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現在的你怎知未來的他
    江澈坐在地上，回憶著點點滴滴“曾經我以為魔族隻是我的暫留之地，隻要拆穿林羽的真麵目，將這個禍患消滅，我便可以回到宗門。”
    “對魔族的至尊，統領者，我對她始終有著警惕，而她亦是如此，我畢竟從人族而來，雖勝了她，登上了魔尊之位，可她沒有輕易將魔族大權交出來。”
    “初次相見，到後來的生死相依，她都是一副千嬌百媚的樣子，喜歡玩弄人心是我對她的認知。”
    “喜歡嗎，我也不知道我什麽時候察覺的，隻知道沒麽多警惕了，可以開玩笑，可以在救世之餘喝喝茶，聊聊天，暢想一番未來。”
    “不用察覺，她曾數次說喜歡我，而我也隻是很簡單的回絕，很嚴肅的告訴她，當前的事情比情愛更為重要。”
    “這不僅僅是我和她奮鬥的目標，也是我的一個借口，我怕她說的是假的，因為我一旦回應，就可能和那些魔皇一般被她厭惡，吞噬，雖說她沒這個能耐。”
    “我也怕她說的是真的，因為那時我的全身心都在師尊他們身上，做夢都想幫他們擺脫林羽這個惡魔，一旦是真，我就必須要麵對她熾熱的感情。”
    “我還想著回去，回應了她便意味著再無可能，而我也會多出一個軟肋，戰場上，修士不該有軟肋，那會意味著沒有向死而生的決心。”
    “而她呢，同樣在為魔族而奮鬥，同樣在為了阻止林羽拚命修煉，這麽說你明白了吧，其實我和她從一開始便注定沒有結局，除非有一天，林羽死，大劫散。”
    “可總該回應她吧，她那麽孤獨，那麽痛苦。”
    江澈輕輕一笑，揉了揉仙顏的順發“你認為是情重要，還是魔族重要？”
    魅仙顏一愣，這一刻，她突然覺得自己很傻，傻到問出這麽蠢的問題，‘自己’並不孤獨痛苦，甚至還很開心。
    她隻看到了‘自己’難過的一麵，可根本沒有想起，‘自己’修煉的瘋狂，為了提升修為，深入龍潭虎穴，多次險些喪命，在她看來。
    情愛和大劫根本沒有可比性。
    一旦阻止了天地大劫，魔族不僅能存活，更能成為天雲大陸的正道，達成魔族千年萬年都沒有的成就，而情愛，或許會難過一時，可這根本算不得什麽。
    而且江澈雖沒有回應，但卻站在她身邊，更不會有所謂的孤獨難過了。
    念及此，魅仙顏有些尷尬，羞怒盯著江澈。
    “鑽牛角尖了，不許笑話我。”
    江澈抿唇一笑“行了行了，不笑話你，我們去拜訪刑前輩吧，說不定還能給你找到些好寶貝。”
    她可是記得刑前輩手裏有幾件不錯的寶物。
    魅仙顏也想跳過這個話題，收起打神鞭點頭出發，她的腳步很快，似乎很怕江澈問她。
    魅仙顏啊魅仙顏，你腦子裝的是豆腐渣嗎，就是愛而不得，哪裏的痛苦啊，和江澈相比簡直是沒有可比性。
    心向世人，卻被世人所唾，看著最敬愛的師尊，還有心愛之人躺在罪魁禍首的懷中，甚至拔劍相向，那種煎熬，隻是想想就要瘋了，又怎麽可能回應她人的愛。
    可江澈不僅沒有因此喪失理智，依舊在為天下奮鬥，獨自前行，沒有他，天雲大陸早就覆滅了，魔族也不會有記憶中的輝煌壯舉，自己有什麽資格為未來的‘自己’的不值。
    看著走在最前麵的仙顏，江澈眼中閃過愧疚，現在的你怎會明白那時的她。
    當一個對情愛從不抱有任何希望的人明白了喜歡，她的愛是多麽熱烈，多麽令人癡迷，可自己那時的他早已瘋狂，早已察覺不到身旁。
    江澈捫心自問，他有對魅仙顏有過那麽一瞬的歡喜，可那一瞬，也早早就被他掐死了。
    更多的隻是將她當作盟友，可以並肩戰鬥，將背後交給對方的兄弟。
    ……
    水霧街是冥都最為繁榮的街道，也是競爭最為激烈得地方，在這裏除了那些奴仆，都是獲得祖地傳承的天驕，都是值得被尊敬的存在。
    然而，自從北冥暮海等人來了這裏，水霧街發生了不小的變化，隻有淡薄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北冥血脈，卻得到了祖地傳承，所有人都認為有貓膩，所有都覺得他們是走了狗屎運。
    “這裏還真是令人不習慣。”北冥暮海走在街上，忍受那些鄙夷的眼神，他沒有感覺到任何屈辱，甚至覺得可笑。
    “沒辦法，你們的血脈太雜了，甚至用雜這個字都有些高看，而這裏講的是血脈，即便你們得到了傳承，即便你們修煉速度驚人，也不會有人給你們好臉色。”
    羨慕嫉妒是生靈最原始的本能之一，這裏人血脈都非常濃鬱，血脈比他們弱的得到老祖傳承，心裏不平衡很正常。
    聞言，北冥暮海抬眸”盛大哥，你不看重血脈嗎？”
    盛大嫂和他們一樣，幾乎沒什麽北冥血脈，天賦也算不上好，可盛大哥即便暴露了身份，對盛大嫂的態度也從來沒有改變。
    “這有什麽好看重的，我喜歡她，這就夠了。"
    雲仙之穀的人族，往上數一數都有著共同的祖先，冥城弟子血脈之所以濃鬱不過是有意為之，和其他地方人族沒什麽區別。
    “暮海哥哥，均長老又帶人去找麻煩了。”這時，一個七八歲的孩童衝到兩人麵前神色焦急。
    兩人愣了一下，北冥盛抱著小家夥就往他們住的地方衝。
    來這裏十多年，水霧街的人雖然不歡迎他們，但沒有誰敢動手，可北冥均是個例外，三天兩頭來一趟，純純的找茬。
    水霧街巷尾，一所院內，老村長畏懼的看向坐在主座上的老者。
    “老朽已經將自己知道的全部告訴長老了，至於其他，我們根本不知道。”
    ”老頭，能別藏了嗎，一個村都獲得傳承，你覺得幾個玩具就有可能成功，騙鬼呢。”北冥均旁一位青年冷笑道。
    均長老不是沒試過這種方式祭奠先祖，可根本沒什麽卵用，甚至還因私自舉辦聖食宴被狠狠責罰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