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隻有炭筆的房間,為何能寫出一封毛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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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瑾霆心急如焚,從中午找到下午,從下午找到晚上。
    將時溪可能出現的每一個角落,都翻了個底朝天,但最終卻一無所獲。
    深深的無力感與絕望充斥著他的腦海,身體仿佛被抽空一般無力地靠在牆上。
    他不禁開始反思,這一切究竟是如何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
    他心裏很是清楚,若是時溪得知了那件事,必然會受到巨大的打擊。
    這也是一直以來,他都不敢貿然提起的原因。
    隻是他從未想過,她竟然早已知道那件事。
    而且,如此毅然決然地選擇在兩人大喜的日子裏決然離去。
    傅瑾霆茫然失措,滿臉的頹喪。
    或許,當初他就應該毫不保留地向時溪坦誠相告。
    那樣,或許就不會引發今天這般無法收拾的後果。
    可事已至此,再多的懊悔也無濟於事。
    他實在想不通,她怎麽知道那件事?
    她什麽時候知道的?
    為何自己對此毫無察覺?
    就在大婚前夕,她明明還表現得那般正常,絲毫看不出任何異樣。
    那時的她滿心歡喜,眼中滿溢著對未來幸福生活的憧憬。
    那種渴望嫁給自己的情感更是無法掩蓋。
    她真摯的目光絕不會有假,可為何轉眼間便決絕地離去,甚至還帶走了兩個孩子?
    傅瑾霆痛苦地閉上雙眼,心中充滿了疑惑、自責和無助。
    他不明白,命運為何要如此捉弄他……
    這裏有她難以割舍的父母和親人。
    有數不清承載著她美好回憶的事物。
    她曾經信誓旦旦地表示過,一定會幫助村民發家致富。
    她也曾滿懷深情地跟他說過,日後無論遇到什麽艱難險阻,都會與他並肩前行、同甘共苦。
    難道說,這一切她都已經拋諸腦後、忘得一幹二淨了嗎?
    他默默地將時溪寫下的紙條取了出來。
    每回凝視著紙條上的文字,他那顆早已千瘡百孔的心便會如刀絞般疼痛難忍。
    傅瑾霆緊緊拽緊手裏的字條,紙張在他的手裏漸漸變得扭曲,褶皺不已。
    忽然間,他像是想到了什麽。
    他小心翼翼重新打開字條來看。
    上麵的內容被汗水浸濕,墨跡向外暈染,有些字已經看不清。
    但依舊可以看得清楚的是,字條上的內容,都是使用毛筆書寫而成。
    傅瑾霆彷徨的心,忽然鎮定了下來,心中暗自思忖。
    時溪向來對毛筆字並不熱衷,平日裏更偏愛用炭筆寫字。
    盡管眼前這些字的確是時溪的字跡。
    但時溪不喜歡用毛筆來寫。
    再者,觀其字跡,端正秀麗、一絲不苟。
    若是一個人處於極度憤怒或是氣惱的狀態下,想必沒有心情寫出這般工工整整的字來。
    更何況,還是難度頗高的毛筆字……
    傅瑾霆幾乎每天都能與時溪在一起。
    不管是給病人開藥方,還是教孩子讀書寫字。
    亦或者是畫圖做規劃。
    時溪都是使用炭筆。
    他偶爾還偷偷進入時溪的閨房。
    房間裏麵,她的書桌上,都是炭筆。
    可為何,在寫下這封信件的時候,她卻選擇了使用毛筆?
    看字跡,應該是剛寫的。
    一個沒有毛筆的房間,為何能寫出毛筆字?
    像是想到了什麽,傅瑾霆忽然大驚。
    腦海中瞬間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
    時溪與兩個孩子,會不會是被人擄走?
    想到這個可能,傅瑾霆頓時心驚膽戰。
    錯了!
    錯了!
    他們找的方向錯了!
    若是他們是被別人擄走。
    那城門口肯定不會有時溪與兩個孩子出入的記錄。
    怪不得他們找不到蛛絲馬跡!
    怪不得!
    傅瑾霆忽然飛身上馬。
    毫不猶豫地調轉馬頭,快馬加鞭來時的路疾馳而回。
    時珺與時旭兩兄弟麵麵相覷。
    立刻跟著上馬追上傅瑾霆。
    ......
    抵達南海村。
    傅家與時家此刻依舊燈火通明。
    這一下子,三人不見了。
    誰還睡得著。
    抵達時家後,傅瑾霆也沒有注意到院子中的趙氏與江氏。
    他腳步匆匆,徑直朝著時溪的閨房飛奔而去。
    他對時溪的房間很是熟悉。
    進入房間,他一眼便望見時溪的書桌。
    上麵果真清一色的炭筆,沒有任何毛筆。
    當時,他一心隻想盡快找到時溪的下落,完全沒有留意到這些細節。
    如今回想起來,這其中似乎隱藏著某種深意。
    傅瑾霆心頭猛地一緊,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這件事情,絕非表麵看起來那麽簡單。
    看起來,他們極有可能確實是被他人擄走。
    可究竟是誰呢?
    更重要的是,抓捕他們的動機又是什麽呢?
    他與時溪相識這些日子,從未有過什麽衝突與矛盾。
    除了當年那晚的事情,他想不到時溪會在大婚之日離開。
    所以,可以確定的是。
    那要抓時溪的人,或許早已知曉時溪和自己曾經所發生的一切。
    而且,也知道那兩個孩子,正是自己的子嗣。
    若非如此,對方怎會留下那樣的字條?
    兩個孩子也一同消失。
    其目的顯而易見,就是要讓自己深信不疑。
    歸根結底,就是想讓自己誤認為,時溪正是那件事才選擇離去。
    不管那歹人目的是為何,為今之計,必須先要找到人。
    傅瑾霆緊握著手中的紙條,眉頭緊鎖。
    關於那晚的事情,他未曾透露過半分,隻有家裏的幾人知道。
    或許,他不得不向家中眾人詢問一番。
    傅瑾霆走進時溪的閨房,但很快便急匆匆地奔出房門。
    趙氏與江氏皆感困惑不解。
    想要問一句,便又瞧見傅瑾霆步履匆匆離開。
    也沒有來得及問。
    江氏隻能作罷,坐在院子裏,黯然神傷,仿若瞬間蒼老了數歲一般。
    她的女兒突然間杳無音訊,甚至連同兩個孩子也一並失蹤。
    趙氏也沒有法子,隻能在一旁安慰。
    傅夫人同樣好不到哪兒去,一陣陣唉聲歎氣。
    這都是些什麽亂七八糟的事兒啊!
    眼看著就要成為一家人了,卻未曾料到竟會突如其來地遭遇這般狀況。
    傅瑾霆風風火火地趕回傅家時。
    正好瞧見傅夫人與兩位嫂嫂此時正在院子內。
    她們也擔心了一天。
    人沒有找到,她們也睡不著。
    特別是傅夫人。
    一個是未來兒媳,兩個是親孫子親孫女。
    人都不見了,哪裏睡得著。
    傅瑾霆心急如焚,進入院子時,根本無暇顧及自己母親此刻的情緒。
    當務之急,必須盡快找到人!
    “瑾霆,可是找到人了?”
    傅夫人見著自己的兒子,激動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