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
    “太想了！”
    夏婉兒想也沒想，幾乎是脫口而出。
    她慵懶嫵媚的俏臉上，露出怨恨的表情，咬牙切齒的。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誰是她最恨的人。
    那麽當屬張太後這個老妖婆了。
    夏婉兒做夢都想報複張太後。
    “你打算怎麽辦？”
    “她在後宮中一手遮天，可不是那麽容易對付的。”
    夏婉兒秀眉微皺，露出擔憂的表情。
    她雖然恨不得報複張太後。
    但報複這件事情，和小男人的安危相比，就不值一提了。
    李長生撫摸著玉人光滑的秀背，柔聲說道。
    “你放心，我不會做傻事的。”
    “我手中，有張太後的把柄。”
    聽了李長生的話，夏婉兒明眸之中，露出濃濃的詫異。
    張太後做過惡事嗎？
    肯定做過。
    但是以張太後謹慎的行事作風，不可能給人留下把柄。
    因為知道把柄的人，全都會離奇死亡。
    所以讓夏婉兒聽到李長生手中，有張太後的把柄，大吃一驚。
    “什麽把柄？”
    “正統帝以及太子殿下，並非張家姑侄親生的。”
    “真的？”
    這個消息太勁爆了，嚇得夏婉兒渾身一個激靈。
    就好像三伏天中，被潑了一盆冰鎮的泉水。
    “正統帝是不是張太後親生的，這件事情隻是我的猜測，我沒有證據。”
    “畢竟那都是三十年前的事情，當事人除了張太後外，都死了。”
    “重提舊事，也沒有什麽用。”
    李長生腦海中，浮現出郭太妃發瘋的場景。
    自己修煉的天水行脈法，算是郭太妃大有淵源。
    隻可惜，想給郭太妃平凡，這輩子都不可能了。
    不過……嵐妃那裏，還有希望。
    “那太子呢？也不是張皇後親生的？”夏婉兒蘭氣輕吐問著。
    李長生撫摸著玉人的秀發，語氣頓了頓。
    “張皇後和嵐妃一前一後懷孕，還同一天分娩，你不覺得巧合嗎？”
    “狸貓換太子！”
    夏婉兒一瞬間，就反應過來了。
    當初嵐妃誕下狸貓的事情，在皇宮中，鬧了好一陣子。
    隻不過當時的她，深居簡出，隻想安安穩穩地過完下半輩子。
    因此宮裏的是是非非，她也懶得過問。
    沒想到。
    這件事，居然藏著如此驚人的秘密。
    若此事是真的，說不定……真的能……扳倒老妖婆。
    “你確定？”
    “我親眼看到的！”
    “嵐妃產子的那天晚上，有一個獨臂太監，把太子掉包了。”
    李長生輕聲說著，回憶起十年前的那個雨夜。
    當夏皇後聽到“獨臂太監”這四個字後，就相信了李長生的話。
    這位獨臂太監名叫海公公，是張太後的心腹。
    平時很少現身，知道他的人很少。
    知道他乃張太後之人的知情人，就更少了。
    李長生能說得如此準確，說明他真的親眼看到了。
    “我打算借助你的人，把消息放出去。”
    “等消息一傳開，隻要太子不傻，肯定不會認賊作母。”
    夏婉兒認同地點點頭。
    “沒錯！”
    “信任的裂縫，一旦出現，就再也無法彌合。”
    “哪怕太子依舊視張皇後為親生母親，張太後和張皇後兩人，也不會再無條件地信任太子了。”
    “即便太子畢恭畢敬，那老妖婆多半也會以為太子在臥薪嚐膽。”
    “依我對那老妖婆的了解，她肯定會囚禁太子，逼太子與張家女子誕下子嗣，然後推小兒上位，扶持幼帝。”
    “太子我見過，為人聰慧，不會想不明白這一點。”
    “所以，太子隻有一條路可以走。”
    “站在靖明帝那一邊，清算老妖婆。”
    夏婉兒有條不紊地分析著。
    說話間，眼神越來越亮，甚至還有蠢蠢欲動的跡象。
    她似乎已經看到，張太後被清算的一幕。
    “夫君，你想我怎麽獎勵你？”
    “跪下，撅好！”
    “你膩不膩啊！”
    “一輩子都不會膩！”
    ……
    幾日後。
    繼先帝乃天閹之人，夏皇後修煉狐媚之術的傳言後，又有全新版本的傳言出現了。
    這次的傳言，更是石破天驚，讓人心驚膽戰。
    太子，不是張皇後親生的。
    是張皇後狸貓換太子，從嵐妃手中搶過來的。
    這個傳聞，雖然明麵上沒有人敢說，但暗地裏，早就掀起了驚濤駭浪。
    張太後一天之內，杖死了十個太監宮女。
    卻依舊阻止不了流言的傳播。
    “小李子，是你對不對。”
    “傳言是你放出去的對不對。”
    嵐妃修長的十指，緊緊地抓住李長生的手臂，俏臉上露出滿滿的激動和振奮。
    這種情緒，是她十年來都不曾流露過的。
    李長生輕聲說道。
    “娘娘，小聲點！”
    “你是想逼死小的嗎？”
    “要是讓張太後發現了……”
    “小李子，是本宮的錯。”
    “本宮太激動了！”
    嵐妃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被一個冷宮小太監教訓了。
    她連忙認錯，頷首輕點，就像小雞啄米似的。
    李長生臉色凝重，沉聲說道。
    “娘娘，現在還不是大功告成的時候。”
    “太子殿下還沒有做出反應呢。”
    “萬一太子殿下認賊作母……”
    李長生的話說到一半，嵐妃就發瘋似的，打斷了他的話。
    歇斯底裏一般。
    “不會的！”
    “皇兒不會拋棄我的。”
    “不會的！”
    在嵐妃瘋狂的表情之下，李長生敏銳的察覺到，嵐妃眼底那一抹驚恐。
    這個世界上，最讓嵐妃驚恐的，便是太子不認她這個親生母親。
    見到嵐妃被自己嚇到，李長生鬆了口氣。
    他真怕嵐妃一衝動，就前功盡棄。
    “娘娘，你要忍住！”
    “繼續裝瘋賣傻，迷惑張太後。”
    “隻有等到太子殿下來認母，你的安全才有保障。”
    李長生安撫著嵐妃。
    越是接近成功，就越要小心謹慎。
    “小李子，你放心，本宮不會衝動的。”
    “本宮還要母儀天下，本宮還要看著皇兒登基，成為大周最尊貴的女人。”
    “絕對不會死在冷宮裏。”
    嵐妃逐漸冷靜下來。
    然後，一如既往的，開始裝瘋賣傻。
    “本宮的皇兒沒死！”
    “皇兒不是怪物！”
    “本宮要男人！”
    “要十個男人！”
    李長生看著嵐妃“發瘋”的樣子，點了點頭。
    不得不說，經過十年的磨礪，嵐妃裝瘋賣傻的本事，算是登峰造極了。
    狸貓換太子的流言，傳播開去。
    就連宮外的文武大臣，也略有耳聞。
    凡是聽過狸貓換太子流言的人，無一不是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這個流言無論是真是假。
    都會在朝廷之中，掀起腥風血雨。
    隻是誰都沒有表態。
    文武百官，全都看著坤寧宮和東宮的反應。
    坤寧宮中，死寂得嚇人。
    仿佛深淵似的，沒有任何消息能夠傳出來。
    誰都不知道，張太後此時的心情和反應。
    東宮。
    大門緊閉。
    太子始終沒有露麵。
    對狸貓換太子的傳聞，不置可否。
    誰都猜不出太子的反應。
    直到三天後。
    東宮大門開啟。
    太子入宮，直奔冷宮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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