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早上好早上好。”
    馮媽媽斜眼，瞪馮煌琦一眼，再次語出無聲：跟他說有事快說。
    “爸，您找我······”馮煌琦話沒說完，馮媽媽陰著臉拿起擺在梳妝台上的手機，“瞳瞳爺爺早上好啊，昨晚上才聽琦琦說你來榕城了，我跟瞳瞳外公還說什麽時候，咱們約一約，出來見過麵，喝個茶什麽的，你現在這個時間點，找瞳瞳媽媽，是有什麽事情嗎？”馮媽媽拍開馮煌琦伸過來的手。
    “啊······是親家······是瞳瞳外婆啊，我······我其實······其實也沒多大事，就是······唉，我沒事，你看我，我好著呢，您跟瞳瞳外公身體怎麽樣啊？”
    馮媽媽挑眉，翻白眼，“我跟瞳瞳外公身體好著呢，謝謝瞳瞳爺爺您的關心，您要是沒事，那我們就這樣，掛電話了，您要是有事，您直接跟我說，我跟您說家裏的座機從來沒變過，隻要是我和瞳瞳公公能辦範圍之內的事情，我和瞳瞳公公一定幫忙，好吧。”
    “您客氣了，您客氣了！我沒什麽事，沒什麽事。”
    “啊，那就這樣吧，您老多保重！”馮媽媽音落，果斷滑斷，並把手機塞回馮煌琦手裏。
    “媽，你這樣很沒禮貌，我······”
    “媽什麽媽，”馮媽媽斜眼一瞪，“能做的，我們都已經做到仁至義盡，還想怎麽樣？得寸進尺可不行，做人得有分寸。”
    “可是，他畢竟是瞳瞳的爺爺······”
    “他不是有兒子嘛，他兒子多有出息啊！”馮媽媽話一溜出口，急忙觀察女兒的麵色，抿了抿唇，拿起放在床尾，貴妃椅上的睡袍，披到女兒的肩膀上，壓低語調道，“你啊，就把你的心放到肚子裏，趕緊洗漱吃早餐，不是說想開花店嘛，不得出去看看鋪位，裝修什麽風格呀？”
    “媽咪······”李顏瞳拉著撒嬌的尾音兒，推門走了進來。
    “哎，”馮煌琦張開雙臂，李顏瞳撲進了懷裏，“哎呦喂，媽咪的小公主，今天都會自己起床啦。”
    “嘻嘻，婆婆幫我起的，我剛剛從公公那裏過來。”
    “哦，”馮煌琦睜大眼睛，撓女兒癢癢肉，“媽咪的寶貝公主怎麽這麽懂事呀，真是可愛死了，媽咪好愛、好愛你哦！”
    “我也是。”李顏瞳笑成一朵花。
    馮媽媽看著眼前的畫麵，鼻頭一酸，“好啦好啦好啦，真是服了你們啦！就我是外人，最是不受歡迎。”
    馮煌琦一聽，低頭跟女兒做鬼臉，“瞳瞳瞳瞳，你說，誰是天下最可愛的人？”
    “婆婆婆婆，婆婆是天下最可愛的人！”李顏瞳雙手打開，托在下巴處，賣萌。
    馮媽媽抿唇忍笑，搓熱雙手，落在外孫女的臉上，“是嗎？婆婆是天下最可愛的人！那我們家瞳瞳，嗯，怎麽辦呢？”
    李顏色兩隻手的食指不停的碰頭，“那，那婆婆排第一，那瞳瞳······我排第二好不好？”
    “不好。”
    “啊？”李顏瞳歪著小腦袋，眼珠子骨碌碌的轉，“婆婆，你是不是想把第一讓給我啊？”
    “哎呀，你個小妮子，”馮媽媽輕點外孫女的小鼻尖，“可不是嘛，居然這麽快你就給你猜到了。”
    李顏瞳捂嘴咯咯笑。
    跟在婆家備受冷遇不同，女兒在姥姥家漸漸有了四歲女童的樣子，變得越來越精靈活沷可愛，馮煌琦心軟成一汪池水，這些都是媽媽和爸爸的功勞，“媽媽，謝謝你！”
    “說什麽呢，你這孩子，”馮媽媽斜了女兒一眼，牽起外孫女的手，往房間外麵走，“來，瞳瞳，婆婆你去洗漱嘍，讓你媽咪這條糊塗蟲也趕緊行動起來，好清醒清醒。”
    “好。”李顏瞳跟著外婆的腳步子，扭頭朝後說，“媽咪，你快點洗臉，洗完臉，人就清醒了，就不是糊塗蟲了。”
    “好。”馮煌琦吸氣，輕輕拍打著自己的臉，走進房間側邊洗漱間，打開水龍頭，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忍不住歎出一口濁氣，昨晚與歐俊霆淩亂的一幕又爬進腦海，馮煌琦忍不住抬手敲了兩下自己的頭顱，想什麽呢，不要再丟人現眼了。
    凡念一起，俱是傷痕。唯有靠自己真才實力得到的東西，才是自己的，虛妄貪戀早晚都是泡沫，輕輕一吹，就破。
    還是想著搞事業，掙錢吧。
    這一點，凝雪就比她看得透明，比她醒的早。
    馮媽媽安排好外孫女吃早餐，又移步進了房間，看著正在挑衣服的女兒，“琦琦啊，媽媽剛剛跟你藍姨打聽過了。”
    “嗯，怎麽啦？”馮煌琦對著全身鏡，看著鏡子後麵的媽媽，心裏跟小有錘在敲似的。
    “唉，這人上了年紀，就經不起折騰勞累，聽你藍姨跟我說，瞳瞳爺爺今早進洗手間的時候，腳滑了一下，額頭磕在在洗手盆上，縫了幾針。”
    馮煌琦手一緊，“那，媽，我是不是要瞳瞳去看看······”
    “你急什麽呀，好好打理自己！再說，現在人也沒什麽事了，你就是趕過去，結果也一樣，你就放寬心，等他再好一點，你再帶瞳瞳去醫院，我可跟你說，你可別嚇著孩子，你沒看出來嗎，瞳瞳在聽到那邊的消息時，都選擇聽不見嘛，孩子心裏犯怵啊，你說······”你說這是受了多少委屈。
    “媽媽，我······我不是一個稱職的好媽媽。”
    “你這孩子，怎麽還上心了呢，哪有天生的好媽媽，不都是一邊走一邊學嘛。”馮媽媽轉身，伸手，“嗯，我看這套衣服不錯，有性格，也襯你氣質，適合穿著去見設計師。”
    馮煌琦看著媽媽手裏提著的哈倫休閑裝，“這套？媽媽你確定。”
    “我不確定，我會拿嘛，那，就這套，我女兒穿上這身，跟大學生沒兩樣。”
    “媽，我又不是小女孩了，還能不知道自己穿什麽衣服好看啊。”馮煌琦嬌嗔，半擁半推送媽媽走出房門外，並順勢關上房門，隨手拿了件t恤和牛仔褲，穿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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