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皓一邊說著，一邊眼神望向小馬哥。
    “我原本隻是想把預定的錢燒完就結束的，誰知道騰訊突然中途加入。”
    …
    “江總，你說這話就沒意思了。”
    “整個支付行業先挑起事來的可是你，我們騰訊是被迫跟著你們的節奏。”
    小馬哥臉上閃過幾分無奈，他開始可真沒精力顧得上這些。
    以為海鯨支付隻是進來分杯羹而已。
    以海鯨目前的體量，他也知道想把對方擋在門外不現實。
    索性也沒采取什麽動作，畢竟微信支付背靠整個微信。
    與海鯨支付與支付寶這兩款第三方的軟件還是有其獨到的優勢。
    誰知道兩家真幹起來後，哪怕微信也不頂用。
    哪有多少用戶能真正抵禦白拿錢的誘惑？
    而且用著用著一旦成習慣後，微信支付雖不至於被淘汰，還真有可能被踢到老三的位置上。
    好不容易推動起來的微信支付，騰訊自然也不會就這麽幹看著，誰都賭不起。
    業務做起來難，想放棄卻十分輕鬆。
    當下，見江皓還想開口，小馬哥是趕緊話鋒一轉。
    “反正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我們各家都已經拚了不少。”
    “我晚上還有行程，不如我們直接談事吧？不糾結這起因了。”
    “是繼續燒？還是我們都各自退一步？”
    聽到這話，江皓自然是巴不得跳過起因。
    畢竟歸根結底是海鯨支付要進入市場，才引起的這次三家亂鬥局麵。
    當下看了眼傑克馬，見對方沒有開口的意思，江皓才先代表道。
    “我們海鯨科技還是希望緩一緩，當然大家要繼續燒來試試的話，我這邊也能奉陪。”
    “馬總，你呢？什麽意見？”
    說罷，眼神再次看向傑克馬。
    傑克馬並未急著開口，一時間氣氛顯得有些沉悶。
    好半晌後，才重新沙啞的開口道。
    “我也覺得到這兒為止吧。”
    “市場新用戶這兩周已經吸收的差不多，剩下的都是些老用戶，拿我們三家的紅包而已。”
    “再打下去的意義不大了。”
    果然！一如江皓的預料，馬總果然不準備繼續幹下去。
    剛剛的沉默怕是給他施壓罷了。
    實際阿裏也沒有精力再來搞這些。
    光支付寶本身的整改才是關鍵，螞蟻金融原先還準備上市呢！
    目前這個情況下，要是整改不到位，上市就成了空談。
    “我也同意，那我們算是達成合意了？”
    隨著小馬哥開口應下，江皓和傑克馬兩人都默默點頭。
    最近鬧得反響巨大的三家紅包大戰，最終決定結束的關鍵會談，隻用了僅僅不到五分鍾。
    “具體日期呢？明日？還是？”
    …
    “下周吧，逐漸減少紅包投放數量與金額，下周日完全停止這種大額紅包的推廣。”
    江皓當下開口提議道，區區一天內就直接取消大額紅包金額可不行。
    另外兩家沒這個壓力，海鯨支付可才吸納的用戶。
    這種操作下，不排除用戶們大規模刪除的可能性。
    雖然本就是紅包吸引來的用戶，不用考慮對方有多麽高的忠誠性。
    但起碼態度擺在這裏，還是能留下不少用著覺得還算舒服的海鯨支付。
    尤其是海鯨支付的界麵會更加簡潔，沒有那麽多附帶的金融業務。
    網上也有一部分用戶真的很喜歡海鯨支付，且為它發聲。
    “行！那就定下周日。”
    三人作為互聯網行業如今真正的領頭羊，這點信譽都還是有的。
    不至於說話不算話，當下既然點頭應下，這事算是真正揭過。
    正事談完，三人中的氣氛也一下輕鬆起來。
    “江總，你們這次海鯨可是大贏家啊！”
    小馬哥此刻一臉笑容的恭喜道。
    雖然態度真誠，但傑克馬就坐在一旁，總有一種拱火的感覺。
    “算不上吧，比起支付寶和微信支付，我們海鯨支付還差得遠。”
    “這次花了這麽大代價進入市場，真正能留下的用戶有多少也不敢確定。”
    “而且現在金融行業管得這麽嚴格，我們江南快支付的線下業務都快停擺了。”
    麵對小馬哥的挖坑，江皓此刻是不斷的訴苦。
    雖然海鯨支付的收獲的確大，短短這麽半個月時間內，就把海鯨支付業務徹底鋪開。
    不過有一點江皓沒說謊，那就是能留下的核心用戶數。
    一旦紅包停發，或者說預備到後期的1分錢紅包後，到底還有多少用戶會繼續使用，這是真沒有把握。
    反倒是阿裏和騰訊兩家，心中比較有底。
    被他這麽一說，傑克馬倒是臉色好看了幾分。
    三人當下在會議室內又簡單聊了十分鍾，隨後便各自離開。
    總共在騰訊集團就沒待夠半個小時。
    江皓如今算是體會到了原先BAT三家齊聚投資海鯨時氣氛會莫名詭異與緊張。
    如今自己成為其中一員後也一樣，感覺坐在裏頭三家都需要互相提防，很難找到那種能坐下來一起友好合作會談的內容。
    也還好海鯨不算是硬擠進去BAT三家，而是隱隱把百度給踢了，算是繼承了百度過去的影響力與地位。
    整個國內互聯網，如今依舊是三家，倒是讓阿裏和騰訊沒有想發動硬仗的心思。
    …
    沒有在深州市多待，江皓當天晚上就飛機回到鬆江市。
    第二天開始三家的紅包數額都有意的開始減少，由於才第一天，用戶們感知的不多。
    直到第三第四天後，阿裏是先一步將掃碼紅包數額回到大戰前的水準，紅包僅剩1~3分錢。
    至於微信在第六天才取消了這個掃碼紅包的活動。
    海鯨則是在約定的第七天完全將紅包數額回歸，同樣跟支付寶一個策略，紅包大小在1~3分錢之間。
    這讓不少大學生，以及一些剛剛進入社會的年輕人大感可惜。
    原先美團和餓了麽還鬥了好長一段時間，如今三家紅包大戰了才不到一個月時間。
    薅羊毛的好日子最終還是結束。
    同時，對於海鯨支付來說，這次推廣後真正的答卷，以及所吸納的核心用戶才真正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