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麽了？”
第二天早上，科林在費歇爾莊園裏吃早餐時，突然間就看到焦急地仆人們在走廊快走，他們攙扶著一個渾身上下都是鮮血的女孩，來到一個有床的房間裏。
因為莉莉安已經離開費歇爾莊園前往海島，所以他們就隻能請家庭醫生來治療受傷的女孩。
科林眉頭一挑，迅速吃完起身，前往那個房間裏探查情況。
幾個仆人緊張地看著受傷的女孩，神色慌張。
“不知道她能不能挺過來。”
“真可憐，也真是不幸，莉莉安小姐不在莊園裏。”
拜恩再度介紹道：“她是三月，如您所見是一位高貴的翡翠精靈，費歇爾家族的朋友，從遠方而來，這次是我請來作為幫手的。”
百斯特子爵沉默著，許久都沒有說話，雙眸隱約有點發紅。
他從前未能理解衰老的含義，直到最近才愈發感受到身心的疲憊。
桑貝兒第一時間就得到醫生的救治，雖然身受重傷卻沒有死去，也沒有留下後遺症，運氣很不錯。
緹歐輕輕點頭，沒有多說什麽言語，轉身離開。
三月淡然地說了一聲你好，就沒有再多說別的言語，即使對百斯特子爵也恭敬不起來。
拜恩陷入沉思，忍不住想起依然活著卻下落不明的達倫，喃喃自語道：“決戰麽？”
大家聽完都覺得桑貝兒可能有某種隱疾，於是看向經驗豐富的醫生。
馬車夫恭敬地揭開車門，拜恩平靜地從馬車裏走下來，而另一個從馬車裏下來的則是名女性，即是名為三月的翡翠精靈。
百斯特子爵頓了一下，繼續笑著說道：“到了那時候，讚因就不再是代理主教，而是真正的風暴主教了！”
嗯，就是納西男爵許諾給自己的那個小女孩……
“見到您是我的榮幸，拜恩閣下！”
“嗯，這位美麗的精靈小姐是誰？”
兩鬢斑白的拜恩注意到這一幕，忍不住自嘲地說道：“真是羨慕你們精靈啊，擁有非常久遠的壽命，而且容顏不老，總是充滿魅力，不像是我們人類的壽命總是轉瞬即逝。”
“原來如此。”
蘇醒後的桑貝兒得知管家已經離開，自己必須要在費歇爾莊園休養一段時間，至少一個月，甚至是兩個月，因為那時候莉莉安女士才會回來。
她還是如同數十年前那樣，擁有拜恩初見時的絕美容貌，僅僅隻是離開馬車，就立刻吸引到附近人們的驚訝注視。
醫生搖搖頭，說道：“我暫時也查不清楚具體情況，不過她隻要靜養等待莉莉安女士回來，就算有什麽隱藏疾病也都會被一同治愈，能來到納西爾鎮是這個女孩的幸運。”
而等到眾人都離開房間後，少女的嘴角浮現出一抹喜悅笑容。
“到了，拜恩閣下。”
百斯特子爵輕輕點頭，說明接下來還要來的人是誰。
他當初看過百斯特子爵和“太陽金”的交易，知道百斯特子爵掌握了與惡魔簽訂契約的禁忌知識，隻是一直以來都不知道它的代價是什麽。
本來三月一直行蹤飄忽不定，可最近幾年在拜恩的授意下，費歇爾家族給她建立了一個小木屋作為落腳點。
天氣漸冷，三月凝視著前方的那棟豪華的莊園。
百斯特子爵臉色很難看，勉強站立著，身體不斷顫抖，自言自語似的說道：“壞了，糟糕的家夥要抑製不住了……”
三月微微皺眉，不太高興地看了步入中年的拜恩一眼，語氣不太友善地說道：
“你們家族當初承諾幫忙找的東西，這麽多年來都沒有一點消息，居然還有臉讓我來殺人。”
就在這時，拜恩突然間感覺到強烈的不對勁，周遭的空氣仿佛凝滯住了。
拜恩直截了當地詢問道：“我們要兩天後才出發麽？還在等待誰？倫佐？亞伯？”
“嗯，我們的代理主教讚因·佛薩克也要來，我和他做了一筆交易，他幫助我突破君主，而日後我也會幫助他突破君主。”
“拜恩閣下！日安！”
他搖搖頭，轉身離開不打算多管閑事。
猶如小鹿般的女孩哭泣，幾乎每一個人都會忍不住心生憐憫。
於是，她很多時間都會住在小屋裏，費歇爾家族也變得更容易找到這位翡翠精靈。
拜恩微微愣住，能夠感覺到那股恐怖的氣息在不斷攀升。
焰裔女仆長輕輕點頭，不再過多詢問，隨後帶領拜恩和三月兩人就來到百斯特子爵的書房。
拜恩輕輕點頭，沉穩地說道：“她是我的朋友，一位從遠方而來的翡翠精靈，這次和我一起來幫助子爵閣下。”
拜恩微笑著輕輕點頭，平靜地回應眾人。
“原來如此。”
他的身體猛地向一側傾倒，手掌抵住牆壁，氣喘籲籲，身體不斷抖動起來。
自己有機會留在費歇爾莊園數個月時間，能不能改變命運就要靠接下來的努力了！
——
“外來的客人居然在我們家族出了事，確實是費歇爾家族的責任。”
百斯特子爵輕輕搖頭，解釋道：
“倫佐已經來了，他在自己的房間休息呢，至於亞伯那家夥，他在前線根本就回不來，因為前線很可能要爆發這場戰爭的決戰了。”
焰裔女仆長平靜且禮貌地詢問道：“請問這位女士是？”
“我們的英雄，拜恩閣下，您一直都是我的偶像！”
年老魁梧的緹歐平靜地凝視著女孩，許久過後做出決定，說道：“放心吧，桑貝兒女士，即使你真的被納西男爵開除，費歇爾家族也不會放任你不管。”
最近幾年，教會勢力們也逐漸被世俗間的東西沾染，不再是純粹為神明服務的超凡組織。
原來如此，簽訂惡魔契約的代價就是有可能被地獄的惡魔力量反噬麽？
眼前是百斯特子爵的楓葉莊園，周圍如紅色雪花般不斷飄落楓葉，它們輕盈地在空中翩翩起舞，陽光穿透樹葉的縫隙，點亮它們那如火一般的顏色，仿佛整個世界都被染上燃燒的橙紅。
拜恩緩緩走上前，曾經招待過他的焰裔女仆也已步入中年，成為這座莊園的女仆長，仿佛一切都過得很快。
他默默地走進莊園，那些等候接見的客人們全都認識進來的這個男人，紛紛起身，很多人甚至頗為激動地鞠躬行禮。
三月作為費歇爾家族的外援，一直都和他們保持著若有若無的距離，隻在費歇爾家族付出足夠利益的時候，才會願意出手。
但她暫時無法長途跋涉了，必須靜養才行。
“她為什麽會受傷？”
百斯特子爵微笑著，絲毫不在意三月的傲慢無禮。
科林作為一名為費歇爾家族辦事的大商人，身邊理所當然地有很多的情婦，可他更喜歡明確的交易以及相對成熟的女性，欺負小女孩可不是什麽紳士應該做的事情。
倒是不怎麽出乎預料，拜恩輕輕點頭，各個勢力間的互相幫助是常事，人情和資源的種種互換是所有家族都會做的事情。
一片片紅葉隨著微風搖曳，漸漸覆蓋大地。
大家想知道為什麽小女孩會受傷，於是費歇爾莊園的一位女仆說道：
“她好像是突然間就從山坡上滾落了下來，不知道是怎麽搞的，說不定是突發疾病導致的吧。”
“對不起，對不起，我隻是實在忍不住，對不起……”
他眯起眼睛，那個女孩好像是納西男爵家裏的女仆。
“拜恩你終於來了，哈哈，再過兩天時間我們即可出發。”
周遭的空氣一點點變得冰冷，百斯特子爵軀體的抖動幅度越來越大，雙眸也愈發血紅。
即使已時過境遷，可是數十年下來，三月的容貌卻幾乎沒有什麽變化。
“這裏就是那個百斯特子爵住的地方麽？附近的楓樹們有在告訴我，這座莊園裏有很多實力不俗的超凡者。”
桑貝兒忍不住用雙手掩麵，試圖掩飾住自己的眼淚。
桑貝兒又驚又喜地說道：“啊，真的麽，謝謝，我真的很謝謝你們，費歇爾家族果然是斯亞特的英雄。”
這一次拜恩請三月過來，當然也付出足夠的報酬，如今的費歇爾家族已經有了很多的資本。
“您好。”
三月冰冷地後退，凝視百斯特子爵說道：“為什麽會有如此濃烈的惡魔氣息？”
“尊貴的精靈，多謝你的到來。”
“啊，要是這樣的話，納西男爵會不會開除我，可是我家裏很需要錢，真的，我非常需要一份工作，嗚嗚嗚嗚……”
他不再需要什麽單獨的會客廳，而是在焰裔女仆長的帶領下，不用任何等待，就直奔百斯特子爵的那間書房，享受的待遇幾乎和獅子家族的重要成員無異。
她假裝露出驚恐神色，眼睛因為淚水而泛紅，眼眶腫脹，嘴唇顫抖，很快就抽泣起來。
“伱怎麽了？”
“你們要小心一點，惡魔，地獄裏的惡魔們……”他幾乎要說不出話來。
“啊！”
百斯特子爵身後的黑色影子突然間站立起來，仿佛是一個纖細瘦長的鬼影，伸手就朝著拜恩抓了過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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