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安心，我隻是回鄉祭祖了。”
    李長生柔聲安慰著嵐妃，右手撫摸著她光滑白皙的後背。
    真刀真槍的幹上一場有心無力。
    占占便宜還辦不到嗎？
    “你回鄉祭祖，也不知道提前和我說一聲。”
    嵐妃神情幽怨，說話的口吻，像是小媳婦在埋怨久不歸家的丈夫。
    李長生默然，苦苦一笑。
    這是他的失策。
    他沒有想到，嵐妃居然對他如此的依賴。
    他幾乎都快成為嵐妃心裏唯二的支柱了。
    “娘娘，這次是我的錯，下次再也不會了。”
    “不許有下次！”
    在李長生的安撫下，嵐妃的精神狀況，逐漸平複下來。
    “小李子，太子現在十歲了，也是個小大人了。”
    “本宮想要把真相，告訴太子。”
    嵐妃語氣微微急促，說到這件事情的時候，柳眉上揚，似有雀躍之態。
    “不可！”
    “萬萬不可！”
    李長生沉聲說道，連忙阻止嵐妃愚蠢的行動。
    “為何不可？”
    “本宮等這一天，等了整整十年。”
    “本宮不想再裝瘋賣傻下去了。”
    嵐妃柳眉一挑，鳳眸含煞。
    李長生感受到懷中的美人，隱隱有發怒的跡象，連忙柔聲安撫。
    “娘娘，現在時機不對。”
    “你宮中還有幫手嗎？能將這個消息，傳遞給太子？”
    李長生一句話，就說得嵐妃啞口無言。
    冷宮十年，她在宮裏的勢力，早就被連根拔起。
    哪還有什麽幫手。
    李長生繼續勸說著。
    “娘娘，小不忍則亂大謀。”
    “你十年都忍耐下來了，何至於現在輕舉妄動。”
    “萬一這消息，還沒落入太子耳中，就被張太後得知。”
    “那時候，必定是我和娘娘你的死期了。”
    李長生心中暗暗補充一句。
    嵐妃死定了。
    自己倒是有脫身的把握，就是冷宮裏不能待了。
    說不定得要落草為寇。
    李長生這一盆冷水，瞬間將嵐妃潑醒了，頷首輕點。
    “小李子，你說得對。”
    “本宮隻有一次機會，將來還要母儀天下的，不能輕舉妄動。”
    “十年都忍耐下來了，再裝瘋賣傻幾年又何妨？”
    看到嵐妃被自己勸了下來，李長生心裏鬆了一口氣。
    太子年少聰慧，目前已經展露出明君的跡象。
    文武百官中，有不少高手，是太子的黨羽。
    目前靖明帝與張後、楊相都得不相上下。
    太子手中的力量，極有可能成為改變局勢天平的關鍵砝碼。
    太子若真的能跳反，張太後和楊相危矣。
    離開東八院，返回自己的廂房。
    李長生迫不及待地開始煉製回陽湯。
    這些年來，回陽湯的藥方，李長生看過不知道多少遍。
    早已經爛熟於心，熟得不能再熟悉了。
    取出早就準備好的其他輔藥，便開始煉製起來。
    天陽草，一兩。
    玄夜花，一兩。
    焚心葵，一株。
    紫猴花，三朵。
    碧玉蓮子，五顆。
    ……
    一株株藥材，被投入藥爐之中。
    藥爐下麵，大火熬煮。
    藥材中的藥力，被一點點提煉出來，融入湯水之中。
    半個時辰後。
    回陽湯熬好了。
    涼了片刻後，李長生猛地一口，喝下回陽湯。
    回陽湯的口味，有些清甜，如同薄荷的微涼感，在味蕾上炸裂開來。
    湯藥入口，李長生隻覺得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奇經八脈中亂竄。
    電光石火之間，李長生就明白了。
    這股莫名的力量，就是回陽湯中記載的造化之力。
    這股造化之力，的確玄妙。
    在李長生的感應中，似乎與陰陽二氣有關。
    正在李長生細細琢磨的時候，造化之力像是聞到了血腥味的鯊魚。
    一股腦兒的，湧向自己的下半身。
    嘶——
    李長生倒吸一口涼氣。
    隻覺得那殘缺的部位，火辣辣的一片，還夾雜著一股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
    在這奇怪的感覺之下，李長生能隱隱感覺到。
    春筍破土而出。
    低頭一看。
    果然長出來了。
    李長生心中狂喜，嘴角翹了起來。
    在身體補全的瞬間。
    嗡鳴一聲！
    李長生的腦海中，仿佛聽到了黃鍾大呂的聲音。
    這黃鍾大呂的聲音，玄妙異常，仿佛蘊含著天地至理似的。
    甚至，李長生分不清，這聲音是真實存在的，還是他的幻聽。
    隨著黃鍾大呂的聲音響起。
    李長生體內的精氣，似乎受到了什麽刺激似的。
    如同噴泉一般，湧現出來。
    堵都堵不住。
    強橫雄厚的精氣，逆流而上，湧上靈台。
    在靈台之中，凝聚出一朵虛幻的花朵。
    人花！
    這便是象征著人之精氣的人花。
    精氣，乃身體的根本。
    李長生是太監，身體殘缺，因此精氣並不圓滿。
    不僅是李長生，凡是太監練武，在晉升一品之後，都會遇到這個難關。
    凝練人花，難於上青天。
    在相同的天賦下，普通人十年能凝練人花，而太監可能一輩子都辦不到。
    若是沒有回陽湯，幫助李長生補全殘缺的身軀。
    或許再練武十年，李長生都無法凝練人花。
    這便是先天上的缺陷。
    如今。
    李長生身體完好無缺。
    在厚積薄發之下。
    直接凝聚了人花！
    “原來，回陽湯還有幫助太監，凝聚人花的作用。”
    李長生長吐一口濁氣，眼神發亮。
    凝聚人花，這算是意外之喜了。
    ……
    養心殿。
    靖明帝召見張聰。
    張聰自從百官哭城門這件事情後，就成了靖明帝的心腹，帝黨的魁首。
    “張愛卿，妖後狡詐，楊相勢大，國事艱難，為之奈何啊？”
    靖明帝麵露苦澀，眉頭緊皺，皺出一個川字。
    張聰也是憂心忡忡的模樣。
    陛下親政十年來，居然還無法掃除楊黨和後黨，實乃社稷之禍！
    張聰心中有所謀劃，嘴唇蠕動幾下，欲言又止。
    他腦海中的計策，或許能解決靖明帝目前的困境。
    隻是，這個計策涉及的東西，太敏感了。
    靖明帝似乎看出了張聰的心意，寬慰地說道。
    “張愛卿，你有什麽計策，盡管說出來。”
    “哪怕有不妥之處，我們君臣二人，也可以合計合計。”
    察覺到靖明帝眼神中的熱切，張聰咬了咬牙，說道。
    “陛下，還請你冊封拜火教為國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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