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讓她錘，直等她錘到臉紅到脖子，他才握著她的手說：“老······老婆，咱們回校，給他們發糖吧？”
    她嬌羞，一頭紮進他的懷裏，輕輕的問：“你剛剛叫我什麽？”
    “老······老婆啊，”他激動的聲音發抖，“你是我老婆啊，我以後就能光明正大的叫你，老婆老婆······”
    她急得捂住他的嘴，“你別叫！別叫！”
    “那叫什麽？”
    “叫叫······反正不準在外麵叫。”她紅著臉，背過身去。
    他輕輕拉她的衣袖，“那你叫我什麽？”
    她用包隔開我們之間的距離，“別鬧了，沒看到車來的嘛。”
    “來就來了唄。”
    他們說著話，上了公交車，公交車的人很多，他們沒有座位，他扶著扶杆，把她包圍在自己的勢力範圍之內。
    她騰出一隻手，輕輕搖著他的手臂問：“真的現在就要回校，發······發糖嗎？”
    車上人太多，他低下頭，剛好看到她白皙的耳朵因嬌羞都變成粉色，他當時就很想低頭，咬親她的耳朵，他吸了吸氣，悄悄移了下位置，說：“此時不發，更等何時？”
    她用低不可聞的嬌羞聲音說：“我不去！”
    “為什麽不去啊？”他著急。
    “我······我害羞還不行啊！”
    他心酥成一汪水，看到她的頭很不能埋到地縫裏去，他禁不住想托起她的臉，低頭吻她。
    但是，此時眾目睽睽，他不能。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頭頂上，眼神炙熱能融炭，直等到天也荒了地也老了，車子才到站在，他牽著她的手，背上好似插了肢膀，一路飛下車。
    他管不住自己，抱娃娃似的抱起她，她兩隻手撐著他的雙肩，直問他，“李曉陽，李曉陽，你要幹嗎，要幹嗎呀？”
    他笑得跟個傻子，在一顆百年的榕樹的背麵，他逮著沒人注意，狠狠的親她。
    他不知道是他用力過猛，還是她太過於嬌嫩，她的唇被他親腫了。她急得捂住嘴，嬌嗔的埋怨他，“你怎麽這樣啊？你這樣，讓我怎麽見人啊？”
    他忙說：“對不起！對不起！”其實心裏樂開了花。
    她捂著唇，背對他問：“那你說，現在怎麽辦？”
    怎麽辦？
    自然現在不能給同學們發糖？！
    “咱們，明天在給他們發喜糖，請他們吃全鵝宴？”
    “那我們現在去哪裏？”
    “笨！”他輕輕彈她額頭，“當然是回家吃你。”
    她愣怔一秒，拿包打他，罵他，“你怎麽這麽流氓啊······”
    她出現在他的視角裏，他拔腿就想逃離，他不想離婚，他愛她！可是，他的腳像被電焊在地麵的瓷磚上，他隻能麵對她，看著她步步逼近。
    她看著他眼睛通紅，滿臉胡楂，說：“謝謝你守時。給予最後的尊重。”
    他囁嚅半天，問：“可不可以不離？”
    “不能！”
    “你要是實在氣不過，咱們先分居好不好？”
    “不好！”
    “你能不能，不要兩個字、兩個字的往外蹦？我······我真的很後悔！”
    “······進去吧。”
    “我不進，我不想離，我來這裏就是想看看你。”
    她聽了他的話，靜靜的看著他，她從包裏拿出了手機。
    他不知道她想做什麽？
    但是，當聲音從手機裏清晰明朗的傳出來，他驚的汗毛倒立，那是簡欣然拿他手機，偷偷向她挑釁的電話錄音，那裏麵還有他咆哮的聲音，那是······他出軌的證據，他的腦袋嗡嗡作響，他聽到她在說：“離了吧。為了女兒，我不想跟你鬧上法庭。”
    他一直不能動的雙腿詭異的有了反應，他一連後退了好幾步，他不敢相信，他抬起手臂，食指指著她，他聽到自己大聲的吼她：“馮煌琦，我真是想不到，你居然是這樣的人！”
    馮煌琦睫羽微閃，心狠狠的一抽，隨到苦澀一笑，“我也沒想到，難道隻許你出軌，就不許我自保嗎？”
    “你太卑鄙了！”
    “如果你真要這麽講，就彼此彼此吧。”
    “你太陰險了，我不離，我告訴你，我絕對不會與你離婚的。”
    “像這樣的錄音，我還有很多。”
    “你······”
    “李曉陽如果你還愛我，請你成全我吧！”
    他抬的高高的手臂，微微一震，似乎有一把看不見的刀刺穿了他的胸膛。他凝視著她，她還是那麽的美，為什麽日對夜對的時候，他卻忽視不見了呢？
    “我······”他還沒說完，她就搶著打斷他的話說，“謝謝你！”
    他遍體生寒，知道在無轉環的餘地，此時離婚，好像是他，能為她做的唯一一件事了。
    不然，起訴嗎？
    不能！
    他沒臉，做不出這樣的事情。
    他們木木的走進民政局，他悄悄後退一步，讓他的影子覆蓋在她的身上，這樣，就好似他們從來都不曾分離，他們從來都是一體的。
    簡直匪夷所思，離婚現在居然這麽容易。沒有財產爭議，沒有撫養權爭議，十五分鍾，他與她又一前一後的出了民政局，她好像也在此時發現他的意圖，她步子邁得很快，很快就從他的影子中掙脫出去。
    他不舍得就這樣分離，他喊住她，“你去哪裏？我送你。”
    “謝謝，不客氣！”
    她回他的話，竟然已經像對陌生人一樣了，他不甘心，繼續衷衷的勸說：“一起吧。這······也許是我們為數不多的機會了。”
    “謝謝。真的沒必要。”
    馮煌琦看著他胡須拉碴的樣子，仰頭看了看天色，逼迫自己吞進滿眶的酸濕，婚姻開始的時候，高朋滿座；婚姻結束的時候，想不到竟是這麽的孤寒、淒涼。
    他在路邊像鬆樹般佇立。
    她抬手招了輛出租車，剛拉開車門，一輛奔馳突然飛速而來，車上下來一人，他拉開後車門，請她上車。
    他戴著墨鏡，他也認識他。
    他姓歐，是個典型的富二代，玩車玩股票玩女人。他急了，他堵到他們中間，吼道：“琦琦，你不能上他的車。”
    馮煌琦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腳步一挪，避開他的身型，彎腰坐了進去，仰著臉說：“祝你幸福。”
    幸福個鬼！
    李曉陽感覺自己要瘋了，他忍不住伸手去拉她，他想把她拉出來，吼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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