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3章 你有沒有想過,我能讓你在榕市……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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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按照這個“汙染者”提供的情報來看,這個類似“新神教”的組織結構其內部,是一個極其森嚴、類似狂熱宗教的階層體係。
    他們自稱為“福音傳播者”,以“傳道者”、“主教”、“聖徒”等作為階級稱號。
    而眼前這個在榕市攪動風雲的家夥,僅僅是組織中最低級的“傳道者”。
    當最後一絲有價值的信息被榨幹,審訊結束,詭域散去,走廊恢複了原樣。對外界而言,不過是過去了短短一分鍾。
    沈歌帶著他的“戰利品”,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會所。
    ……
    在成功捕獲了榕市的第一名“汙染者”後,特策部針對這種新型敵人的專項研究立刻秘密展開。
    而整座城市也因此迎來了一段難得的風平浪靜的和平時期。
    趁著這份寧靜,一件被拖延了近兩年的喜事,終於被提上了日程——王漢的婚禮。
    這個消息,如同一陣春風,吹散了籠罩在基地上空許久的肅殺與凝重。
    整個榕市特策部,都為了這場婚禮而忙碌起來,洋溢著一種久違的發自內心的喜慶氛圍。
    婚禮當天,平日裏作為集會與戰前動員場所的中央禮堂,被裝點得煥然一新。紅色的綢帶與象征著永恒的常青藤裝飾著牆壁,柔和的燈光取代了冰冷的戰術照明,空氣中彌漫著食物的香氣與眾人壓抑不住的笑語。
    長時間對詭作戰的壓抑,以及全世界詭異局勢的不樂觀,戰士們也迫切需要借著一場盛大的典禮放鬆。
    後台休息室內,沈歌穿著一身筆挺的深色定製禮服,正哭笑不得地看著今天的主角。
    王漢,這個平日裏在戰場上頂著猙獰詭異的衝鋒,連眼皮都不眨一下的鐵血漢子,此刻卻緊張得像個即將上考場的學生,額頭上滿是汗珠,領結被他扯得歪七扭八,嘴裏不停地念道著婚禮流程。
    “沈哥,你說……我一會兒會不會說錯詞啊?萬一我走同手同腳了怎麽辦?戒指沒拿穩掉了怎麽辦?”
    “放心。”
    沈歌走上前,熟練地幫他重新整理好領結,拍了拍他厚實的肩膀,調侃道:“當年你一個人被困在五階怪人的詭空間裏都沒慫過,今天還能怕了這個?拿出你捶詭異的勁頭來就行了。”
    “啊?我拿捶詭異的勁頭捶媳婦兒?”王漢愣了一下。
    “……”沈歌眼角抖了抖,表情有些難繃,他意識到這時候的王漢明顯有些“怯場”,不在狀態,什麽都能聽岔。
    沈歌又安慰了幾句,無奈的調侃王漢腦子裏平時到底都裝了些啥,而這份調侃總算讓王漢的情緒稍稍放鬆了一些。
    禮堂內,賓客滿座。
    特策部的核心成員們齊聚一堂。
    林音難得地沒有穿作戰服,一身合體的長裙讓她那總是緊繃的剛猛線條……展現了另類的壯實。
    她此時正和身旁的封成修低聲交談著什麽,臉上帶著為人妻的溫婉。
    另一桌,塗竇辟正小心翼翼地給楊雨欣剝著水果,那副“妻管嚴”的模樣引得周圍人善意地偷笑。
    婚禮在鄧鈺淇親自擔任證婚人的情況下,正式拉開了序幕。
    當王漢牽著他美麗的新娘,一步步走上宣誓台時,這個平日裏嗓門震天響的漢子,竟激動得有些說不出話來。
    在宣讀那段神聖的誓言時,除了對新娘那份深沉真摯的愛以外,他還臨時加了一段即興的發言。
    他轉身,麵向台下所有穿著製服的戰友,聲音洪亮而堅定:
    “……在此,我也向我身後的兄弟們保證,無論何時,隻要警報響起,我王漢,永遠是那個為你們頂在最前麵的、最硬的盾!”
    這份樸實無華卻重若千鈞的誓言,瞬間點燃了全場的氣氛,掌聲雷動,經久不息。
    然而就在婚宴的氣氛最熱烈,眾人正圍著新郎新娘推杯換盞之際,禮堂外圍的人工智能提醒,有“高級別訪客抵達”的提示音。
    一名負責外圍警戒的衛兵,神色凝重地穿過喜慶的人群,快步走到鄧鈺淇身旁,壓低聲音緊急報告:
    “部長,大京總部特派專員——陳肅局長,在未經任何提前通報的情況下,已抵達基地主閘門口。他指名要求立刻與您,以及……沈歌總隊長會麵。”
    陳肅?
    這個名字,沈歌第一反應是這貨還沒回去?
    由於陳肅之前“被迫”和榕市特策部建立了關係,也借助鄧鈺淇的支持,成功坐穩了大京的位置。
    但人有些時候就喜歡“忘本”,掌權之後的陳肅並未兌現所有諾言,反而有一種想要向榕市特策部討回當初被壓榨的那些東西的征兆。
    歡樂的氣氛,在這一刻悄然冷卻。
    他們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同樣的凝重。
    無事不登三寶殿,這位以“笑麵虎”著稱的總部高官,選擇在這個所有人最放鬆的時刻突然造訪,其來意,絕不簡單。
    二十分鍾後,基地的特級會客室內。
    剛剛還在婚禮上談笑風生的沈歌與鄧鈺淇,已經換回了製服,神情恢複了一貫的冷靜。
    “哎呀,沈歌總隊長,鄧鈺淇部長,真是打擾二位的雅興了。”陳肅依舊是那副笑眯眯的仿佛鄰家大叔般的和善模樣,給人一種真是碰巧路過的感覺。
    “聽聞沈總隊長奇跡歸來,我們總部上下可是振奮不已啊,我這次來,就是代表總部,向您表示最熱烈的祝賀與慰問!”
    一番毫無營養的寒暄過後,他話鋒一轉,終於露出了狐狸尾巴。
    “當然了,公事公辦嘛。沈總隊長您‘因公失蹤’三年,按照我們特策部的內部條例,您的總隊長職務與最高行動權限,目前是處於‘凍結’狀態的。您看,這回來之後是不是也該……跟總部這邊重新走個流程,讓上麵的專家們,對您的……呃,身心狀態,做一個全麵的評估?”
    “此外,”他不等沈歌回應,又拋出了一個重磅炸彈。
    “近半年來,‘汙染者’的威脅,已經從泰王國失控擴散至全球。我們大京總部也深受其害,數個重要的外圍據點,都遭到了無聲無息的滲透與瓦解,焦頭爛額啊!”
    他頓了頓,臉上露出“為國分憂”的誠懇表情,從隨身的公文包中,取出了一份印有最高級別紅色印章的密令。
    “經總部最高委員會緊急決議,決定成立一支專門負責清除‘汙染者’威脅的、擁有最高優先級的‘國家級特別反應部隊’。”
    他的目光,最終落在了沈歌身上,圖窮匕見。
    “而這支部隊的指揮官人選,總部在經過了反複、慎重的討論後,一致認為,隻有一個人能夠勝任。那就是您,沈歌總隊長。”
    “這份,是您的調令。請您即刻整理行裝,隨我……前往大京總部報到!”
    會客室內的空氣,瞬間降至冰點。
    這場看似是“祝賀”與“慰問”的拜訪,其真正的目的竟是一場圍繞著沈歌歸屬權,赤裸裸的政治博弈與權力收編!
    陳肅的話音落下,會客室內的氣氛瞬間變得如同深海般沉寂壓抑。
    那份看似是無上榮譽的調令,此刻卻像一枚燙手的山芋,散發著赤裸裸的政治算計。
    沈歌其實覺得有些好笑,他想不明白一個總部的指揮官,到底哪來的底氣對他一個八階詭王進行“調令”。
    哦。
    他們隻知道自己回來了,並不知道自己是曆史的變化。
    還妄想著這幾年沈歌不在,大京總部漸漸從榕市特策部這邊取回了“說話權”,想要借此施壓。
    鄧鈺淇現在不僅是榕市特策部的部長,更是整個西南地區的總負責人,而當她到了這個位置,要考慮的就不僅僅是榕市特策部,要考慮的東西就更多了,不得不為整個西南地區對詭事業的穩定,在一定程度上對總部進行讓步。
    這也使得沈歌不在的這三年,大京總部得寸進尺,甚至動過將榕市特策部隊長級戰力大洗牌,分散調去各個分部的心思。
    好在在鄧鈺淇的周旋下,調走了一些,但核心的成員都保留了下來。
    鄧鈺淇的指節微微收緊,眼神變得冰冷。調虎離山,釜底抽薪。總部的算盤打得不可謂不精。
    一旦沈歌這個定海神針被調離榕市,那麽這個憑借著超前科技與頂尖戰力的榕市特策部,無異於被抽走了脊梁,屆時再想將其重新納入總部的絕對掌控,將易如反掌。
    然而出乎陳肅意料的是,麵對這份幾乎等同於最後通牒的密令,沈歌的臉上並未流露出絲毫的憤怒或抵觸。
    他隻是平靜地看著眼前這位笑裏藏刀的總部高官,仿佛在看一場與己無關的戲劇。
    “陳局長。”
    沈歌緩緩開口,聲音不大,卻讓陳肅的心莫名一跳:“您的來意,我和部長都明白了。總部的決議,我們自然是支持的。不過……”
    他話鋒一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朋友的婚禮還沒結束,這麽重要的事,總得讓我喝完喜酒,冷靜一下,好好‘考慮’一下吧?”
    說完,他便端起茶杯,不再言語,擺出了一副送客的姿態。
    陳肅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他沒想到對方竟如此輕描淡寫地將這顆燙手山芋又給推了回來。
    但他畢竟是宦海沉浮多年的老手,立刻又恢複了那副和善的模樣,起身笑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沈總隊長旅途勞頓,是該好好休息。那我就在榕市暫住幾日,靜候佳音了。”
    當晚,婚宴結束後,鄧鈺淇的辦公室內,氣氛凝重如鐵。
    “欺人太甚!”
    林音一拳砸在桌子上,發出沉悶的響聲:“大不了跟他們翻臉,榕市特策部是我們一刀一槍打下來的,憑什麽他們一紙調令就想把人帶走?”
    其餘幾位隊長也都是義憤填膺,紛紛表示要與總部抗爭到底。
    “硬頂,是最不明智的選擇。”
    在一片激憤中,沈歌異常冷靜的聲音,讓所有人瞬間安靜下來。他看著牆上的戰略地圖,緩緩說道:“總部的擔憂可以理解,一個不受控製且強大的力量,對任何上位者而言都是心腹大患。我們越是強硬,越是會坐實他們的猜忌,最終隻會走向兩敗俱傷。”
    “那……就這麽讓你去大京?”程勝楠的秀眉緊蹙。
    “去,自然是要去的。”
    沈歌的眼中閃過一絲高深莫測的光芒:“但不是被他們‘調’去,而是我們主動‘送’上門去。而且,不是我一個人去。”
    他轉過身,看向眾人,提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方案:“大京,我們不去。但是,這支‘特別反應部隊’,我們榕市……接了!這支部隊的研發中心、訓練基地、指揮總部,都必須,也隻能,設在榕市!”
    第二天一早,尚在賓館中悠閑品茶的陳肅,便接到了來自鄧鈺淇的“熱情”邀請,請他參觀一下榕市基地三年來,在沈歌留下的“技術遺產”基礎上,取得的“一點小小的”科研成果。
    陳肅欣然前往,他想看看這個南方基地在沈歌回來之後,究竟有什麽底氣敢和他討價還價。
    然而當他走進那間代號為“未來”的最高機密展示廳時,他臉上的笑容,便一寸寸地凝固了。
    李響和蔣佩雯如同兩位驕傲的匠人,向這位總部來的“貴客”,展示著他們的傑作。
    首先是那塊在詭能力場中緩緩懸浮的“V型活體合金”,當李響用一把特製的詭能切割槍在其表麵劃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而那道傷痕又在短短數十秒內,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蠕動、愈合,最終完好如初時,陳肅的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
    緊接著,是“掠奪者”機甲的全息投影。
    那融合了生物與機械美學的猙獰造型,以及屏幕上模擬出的遠超現有任何型號機甲的恐怖作戰數據,讓這位見慣了大場麵的總部高官,感到了一陣口幹舌燥。
    正當陳肅目瞪口呆時,沈歌走在陳肅身旁,抬手搭上了他的肩膀,淡淡地說道:“其實陳部長,我很佩服你的膽識。你居然敢一個人跑到榕市來和我談條件。我很想知道……”
    “你有沒有想過,你可能因為一場意外,在榕市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