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賣個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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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他邊上的男知青叫巫永飛,69年知青,年24歲,江城人。
    戴眼鏡的祁揚同江城人,69年知青,22歲。
    然後張雲浩,69年知青,18歲,京城人。
    周亞東,69年知青,20歲,贛州人。
    葛素娟和王楠都是68年下鄉的知青,兩人都是18歲,同學。
    得知周秋雨才14歲,葛素娟他們眉頭擰了起來,卻也沒說什麽。
    而是轉移話題道,“這段時間正在忙秋收的事,吃好飯你們倆趕緊洗了好好休息一晚,不然身體會扛不住。”
    “嗯。”
    兩人點頭。
    周秋雨搓搓手,問,“我們以後是不是一起吃飯?”
    葛素娟他們麵露難色,不是很樂意。
    主要這姑娘太能吃了,雖然年紀小個子小,這個飯量卻有些離譜。
    一大碗大渣子粥加一個大饅頭,就這她還沒吃飽,把菜全部掃空了。
    搞得他們都沒怎麽吃飽。
    “看你們自己高興。”
    老大哥白琛將選擇權下放。
    周秋雨再次看向易遲遲,被她行注目禮的易遲遲麵色平靜。
    “我就不跟你們一起吃了,等我明天找隊裏借糧食還你們。”
    王楠來了興趣,“你為什麽不跟我們一起吃呀?”
    比起周秋雨,他們更樂意和易遲遲一起吃飯。
    飯量正常,吃飯不吧唧嘴也不愛用筷子在菜碗裏翻。
    周秋雨……
    算了,不提也罷。
    易遲遲歎息一聲,“容我賣個關子,日後你們就知道了。”
    此時的王楠他們不是很理解這話的意思,但翌日晚上,他們懂了。
    早上前往大隊部報道後,易遲遲人就消失了,再次出現是晚上。
    他們從地裏回來時,她正蹲在院子裏煎藥。
    滿院子的藥味。
    不難聞,卻也不好聞。
    “你生病了?”
    葛素娟湊了過來,一臉擔憂。
    易遲遲嗯了聲,“這藥我需要喝一段時間,飯食要忌口。”
    “你這樣確實不能和我們一起吃。”
    也不知道什麽病,會不會傳染?
    她麵色有些為難,一副不知道該不該問的樣子。
    張雲浩沒這個顧慮,他直言不諱道,“易同誌,你這個病過不過人?”
    這是問她會不會傳染的意思。
    滿院子的人耳朵都豎了起來,易遲遲沒生氣,而是笑了笑。
    “之前身體虧空的有些厲害,需要調理一下。”
    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眾人終於知道她為什麽這麽瘦了。
    搞了半天是身體不好。
    “那你忙著,我們先去做晚飯。”
    “好。”
    半個小時後,易遲遲端著煎好的藥回了屋。
    太燙了,需要放放涼再喝。
    所以,她先把昨天借他們的糧食還了。
    下鄉知青頭兩個月有糧食補貼,每人每月是二十斤糧食。
    十五斤粗糧,五斤細糧。
    粗糧她胃受不了,在原有的基礎上又找大隊長買了買三斤大米,兩斤麵粉。
    細糧不可能還,她自己都不夠吃。
    因此,吃他們的粗糧她還的也是粗糧。
    剛把灶台點燃的王楠看見她端來的玉米麵,瞅了眼道,“多了點。”
    易遲遲,“……”
    她瞅了瞅碗裏那點玉米麵,笑笑,“收著吧,下次不夠了再找你們借。”
    這麽點東西實在是懶得掰扯,反正以後也不湊在一起吃飯。
    “也行。”
    東西還完後,易遲遲又和他們聊了幾句後回房喝藥。
    是真的難喝。
    一想到這樣的苦藥汁子她還得喝上一段時間,黑色絕望便潮水般湧來。
    還是得想想辦法。
    藥補不如食補,但以她目前的情況食補沒戲。
    所以——
    “都吃著呢。”
    她大搖大擺的去了廚房。
    王楠他們正在吃晚飯,窩窩頭,鹹菜,一個個吃的苦不堪言。
    “坐!”
    指了指條凳,手裏拿著窩窩頭啃的白琛問她,“要不要一起吃點?”
    易遲遲擺擺手,“我剛喝了藥。”
    “那你來幹什麽?”
    葛素娟好奇詢問。
    她不好意思笑笑,“屯子裏秋收完會不會組織人手進山打獵。”
    白琛他們眼睛驟然瞪圓,不敢置信看著她,“你還想進山打獵?”
    “真有打獵?”
    周秋雨眼睛亮了,易遲遲也沒好到哪裏去。
    白琛他們就無語,這倆關注點簡直絕了。
    “有。”
    白琛來得最早,對屯子裏的情況門清,他說,“每年秋收完後,隊裏都會組織人手趕在大雪封山前進山一次。”
    “不過……”
    易遲遲和周秋雨的耳朵豎了起來,身子前傾做聆聽狀。
    “跟我們知青沒關係。”
    言下之意:進山沒他們的名額。
    周秋雨眼眸亮晶晶道,“打到獵物的話,知青能不能分肉?”
    “能!”
    好歹他們也是靠山屯的一員,雖然他們幹活不行走哪都被嫌棄,但隊裏的人也沒怎麽苛待排擠他們。
    區別對待還是有那麽一點,也能理解。
    畢竟他們是外來者。
    “量不多,可以找隊裏人買。”
    至於能買多少,得看情況。
    “有野豬嗎?”
    “不一定。”
    下意識接話的王楠說完才反應過來不對,問她,“你饞肉了?”
    “你們不饞?”
    她不答反問,王楠他們笑了,怎麽能不饞,可肉太難了。
    買肉不但需要錢,還需要票。
    關鍵是供不應求。
    屯子裏沒肉賣,公社倒是有,但往往等他們收到消息趕到時,早就被搶了個精光。
    “別想了,等吧,等秋收完看隊長他們打回些什麽。”
    也隻能如此了。
    晚間易遲遲坐在炕上清點自己的全部家當,現金一千補1362塊5毛6分錢。
    糧票有兩種,分別是全國糧票和軍用糧票,加起來五十六斤三兩。
    易遲遲也搞不清楚易勇是從哪裏搞到的這些糧票,不過這些不重要,現在都是她的。
    剩下的票她沒拿,有使用期限不說,出臨城了也沒辦法用。
    隻能便宜易靜他們了。
    也有可能會被革x會一起收走,就看誰的手快。
    不過以易遲遲的估計,應該是革x會的手快。
    她的催眠不是白學的,章建設此人她也了解,雖然講道理,卻是個貨真價實的狠人。
    以她埋的線,易勇夫妻必然會狗咬狗。
    9條人命,再加上誣告等等,足以讓這夫妻倆死刑!
    沒了父母的庇護,等著易靜他們的未來將會是無盡的苦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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