，文雯就很緊張。
    “郝經理，這是按照公司要求寫的計劃書……”
    郝明月陰沉著臉：“你確定這是按照要求寫的？”
    她一笑，紅唇白牙顯得整個人更鋒利了。
    “文雯，我記得你剛上班的時候，公司給你做過這方麵的培訓，之前寫的東西我看了，勉強合格……但這份文件明顯沒用心！分明是在應付我。”
    文雯把文件輕輕拿到手中：“經理，內容確實是按照要求寫的，隻是格式上做了一點點細微的更改。”
    郝明月：“你是經理我是經理？”
    她眼神中帶著不友善。
    “誰給你的勇氣，讓你私自更改格式。你一個毫無工作經驗的寶媽，要學曆沒學曆，要職業素養沒職業素養，要外形沒問題……哪哪都上不了台麵，可自從進了公司，申總處處優待你，頻繁給你發各種獎金……你到底用了什麽法子？”
    文雯聽自己在她口中被貶的一無是處，咬了咬嘴唇，沒應聲。
    郝明月：“公司其他同事個個比你能力強，卻隻有你一人享有申總的優待，你以為你是誰？照正常流程，你根本夠不上錄用的資格。”
    她胸口微微起伏，越說越氣。
    很顯然，郝明月早就看她不順眼了。
    “這才幹多少活兒？就想著拿這種東西來糊弄我？”
    文雯解釋：“郝經理，我沒有……我真的在認真做事。”
    郝明月：“認真就不會交這種垃圾給我！”
    文雯聲音小小的，把文件打開展示給她看：“其實，其實是能用的……內容我全都是按照要求做的，隻有格式的細節……”
    郝明月發現這文雯越來越囂張，居然反教起自己來做事了？
    “怎麽，開始給我當領導？開始給我指導工作了？”
    文雯：“不不不……我……”
    她不知如何解釋給郝明月經理聽。
    “這份文件，是我前幾天加班的時候……”
    郝明月不想再聽她解釋，直接打斷：“就你會加班？就你勞苦功高？反反複複說個有完沒完！”
    她生氣極了，沒有一個普通員工敢在她麵前這麽邀功。
    郝明月站起身，伸手把文雯手裏的文件打落在地，文雯手指頭被震的生疼。
    郝明月：“你家裏沒鏡子嗎？也不看看自己什麽長相，還想在公司混水摸魚。”
    “限你一個小時內把這東西重做一份給我，內容不許複製粘貼，重新收集資料，做一份完全不同的給我！”
    “啊？”
    文雯驚訝壞了。
    “一個小時，這怎麽可能呢？”
    要知道眼前的這份文件是她辛辛苦苦做好幾天，外加晚上加班才趕出來的。
    現在要她一個小時內重做一份，簡直比登天還難。
    “郝經理……”
    文雯眼圈都紅了，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她最近一直在學著做一個堅強女人，可還是被這個要求嚇到了。
    郝明月經理非常討厭看到文雯這張臉。
    “別在我麵前哭唧唧，你以為你是什麽大美女？這麽醜的五官隻會讓我反胃。”
    她尖尖的指甲敲著桌子：“一個小時內做不好，去財務那算工資，收拾東西走人。”
    文雯低下頭，幾顆淚滴順著臉頰流下。
    文雯：“郝經理，我可以重做……麻煩能多給我點時間嗎？”
    郝明月：“不行，公司不養閑人。”
    這時，門口一個高高大大的身影，不知從什麽時候已經站在那。
    他已經聽了很久，此刻再也做不到袖手旁觀。
    低沉的聲音透著肅殺之氣：“好一句公司不養閑人。”
    郝明月扭頭，看到總裁申塗龍，整個人一顫。
    “申……申總？您……什麽時候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