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燒煉龜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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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外麵焦急等待的陳員外,聞言迫不及待的衝進來,向著躺在地上兒子撲了上去。
見他雖昏倒在地,但胸口仍微微起伏,顯然是被救了回來。
陳玄囑咐道:“員外,令公子身上的妖精已然被我收了,但他經過這段時間的折騰早已元氣大傷。
我雖下了一道祛病符卻也隻能保他不因體弱生病,員外還需請人好生照顧才行。”
陳員外聽了,忙招人將陳公子抬了另尋地方安置。
安置好了兒子,來到陳玄麵前一揖到地,滿口謝道:“多謝道長救命大恩!
道長,辛苦一番,老朽略備薄酒以表心意。”
酒足飯飽,陳員外命人將一紅漆丹盤,拿出二百兩銀子,謝道:“道長救我兒性命之恩沒齒難忘,些許銀兩聊表心意。
萬望道長留下姓名,老朽也好為道長立個長生牌位,日夜供奉,為恩人祈福祈壽。”
陳玄一揮袖將銀子收了,道:“這銀子抵我一番辛苦便罷,至於長生牌位,那就不必了。
如今妖也捉了,酒也吃了,錢也收了,諸事已了,貧道就此別過。”
陳員外連連挽留,怎奈他去意已定,隻得一直相送到大門口。
剛出大門,忽的見一道人影“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喊道:“師父在上,受弟子一拜!”
陳玄看去,見正是剛才向自己撒氣,被定了一個時辰的韓惡虎。
避開他這一拜,問道:“哪個是你師父?怎的?又要找事不成?”
“弟子不敢!”韓惡虎轉身再拜道:“弟子不識師父真顏,出言無狀,得罪之處還請師父見諒。”
“懲罰已過,恩怨已銷,你自去吧。”
陳玄一拂袖,發一股罡風將他吹的拜不下去,向陳員外一拱手,道了聲別轉身便走。
“師父,師父!等等我!”
韓惡虎見了,撒開腿便向陳玄追去。
留下陳員外和一眾家丁麵麵相覷,搖搖頭回家看兒子去了。
陳玄沒去管韓惡虎,腳下生風疾走一陣,不一時便將其甩開了。
一直走到日暮時分,眼看天色將黑,見前麵不遠處有處驛站,便準備進去歇一晚,等明日再走。
出行在外,錯過宿頭露宿深山荒野的實屬正常。
但若是能夠碰到客棧驛站之類的,陳玄自然也願意舒坦些。
“客官,裏麵請!”
見他過來,一個小二打扮的青年招呼道:“天色晚了,在咱們這兒歇歇腳,咱們這兒天字號上房二百文一晚、地字號一百文、人字號五十文。”
驛站是朝廷建了傳遞軍情和給官員歇腳、提供食宿的地方,本是不對普通百姓開放的。
隻是任何製度時間一長,就難免產生各種弊端。
地方官吏克扣驛站經費,貪汙私肥,驛站胥吏想要賺點油水,公器私用。
漸漸的,驛站也就成了錯過宿頭的商隊、遊人歇腳的地方,跟普通客棧經營模式差不多。
陳玄隨小二進了門問道:“還有再便宜的嗎?”
“有。”小二仍舊笑吟吟的道:“通鋪十文、柴房五文、馬圈三文。”
“給我開個人字號房吧。”
陳玄點點頭,倒是挺合理的,一個糖葫蘆都要兩文錢呢。
上房雖貴,但願意選的都不會在意,住不起上房的,也可以選通鋪、柴房,甚至馬圈,露宿荒野可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美好。
“好嘞,人字甲六還空著,南麵向陽,位置絕佳。”小二高興的唱了一聲,問道:“客官可還要吃點什麽?
你要是想熱鬧,咱們這今兒有不少人,想要清淨,小的給您送屋裏。”
“來壺茶就行了。”陳玄中午連吃了兩頓,此時也不覺餓。
進了房間,見這人字房也隻有兩三平方,堪堪能擺開一張單人床,比他白雲觀的屋子還狹小。
他也不甚在意,打發了小二,將一張黃符貼在門上,拿出收鎮龜妖的銅瓶,伸手一點。
便聽一陣呼喊聲從中傳出:“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小牛鼻子,快快放我出去!”
“現在我問你答,若是敢有半句廢話,便讓你受烈焰焚燒之苦。”說罷,他將法力在心經中一轉,張口吐出一道火炁燒在瓶子上。
龜妖嘲諷道:“你這點微末火焰,給姑奶奶泡澡都嫌涼。”
“既如此,那你就生受著吧。”陳玄一笑,存思神化煉精玉符,掐了流火訣,吐一道如煙火光落在銅瓶上。
明亮如赤霞的火光並沒有將銅瓶和上麵的符紙燒壞,反倒是徑直沒入瓶中。
龜妖發出一陣歡快的叫聲,“好火,好火!舒服,再來,再來!”
陳玄不作回應,隻是催動流火灼燒。
他使的是炎精流火煉身易形的法門,隻是欲要煉身易形,須得用變景通光之符、神化煉精玉符,以陽火、陰火齊煉才行。
單用一道符煉,初時覺得迅速,但等陰陽失衡之時,便是引火燒身之時。
別看這龜妖此時叫的痛快,待會有她好受的。
果不其然,不出一會,她就不再叫囂了,再過一會又破口大罵道:“你這牛鼻子小賊道,用的什麽鬼火,快快收了,你家姑奶奶享受夠了……”
叫罵了一會,隻聽得她在裏麵哆哆嗦嗦的喊道:“好冷,好冷……快……快停……停……”
神化煉精玉符用的乃是陰火,燒起來就像是煎骨熬髓一般,一點點慢慢的灼燒,燒到一定程度就像是凍傷一般。
見她求饒,陳玄收了火焰,問道:“現在可願好好說了?”
聽她默不作聲,他又存思變景通光之符,掐炎精訣,以陽火燒煉。
這就像是在冷庫內凍傷了,猛地進了火爐之中,那種體內冰涼,體外焦灼冷熱交替的感覺,能讓人生不如死。
“我說,我說!”龜妖見了連忙開口。
陳玄一口火炁含在口中,問道:“你是哪裏的妖怪?為何附身陳公子身上?之前說他欠你的又是怎麽回事?”
龜妖此時已經被燒怕了,知道他的厲害,不敢遲疑,連忙道:“我本是在附近的觀日台修行,每日吞吐火精修行。
前些時日因為修行出了岔子,被火精燒壞了身子,動彈不得。
本來若是修養個一年半載,等我化解了火精還能將身子修複。
誰知那觀日台來了一群人,見我肉身被燒透了,竟然直接分食了,那陳文華恰巧將我所凝的火精給吞了。
可巧,他一個男人竟然天生一條陰脈,我便借機附在他身上,想要奪了他的身子,以他的陰脈調和我的火精之氣。
之後的事你就知道了。”
聽了她一番話,陳玄一時還真不知該如何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