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姐李姐，你別搖啊，千萬不能搖，這還不知道怎麽回事呢？萬一······等急救車來了，聽醫生怎麽說，咱們就怎麽做。”
    “這小姑娘好像哭過喔······”
    小姑娘？
    眼瞎，耳聾啊，怎麽還說小姑娘？
    早孩子她娘了！
    李媽媽眉毛挑的老高，雙手瑟瑟縮縮，輕輕地托起馮煌琦的臉，還好，有熱度，眯眼細看，除了額頭上的大包，旁邊不停的往外溢血絲，別的好像沒什麽大毛病。
    咽咽口水，“琦琦啊，我說你好啦哇！你沒事瞎在馬路上開什麽車？人家還以為我李家怎麽欺負你了，你看看你，還能自己下車不？你這人真是······”
    “李姐李姐，剛剛這情形，等於在鬼門關走了一趟，你就別罵孩子了，趕緊問問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馮煌琦無聲歎息。耷拉著腦袋，對李媽媽露出一排幹淨的牙，可是全身的骨頭好似都因為這個動作，用力過度，在椅子上生了根，一動也不能動，隻能癱靠在椅背上。
    “你······”李媽媽心裏窩了一團火，她都替她把車門拉開了，她還坐在車上一動不動，難道還想要她這個老婆子，背她下車不成？
    “李姐，你家兒媳生得真好看！”
    好看有個屁用！李媽媽麵色鐵青，牙齒打顫說：“你到是說句話呀？還能不能自己下車！”
    “李姐，你有話好好跟孩子說。我看可能是嚇懵了，咱們大家夥搭把手，幫幫忙，趕緊把李姐扶邊上去。”
    “我來，我來。”老楊硬頭皮從旁邊擠身過來。
    馮煌琦轉轉眼珠子，慢慢的自檢，好像還現，除了額頭上絲絲的腫疼，就是腳腕處好像扭傷了，慢慢的轉動，好似機器人一樣的試肩胛骨，還好，還能動，還能動······馮煌琦抬手緩慢用力，解下安全帶，金雞獨立扶著車門站好，抬頭，囁囁，“媽、叔叔阿姨們，我沒事，不好意嚇著你們了。”
    “······沒事沒事，你沒事就好！我們沒關係的呀。”卷發麵露震憾與惶惑。
    馮煌琦低頭，強忍著快要崩潰的內心，略一抬腿，霎時委頓，吸氣握了握拳頭，“阿姨，可不可以麻煩你，扶我過去一下？”
    馮煌琦這話一出，李媽媽腦子霎時短路，不會轉。圍在四周的眾人齊齊一抖。
    “你說，什麽事？”這孩子真可憐！
    “扶我上前，看看那孩子。”
    “啊······”卷發懊惱自己嘴快。
    眾人轉身，這才發現車前路麵地上，還癱坐著一個十二三歲的男孩子，驚愕，吸息有聲，這孩子不會是個傻子啞巴吧？
    腳步快過大腦，理智後移。
    真是想不到，周秀麗居然是這樣的人。
    呃，李媽媽咽口水，掀眼簾，四周身邊的一張張驚愕不已的臉，霎時一臉的便秘，“我，我······唉，我的命怎麽這麽苦啊······”
    “哎，李姐，你先別哭啊，快看看，快看看人怎麽樣了？”
    李媽媽皺眉，哆哆嗦嗦上前，越又不敢靠的太近，唯伸長了脖子，往裏瞅。兒媳婦淒婉地歪坐在駕使位上，頭發亂七八糟的像被發動機攬亂的水草，散滿整個脖肩。
    硬頭皮，抖拌縮縮敲車門，“琦琦，你，你怎麽樣啊？還好嗎？”
    馮煌琦腦中倏然，一陣陣的發涼，看著家婆滿臉嫌惡的眼神，輕輕地閉上了眼睛，腹誹：車前這位，是誰家的熊孩子？他想幹嗎？學業壓力太大？還是到了判逆期······
    “哎呀李姐，快別問了，這種時候，趕緊打120啊。”卷發頓生憐惜之情，忍不住提醒。
    “對啊，人怎麽樣啦？”身後一位阿姨也忍不住探著腦袋問。
    “······不知道啊，額頭上，鵝蛋大個腫包，鼓得高高的，作孽哦，”邊說嘴邊往車裏一瞥，忽突兀尖叫，“啊······流血啦······”
    李媽媽揉眼一看，當即腿一軟，整個人靠在車門上直喘氣，“這怎麽是好？這怎麽是好？”
    120出趟車要多錢？
    李媽媽腸子悔青，早知會有這麽一出，她就不應該省長途電話費的錢。
    “趕緊打電話啊。”
    李媽媽哆嗦，聲音沙啞的可怕，“怎······怎麽打？”
    “我來打，我來打。”身後一位同伴見狀，急急拿出手機，拔打120。
    “李姐李姐，你幹嗎？你可千萬別暈啊，這個時候全靠你了。”一直扶著李媽媽的卷發，好脾氣地不停的鼓勁、打氣。
    “扶······呼呼······扶，”李媽媽掙紮著向前，“我沒事，你，你幫我拉開車門，我，我看，看看。”
    “啊？喔，好。”卷發幫忙拉車門，扭頭，“老楊，你站那裏幹嗎，趕緊上來搭把手啊。”
    “啊，我啊，我······行，”滿頭白發的老揚，放下手裏大背包上前來，與卷發老阿姨一左一右地扶住李媽媽上前。
    李媽媽顫顫威威站在車門邊，往裏瞅，自家兒媳婦雙眼緊閉，人事不省，紙片人似的貼在座駕上，脖子好似沒了骨頭，軟耷耷的歪在一邊。
    “啊”李媽媽三魂不見了七魄，一聲驚叫，駭得身邊兩人差一點把她丟出去，兩人訕笑，吐氣。李媽媽手抖出s波紋，伸手到馮煌琦的鼻翼處，還好，還好，還有呼吸，沒······均均氣，“喂，琦琦，我是媽呀，你還好吧？”
    馮煌琦皺了皺眉，不得不搭腔，“······媽，我沒事，就是頭暈的厲害。”
    清音緩和，人沒事！李媽媽飄去天邊的三魂七魄秒間歸位，上下嘴皮子一翻，劈裏啪啦開如質問：“我說你怎麽回事？你怎麽開車的？”
    “哎，李姐你乍還罵上的呀，這種時候人，你就阿彌陀燒高香了。”卷發阿姨雙手的合十，朝空中拜了拜。
    “就是就是。”
    身後一片唏噓，老揚插話，“那個，你有沒有想吐的感覺啊？”
    呃，李媽媽咽口水，怎麽又沒反應，不理人了？又暈剛剛難道是回光反照？
    李媽媽抖抖縮縮，抬手猛敲車門，“琦琦，你，你怎麽樣啊？問你有沒有想吐的感覺啊？”
    “媽，我······我好似有點。”
    李媽媽一聽，當即腿一軟，整個人靠在車門上直喘氣，“老揚，他說她有想吐的感覺，這可怎麽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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