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先生，你可知道這算什麽？”蘇苒靠在他的懷中，眼神看向了那份文件。
    “嗯？”江裔不明。
    “聘禮，抵了一半，你可以輕鬆點了。”
    帶著些俏皮的聲音入耳，江裔笑了：“苒苒，我還沒窮到這種地步。”
    拿一份不怎麽重要的數據去當聘禮，他是有多不要臉，就算不是人類，生活了這麽多年，他也知道娶妻要備什麽，拿點破數據去娶妻算什麽本事？
    她想要的，他去尋來便是，於江裔而言，這隻是用來討她歡心的東西，算不得有多值錢。
    蘇苒巧笑嫣然：“江先生要這麽說的話，我可要加價了，畢竟我愛錢。”
    “苒苒放心，無論多少，就算是眾籌我也能籌來。”
    江裔自知她不過是句玩笑話，但他無比的認真，他要養一輩子的人魚，就算是將那片海給賣了也會將錢湊齊。
    “還是不了，讓江先生因為娶妻傾家蕩產，我多少會有些愧疚的。”
    “若是覺得愧疚，夫人以後可以在別處補償我。”
    低沉悅耳的嗓音聽著很舒適，他一字一句地落下，讓曖昧四溢。
    “不過，今日是我該給夫人賠禮。”
    他的畫風一轉，竟在一瞬間有種翩翩公子的錯覺。
    下一刻，場景碎成了一塊塊不同形狀的碎片，又形成了新的東西。
    一間新房。
    古樸沉悶，是江裔的風格，這是他的房間。
    黑白灰組合。
    蘇苒的裝束沒變，但江裔變了，是一套正常的日常套裝，他手上戴著一個銀色的手銬，雙手被束縛住，那根鐵鏈子掉下，在地麵發出清脆的一聲響。
    地麵上是一塊搓衣板，和整個房間格格不入，江裔單膝跪在了上麵。
    就算是跪也沒影響他的氣質，反倒是更加的迷人了些。
    蘇苒走上前彎腰，手勾起了他的下巴：“這些東西是你想用來對付我的？”
    什麽膠帶和束繩，還有麵前的手銬。
    江裔與她對視，勾唇，坦然直言：“苒苒想跑的，所以我要綁回來，綁回來了的人就是我的。”
    他笑的很溫和，在這種氣氛下顯得詭譎，令人生寒。
    蘇苒蹲下身子，不追問他有這種想法的原因，紅唇微動：“還有呢？”
    “綁回家關起來，以後隻能看著我依賴我，苒苒的一切都是我的，也隻屬於我。”
    平靜的嗓音中是他對她的獨占欲，深似海，如墨難散開。
    “可是江先生沒有這麽做。”蘇苒笑意明媚，沒有半點害怕的樣子，眼裏有江裔喜歡的且覺得滿足的信任。
    “是。”江裔望著她，暗光打下，入了他的眼眸，與他深藏著的眷戀一起出在人前：“因為苒苒不喜歡，你不會喜歡被關在暗無天日的地方。”
    像是喜歡自由的雲雀一樣，不會歸屬在一個小籠子裏，那他就與苒苒一起去探外麵的世界，身邊是自己就夠了。
    “何況，你答應了的，不會離開。”
    蘇苒略帶迷茫，她若是記憶沒錯的話，好似沒有說過這句話。
    “有的，你自己來了我家，自願進了家門就是答應了。”
    江裔的原則和想法很奇怪，要綁回來的東西才是自己的，從別人手中掠奪過來的才叫真正的屬於自己，因此蘇苒自己送上門，他更多的是感覺到迷茫。
    付出了代價，比如時間金錢這些成本後得到的才能真正獨屬，之前那些東西都是他交換拿回來的，他想要蘇苒，但她自願地過來了，這讓江裔轉不過彎來，但人來了，他很開心就是了。
    現在他想通了，自願來的，也是屬於自己的。
    蘇苒來家裏對他來說就是種無形地契約達成了，他們會屬於彼此。
    蘇苒不小心笑出了聲，她的江先生精明到可怕，但又幼稚的很可愛。
    “好好好，是我答應了，你說的都對。”
    得到了肯定回答的江裔心情要比任何時候都好，臉上的笑意沒停過。
    “所以，我不綁苒苒了，你來綁我，我現在是賠禮，苒苒想做什麽都行。”
    又從偏執可愛的江先生變成了精明有條理的江裔，他有些蠱惑地開口，嗓音低迷。
    一瞬間，主場交由了蘇苒。
    江裔起身躺在了床上，任由她所為。
    清冷又隨意的模樣讓人徒生了一股破壞欲。
    蘇苒跌在了他的身上，他的手放在了腦後，那根鐵鏈掛在了脖子前，冰冷的觸感因為兩人的體溫變得發燙。
    她啃咬了江裔的下巴，手指從他的額頭，眼睛，輕撫到了喉結處，蘇苒逗弄著，最後，一口咬住。
    濕潤的觸感，和密密麻麻的酸軟，江裔喉嚨處發出悶哼聲，他閉眼，緊咬了牙。
    “還沒開始呢，江先生就受不住了？”
    “沒，沒有，你，繼續。”
    蘇苒眼中露出狡黠的笑意，撩撥，她可最會了。
    比起在現實，幻境中的五感要更加的清晰，它還能放大人對某種東西的欲望。
    蘇苒解開了他衣服上的扣子，探了進去，在他的腹肌上摸了摸，仰頭親了他……
    情迷意亂之中，那些無用的聲音消失了。
    ‘哢噠’
    有什麽東西碎了，接之而來的是江裔的話：
    “我後悔了苒苒。”
    他抓住蘇苒一個翻身將人壓下，手上的手銬早已不見，他傾身上去，撥弄春雨，在混沌之中還能聽見：
    “賠禮下次再還。”
    清發相交，口語融匯，帳暖承歡，鴛鴦交舞，暗香遺存。
    ……（怕被抓，隻能這樣了，湊合著吧。）
    風過雨歇。
    幻境轉入了實戰，蘇苒清醒時是在床上的，魚尾還有些疼，但上麵的痕跡沒有留下。
    而昨晚，她也知道了江裔的身份。
    一條人魚。
    同種族，但江裔隻有一半的人魚血，準確來說是人魚和人的結合後的半魚半人。
    “醒了？”
    江裔如沐春風，比跨過冬日見到春天暖陽的嫩芽還要開心，他不要臉地往蘇苒身上湊。
    蘇苒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腦袋上，人魚體力再好也經不住他能折騰，還是條活了幾百年的人魚。
    “苒苒要是不消氣，不如我今晚再跪一次？”江裔從腦袋上拿下蘇苒的手，幫她輕輕地揉了揉。
    再來一次，他覺得可行。
    “行啊，你去海裏跪著別回來。”蘇苒似笑非笑。
    江裔閉上了嘴，他還是想回來的。
    苦工江博士任勞任怨地服務蘇苒吃完了早餐。
    想到昨晚的催眠，人魚的歌聲能安撫人心，但也能起到蠱惑的作用。
    “苒苒想學？”江裔不意外蘇苒不知道，並非所有人魚都會這些，他能知道這些是因為他的父親，一個有意思的催眠師和咒術師。
    可惜和母親永遠長眠了，不然他們會很喜歡苒苒的。
    見蘇苒點頭，江裔哼唱了幾句，配合著那幾句聽不懂的話，不留神便能對人催眠。
    蘇苒立刻完整地重複了一遍。
    江裔難得地沉默了。
    在試了幾遍後，他委婉並一百分委婉地開口：“……這種東西其實也沒有學的必要性。”
    他不太明白，苒苒是怎麽做到沒有一個調子在正點上的，明明他也不算是音癡。
    大概是天賦，求生欲使然，江裔立刻停止了這種想法，一定是上天嫉妒苒苒好看，人總得有缺點。
    [哈哈哈哈，都說了不是魚珠的問題吧。]
    蘇苒瞪了江裔一眼：“很難聽？”
    江裔立刻直起身板：“沒有，很好聽。”
    蘇苒得意地看了眼係統：“聽見了嗎？”
    066無語了，這還是變態的反派嗎？
    係統程序舉起了讚同的牌子。
    066炸了[你有本事就用程序發誓說好聽。]
    係統程序：關機。
    察覺到什麽的江裔往虛空中盯了幾秒：“它會一直看著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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