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呼一口氣，把她抱緊些，“那就先住著吧。”
    她的眼睛驀地濕了，又高興又難過。
    “嗯！”她不自覺往他懷裏鑽，手也偷偷地往他的襯衫底下抱，因為很想貼貼他的體溫，仿佛那樣會讓她更加安心。
    他眸色深了深，說：“我的力氣昨天已經被你榨幹了，你這是還想要嗎？”
    她的胳膊頓時一僵，臉也燒起來，“噢。”
    趕緊把自己的手抽出來。
    “我去……整理房間。”她羞窘地從他身上逃下去，跑去臥室。
    其實也沒什麽可整理的，她往衣櫃那裏找了找，將本來就是一對的枕頭拿出來，跟秦安羽在用的那一個排在一起。
    然後她拿了包包，挪出去，朝秦安羽說：“我回學校拿點衣服。”
    他嗯了聲，“等下給你發進門的密碼，我正好想出去，要送你嗎？”
    林小璿趕緊說：“不用的，你忙吧，你送我回去我還擔心別人看見。”
    她說的是實話，而且她也不願意給他添麻煩。
    看她小心翼翼的態度，秦安羽沒再說什麽。
    下午林小璿收拾好東西過來，將自己的行李箱小心放在衣帽間不明顯的角落。
    晚上八點多，在外麵應酬的秦安羽突然記起家裏還有個人，想了想，打個電話回去。
    林小璿此時正專注地學習，接到電話有些意外，跟著就害羞地笑了。
    “喂。”
    秦安羽：“我忘了說，我在外麵應酬了。”
    林小璿的笑容頓時更加燦爛，“沒事的，我知道你忙。我已經吃飯了，本來還給你留了飯，不過沒關係，我在學習呢，功課蠻多的。”
    她很少說這麽多，顯得有些絮絮叨叨，秦安羽有點好笑，不覺聲音溫和了些，“好，那繼續學習，不用等我，可能會很晚。”
    “嗯！你不用擔心的，我在哪裏都能適應得很好。”她有點嬌嬌地說。
    秦安羽唇角微翹，把電話掛斷。
    旁近的人似笑非笑地瞧過來，“秦總這是跟誰打電話這麽甜蜜。”
    秦安羽不著痕跡地斂了笑容，“阿姨說新買的小貓很好養。”
    “秦總竟然喜歡養貓。”
    “嗯，其實是別人送的。”
    ……
    零點過五分，秦安羽回來了。
    林小璿已經睡著，但聽到聲音立馬就醒了。
    她坐起來，“你回來了。”
    秦安羽單手解著扣子，往衛生間走去，說：“你睡吧，不用等我。”
    待他洗完出來，看到林小璿在那等著，倒也不奇怪。
    “我煮了醒酒湯，你要喝嗎？”她帶著甜甜的笑，視線從他隻用浴巾圍了下半身的身體上溜過，又問，“要我去找你的睡衣嗎？”
    真是處處貼心。
    秦安羽便走過來，說：“好啊。”
    她趕緊去了，一會兒拿了兩套過來，一手舉一套，“這個，還是這個？”
    “都可以。”秦安羽端起她放在桌子上的醒酒湯喝了一口，然後看著她放下一套，把另一套拿回去。
    “你怎會煮這個？”待她再次過來，他問。
    她抿唇有點害羞地笑，“上網搜的，好喝嗎？”
    “還好，清清淡淡。”他扯了扯嘴角，“對我這麽好不會隻堅持一天吧？”
    她紅了臉，“不會，我可以堅持很久的。”
    “很久是多久，能一輩子嗎？”他隨口說。
    心裏想的是，對人好一時很容易，一輩子就太難了。
    但這話說了才反應過來很不合適。
    她卻明顯怔愣住，然後勉強笑笑，聲音變輕，“可以嗎？”
    他沉默片刻，然後也笑，“是我開玩笑過頭了，你還這麽小，不要想那些虛無的。”
    她的心往下墜，但笑容重新燦爛起來，嗯了聲，幫他把喝空的碗拿走。
    再回來，見秦安羽換了睡衣靠在床頭，她爬上床的另一邊，躊躇了一下，試探地伸手過去揉他的肩。
    他看過來，她不好意思地垂著眼。
    “呃，我就是手癢。”
    他嘴角翹了翹。
    他怎麽不知道，她就是忍不住想要對他好，畢竟還是剛開始，那點喜歡既熱烈又藏不住，特別是她這麽單純的女孩，如果他沒猜錯，他應該還是她的初戀。
    但他不知道的是，對林小璿來說，他是第一個讓她很想付出愛，而且也是第一個沒有拒絕她的付出的人。
    她很小就成了孤兒，兄弟姐妹都沒有，頭幾年在幾個不親的親戚那裏像皮球一樣被踢來踢去，後來得到去鎮福利院的機會。
    然而沒幾年，福利院突然辦不下去，而她已經八歲，村委就勸說她的一個舅舅重新接收了她，她過去幫忙幹活，帶孩子，並且在當地上學。
    但舅媽很討厭她，說政府發的那點補貼根本不夠她的花費，還總覺得她偷懶不好好帶表弟表妹。
    看到媽媽討厭她，表弟表妹受到影響也從小就欺負她，明明她還高一個頭，兩個小不點卻動不動一個巴掌就拍到她臉上。
    她省下糖果給他們吃，還會被扔到地上踩，說：“我媽媽說你髒死了，你給的東西不能吃！”
    她主動去幫舅舅幹活，舅媽看到反而一臉陰沉，陰陽怪氣地嘲諷她有心計，知道該去討好誰。
    所以她前麵那二十年活著是真的小心翼翼，每天觀察別人的臉色，最怕行差踏錯招來責罵和輕視。
    直到遇見秦安羽，她的人生才重新見到一點曙光。
    即使她在這段關係裏的角色令人不恥，但她在這夾縫裏還是偷偷感到了活著的幸福。
    秦安羽沒有拒絕她對他的好，沒有拒絕她的喜歡，他甚至對她也很好，這是她遇到的最最溫暖的事情。
    她按得很認真，雖然跟人家的專業手法有些距離，但確實很舒服。
    秦安羽享受了好一會兒，忽然說：“這可怎麽辦，本來已經有點透支了。”
    他轉頭瞧她，她有些懵懂，仰著腦袋，“嗯？”
    他翻身將她抱下去壓到身下，看著她的眼睛：“被你按得精神回來了，所以……要是我透支了，身體不好了，那都是你的錯。”
    她明白過來，臉倏地紅透。
    他的手不慌不忙地探過來，挑開她的睡衣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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