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一,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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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俠情歌!
小樓裏竟沒有人。
客廳裏的桌子上還擺著些昨夜吃剩下的菜。但裝湯的湯碗卻已空了,而且也已洗得幹淨淨。
沙依果果的臥房裏一切東西都還是老樣子,但房間的門卻不知被誰踢破了。破了的門在風中微微搖晃著,不時發出吱嘎的聲響。
屋子裏的其他東西也沒有移動過,甚至連那套紅衣服都還擺在床上。
但她的人卻已走了,顯然走得很匆忙。
沙依果果竟然又不見了,地獄魔王簡直不敢相信,望著那扇被撞破的門出神。
牛笑天背著雙手,靜靜地望著他,緩緩說“你不是說牡丹仙子是凶手嗎?”
地獄魔王點點頭。
牛笑天說“但這門······”
地獄魔王搖搖頭。
牛笑天說“她走了,走得很慌張。”
地獄魔王點了點頭。
牛笑天默然半晌,勉強笑了笑,說“也許,凶手並不是她,而是這個踢破門的人,也許這個人要殺她滅口。”
地獄魔王沒有做出任何表示。
牛笑天說“也許她已沒有了利用的價值。”他不等地獄魔王做出表示,立刻又接著說“她已在這裏住了很久。”
地獄魔王點點頭。
牛笑天說“這地方說不定就是她的老窩。”
地獄魔王點點頭,那眼神在說“狡兔三窟,她的窩一定不止這一處。”
牛笑天歎了口氣,說“可惜我卻隻知道這一處。”
地獄魔王沒有做出表示,慢慢地走入沙依果果的屋子。
屋子裏有一張床、一個大立櫃、一張妝台。
櫃子裏的衣服並不太多,但卻各色各樣,時尚情趣。妝台上有個很大的妝匣,裏麵也裝滿了各色的粉底。
這張床非常的漂亮,錦帳上的流蘇纓絡繽紛,床上的鴨絨被軟得就像雲堆,叫人一陷進去,就爬不出來。
牛笑天說“我離開的時候,她留在樓上,現在她卻已不知去向,我們在路上竟未發現她的蹤跡······”
地獄魔王那眼神在說“隻是她走的另外一條路。”
牛笑天說“另外一條路,這裏全是大山,難道還有什麽密道?”
他突然揭起了床板。
床下果然有條秘道!
山腹中空,秘道穿過山腹。
地獄魔王一走下去,就已知道出口會在什麽地方了。
牛笑天說“以你看,這條路的出口是在什麽地方?”
地獄魔王那眼神在說“另一座小樓的床下。”
牛笑天說“我也是這麽想的。”他冷笑了一聲,說“出了這座樓,就上那座樓,她做事倒真狡猾。”
地獄魔王點點頭,那眼神在說“如此聰明的女人,做起事來自然狡猾。”
秘道自然不會特別長,當然也不會太短。
一個時辰後,秘道的出口,果然就在另一座小樓上臥室中的床下。
這張床卻比那張床差得遠了,掛著粗麻布蚊帳,床上放著一床單調的棉被,和兩個單調的枕頭。
一個立櫃,一張桌子。
沙依果果當然沒有在這裏,屋子裏隻有一位穿紅衣服的小姑娘。
這小姑娘也有一雙很動人的眼睛。
她正坐在妝台旁很專心的繡著花,繡的是一麵鴛鴦戲水的枕頭,這和屋子裏的情景很不相稱。
地獄魔王他們突然走出來,她並沒有感到吃驚。
她像是早已算準他們會來似的。
她隻是用眼角瞟了他們一眼,說“果然是你們。”
仿佛她是認識地獄魔王跟牛笑天一樣。
但地獄魔王跟牛笑天卻並不認識小姑娘。
牛笑天沉著臉,厲聲說“這裏隻有你一個人?”
小姑娘嘟起嘴說“你這麽凶幹什麽?闖進別人的家裏,還對別人這麽凶,一點禮貌都沒有,父母教的那些禮節你難道已忘了嗎?”
牛笑天說不出話來。
小姑娘的大眼睛在地獄魔王身上一轉,說“你就是地獄魔王?”
地獄魔王點點頭。
小姑娘悠悠地說“別人都說地獄魔王不但武功高強,長相也很凶惡,這樣的人往往是沒有人敢騙你的,我實在沒有想到你也會被別人騙,上別人的當。”
地獄魔王點點頭。
牛笑天這時候說“我問你,剛剛可曾看到有人從這裏出來?”
小姑娘說“沒有。”
牛笑天知道她在說假話,正要怒目圓睜來恐嚇小姑娘。
小姑娘卻眨了眨眼睛,又說“但我卻看到有人從外麵進來。”
牛笑天說“是什麽人?”
小姑娘說“是個男人,我不認識他。”她盯著地獄魔王吃吃地笑著又說“除了你外,我認得的男人不多。”
地獄魔王隻好裝作沒有聽到這句話。
牛笑天卻問“他是來幹什麽的?”
小姑娘說“那人長相雖然並不算凶惡,但最可怕的還是他的眼睛,他的眼睛竟是僵屍般的,既沒有情感,也沒有生命,一走進來就問我,認不認識地獄魔王?地獄魔王會不會來?”
牛笑天說“你怎麽回答他?”
小姑娘說“因為我不認識他,所以就故意騙他,說我認識你,你馬上就會來的。”
牛笑天說“那麽他說什麽?”
小姑娘眨眼說“他就交給我一封信,要我親手轉交給地獄魔王,還說一定要我交給你本人。”
牛笑天說“你就收下了?”
小姑娘說“我當然收下了,我若不收下,謊話豈不是就要被揭穿?那人聲音惡吒吒的,如果知道我在說謊,不打破我的頭才怪。”
這小姑娘有種本事,她無論說什麽話都完全像真的一樣。
如果換了別人,一定會問她送信的人到哪裏去了?怎會將信送到這裏?難道他知道我會來這裏?
但地獄魔王並沒有問。
他也有種本事,那就是無論別人說什麽,他都好像很相信,所以有很多人都常常以為自己已經騙住了他。
小姑娘果然取出了封信,信上果然寫著地獄魔王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