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明知故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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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貓這種生物極為的情緒化,心情好的時候搭理你一下。

    心情不好當你不存在。

    還敏銳,一點風吹草動都能驚動看似熟睡的它們。

    這不,易遲遲一進屋,摟著大橘子呼呼大睡的大狸睜開眼,朝她嗯了聲。

    “家裏人呢?”

    擼了把它油光水滑的皮毛,易遲遲脫口而出。

    大狸喵了兩聲,和她大眼瞪小眼。

    “我就知道指望不上你們。”

    歎了口氣,對貓語不精通的易遲遲決定自力更生。

    叮囑兩隻乖乖在家睡覺別出去亂跑後,她出了門去隊醫室那邊找人。

    路上遇到了提著雞蛋、紅糖等物品去看王楠的葛素娟他們。

    雙方碰頭簡短的閑聊了幾句,就各自散開各忙各的去了。

    十分鍾後,易遲遲出現在了隊醫室。

    室內氣氛很是凝重,穆妲在替康有新把脈,藥子叔門神似的杵在旁邊,視線在穆妲和康有新掃過。

    郎紅在分裝藥材,手上動作麻利,耳朵卻高高豎著。

    至於聞母,正一臉緊張地盯著穆妲。

    氣氛實在是太過緊張,搞得易遲遲站在門口都不敢進去。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終於,穆妲收回手,聞母第一時間詢問情況。

    “不怎麽好。”

    穆妲有話直說,沒想著敷衍更沒想著避重就輕。

    “若他術後半年內就診,就算無法治愈,也能將後遺症控製在一個範圍內,不至於影響他的日常生活。”

    可他偏偏拖得時間太長,“很抱歉,康同誌的問題我沒辦法解決。”

    “針灸呢?!”

    聞母不死心,一雙眸子黯淡下來的康有新,聽見這話染上了幾分光亮。

    和他四目相對的穆妲歎了口氣,康有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略顯苦澀的笑安慰起聞母來。

    然而他口齒不清,安慰的話說了和沒說沒什麽區別。

    聞母是有聽沒有懂,還嫌他吵。

    “你先別說話……”康有新這家夥缺心眼,想說話什麽時候都可以,真心不急這一時。

    打斷康有新話的聞母,再次問穆妲,“我聽遲遲說針灸可能有用。”

    穆妲看向易遲遲,她訕笑著進屋,喊了聲姨做乖巧狀。

    “她也說了是可能。”

    穆妲毫無形象翻了個白眼給易遲遲後,轉頭跟聞母解釋道,“神經係統一到受損,再想恢複很難,他耽誤的時間又太久,我是真的沒辦法。”

    聞母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呢喃,“那他以後就這樣了?”

    藥子叔脫口而出,“又不耽誤他吃飯睡覺工作,無非是口齒不清而已,不是什麽大問題。”

    許是覺得這話沒什麽說服力,他又補充了一句,“大姐你要往好的方麵想,好歹康同誌他沒缺胳膊斷腿。”

    眾人無語,雖然這話有道理,但紮心啊。

    還不如不安慰的好。

    康有新倒是接受良好,願意來看無非是不死心,還抱著點希望。

    現在看診結果和他之前看的一樣……

    可以徹底死心了。

    見聞母一副要哭的樣子,他拿了紙筆勸她,“大姐你也別難過,我以後努力練習說話,爭取讓我說的話你能聽懂。”

    聞母,“真這麽容易你也不至於一天到晚阿巴阿巴個不停,我聽你阿巴是真的手癢想打人,還有……”

    她碎碎念,本來很感動的康有新麵無表情,一副白感動的樣子。

    藥子叔夫妻倆更是一言難盡,易遲遲和郎紅也沒好到哪裏去。

    聞母的碎碎念還在繼續,藥子叔繃不住扯過易遲遲蹲門口和她說悄悄話。

    “你這個舅……”

    “叔。”

    易遲遲提醒,聞母讓她喊叔,而不是舅舅,由此可見,他們倆的姐弟稱呼就是單純的稱呼。

    若是喊舅,意味著關係更近。

    叔的話,還是差了那麽點。

    交往的時候需要注意一下分寸。

    “行叔,”

    藥子對她的關注點感到絕望,卻還是順著她的話道,“他來幹啥的?”

    易遲遲,“……”

    是啊,康有新突然出現是來幹啥的?

    單純來看一下她婆婆?!

    “我不知道啊。”

    她無辜臉表態,“我小孩子,大人的事不歸我管。”

    至少她婆婆還沒到需要她管的時候。

    藥子對她這個回答不滿意,“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啥也不是。”

    “說的好像你不是一樣。”

    易遲遲才不慣著他,想也不想懟回去,“你今年陪嬸兒回羊城過年不?”

    “你覺得我該不該陪?”

    藥子叔不答反問,易遲遲翻了個白眼,“明知故問,嬸兒有假你就陪呀,自打她跟著你回來後,她不是在醫院就是在靠山屯,連縣裏都沒去過幾次,作為丈夫你不覺得內疚?”

    “挺內疚的。”

    歎了口氣,他說,“你說的沒錯,我是得陪她回去一趟。”

    羊城是她生活了快小二十年的地方,親朋好友都在那。

    不能因為和他結婚了,就把親朋好友都丟了。

    這不是一個爺們該幹的事。

    念及此處,他目光灼灼看向易遲遲。

    和他四目相對的易遲遲,心裏升起不好的預感,她張嘴想要說話,藥子叔卻先一步開口道,“我和你嬸兒去羊城後,隊醫室就交給你和郎小紅了。”

    易遲遲,“……”

    好家夥,我就知道會這樣。

    “我,我能拒絕不?”

    她不死心想要掙紮一下,藥子卻咧嘴朝她笑,“你說呢?!”

    讓她說那肯定是可以拒絕,問題的關鍵在於她說了不管用啊。

    認命歎了口氣,她道,“行的,你和嬸兒確定好出發日期後喊我,我來陪郎小紅。”

    “乖孩子。”

    藥子滿意頷首,問她,“要不要去替你看看聞時?”

    “看一下吧,順便給他和賀雲鬆帶點東西過去。”

    藥子叔應下了,卻不想聞時在藥子叔夫妻倆離開的第四天深夜,悄無聲息出現在了靠山屯。

    夜深人靜,人和牲口都熟睡了。

    又因有雪,屯裏的狗都被關在家裏,擔心凍死。

    但大橘子它們的聽覺敏銳,聽見外麵傳來的細小動靜,睡易遲遲腳邊的兩隻睜開了眼。

    然後,它們跳下炕。

    因為吃得太好,再加上貓冬不怎麽運動,兩隻長得那叫一個瓷實。

    身輕如燕那是沒有的,咚得一聲有,倆還自帶配音嗯了下。

    易遲遲被它們吵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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