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第106章 現實的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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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學校位於城市的南郊,夜晚的星空格外的明亮,一顆流星劃過天際,夏雨就站在窗前的暖氣片前,他不知道人為什麽喜歡看流星,這種衰敗到隕落的死亡,卻成了一道風景。
    夢想總是灰蒙蒙的,夏雨那天晚上並沒有喝多少酒,胃卻出奇的難受,他是因為李永崗的事情而搞得心情一團糟,他希望宿舍的每個人好,希望每個人能夠擁有自己的事業和愛情。
    窮人的愛情是何其艱難,即便一個男人也不會甘於貧窮。
    在大學時代的愛情,一旦被結束,多少會帶來一種挫敗感,一種對生活失去希望的挫敗感。
    李永崗看起來仍然非常高興,他洗漱完畢後仍然紅光滿麵,整個宿舍裏沒有一點睡意,年輕所帶來的體力旺盛讓他們呈現出亢奮狀態。
    袁元和王誌宏已經鑽進了被窩裏麵,也沒有任何的睡意,興奮的勁頭還沒有過去,看到夏雨站在窗前發呆地凝視著窗外,勸他趕緊洗洗睡了。
    宿舍的牆上,到處貼著馬國慶設計的一線城市的銅版紙印刷的海報,一線城市在最近一個月裏,仿佛成了他們共同的理想,除了袁元床鋪上沒有貼以外,他也沒有這個打算,畢業了,能夠回到自己父親的學校,做個專職會計,再經營經營自己的淘寶小店,平凡踏實的一生,便是穩穩的幸福。
    前些日子,王啟明和張燕戀愛後,也決然撕掉了牆上的海報,去上海是因為有李春芳,對於所有人來講,愛情總是理想的一部分,李春芳已經不在了,去上海追逐夢想的腳步也就悄然停止了,他決定暫時把夢想留在了大同。
    那天,王啟明撕海報的時候,夏雨和馬國慶,還有李永崗默默地看著他,看著他把那張海報撕下來,撕了個粉碎,然後揉成一個大大的紙團,朝身後一扔,然後轉過身來的時候,看著他們三個人奇怪的眼神說:“夏雨說過,人生是一場盲目的旅行,我想去上海,卻留在了大同,也許將來你們也一樣,出發的起點一樣,甚至路途一樣,目的地也一樣,但有的人會選擇在中途下車,我背起了行囊卻沒有出發。”
    王啟明說得是對的,世界上的確有很多人,想了很多次,每次背起行囊的時候卻又猶豫了,他們留在了原地,與其說是忘記了理想的存在,不如說現實讓他們改變了自己的初衷。
    “一線城市”這幾個字被馬國慶設計成了流線型,看起來象一條蜿蜒曲折的道路,從大同一直延伸到上海,更象一條曲折的人生之路,馬國慶在這條蜿蜒曲折的道路上設置了各種挫折和障礙,他把它們變成了一個又一個的站點,有分手,有失業,生病,甚至有被車撞,還有意外的被人搶劫和被社會同化。
    當初,馬國慶設計好了這個海報的時候,袁元睜大著眼睛說:“馬國慶,你特麽的是負責搞笑的嗎?社會哪裏有這麽複雜,還有被車撞,被人搶劫的。”當袁元看到最後一條的時候,又沉思了一下說:“哈哈,最後一條就是說我的,我早就被社會同化了。”
    其實每個人也許最終都成了平凡的那個人,也許還會成為曾經被自己唾棄的那麽一種人,這就是社會,社會總能按照自己意想不到的模樣或多或少地改變著你我他。
    馬國慶顯然在這條設計圖中,把自己不甘於平庸的想法表達了出來。
    當海報拿給夏雨的時候,夏雨卻覺得設計的太好了,每一場阻擋理想的挫折都可能人生變化的一個車站,你是繼續前行走到目的地,還是坐車往其他方向走,取決於你自己。
    “的確是這樣的,我當時就想留在大同,結果被你們打敗了,還得跟著你們去上海。“王誌宏看著那張海報,悠悠地了說了了一句。
    夏雨聽了袁元的話,洗漱完畢後,盤坐在自己的床鋪上,李永崗從上麵被窩裏伸出頭,歎了口氣說:“睡不著呀,睡能哼個搖籃曲,哄我睡一下。”
    “睡不著,擼一把就睡著了。”馬國慶在下麵說了一句,暗指付娟不在,他無處發泄而導致的睡不著。
    “來,馬兒,咱們擼一把遊戲吧,保證把你打得落花流水。”李永崗誤會了馬國慶說的話,平時宿舍裏麵打遊戲,也是這樣口無遮攔地說。
    “別來了,趕緊睡覺吧,明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明天七點鍾就要起來到售樓部的,別把身體搞垮了。”夏雨說完,倒在枕頭上,象是給李永崗做了個示範。
    “夏雨,你就別裝了,我看你今天不正常,是不是心裏有啥事情瞞著哥們,不行,說出來吧,憋在心裏會憋壞的。”李永崗隱約覺得從飯桌上到ktv,話比平時少了很多。
    “啥事,能有啥事,真沒事,趕緊睡吧。”夏雨生怕話多了,自己會把付娟的事情倒出來。
    “虛偽,老實人的虛偽,明明就是因為方園園宿舍的那三個奇葩,還自詡為國寶級寵物,真是搞不明白,這才幾天,這簡直有損我們大學生的名聲啊。”李永崗以為夏雨因為張語華和許悠悠,還有劉靜他們三個人。
    此刻方園園的宿舍,張語華正坐在許悠悠的床前哭泣,她哭得那麽傷心,她連自己為什麽哭都不明白,是因為自己墮落而無法自拔的青春,還是迷失在金錢之下理想的迷茫。
    劉靜不知道張語華為什麽哭得這麽傷心,想在下車的時候方園園嚴肅地對她說她的事情後麵再說,哄了兩句張語華後,就問方園園是不是神經了,沒事好好的欺負張語華幹嘛。
    方園園剛端起杯子倒了杯熱水,還沒有轉過身來,就聽到劉靜的質問,轉過身來的時候,就看到劉靜那張有點生氣的臉,也生氣地說:“還有你,劉靜,被劉光頭抱了,你要是談戀愛,找個正兒八經的人談呀,沒事發什麽騷。”
    “我,我,我發騷,我和誰談戀愛了,你說我跟劉光頭談戀愛了,我當時根本就沒有把他當做一個男人。”劉靜不甘示弱地回敬著方園園。
    突然一聲晴天霹靂打斷了她們倆個人的爭吵,張語華突然站了起來,停止了啜泣,她大聲說:“這個事情不怪園園姐,是我被趙宏亮包養了。”
    “切,我以為什麽事情,你不一直都是被別人包養的,這又什麽大驚小怪的。”劉靜聽了以後,以為是什麽大事,和趙宏亮之間的關係她是第一個發現的。
    “是我的不好,我不應該管你們的閑事,你們被包養也好,和老男人談戀愛也好,跟我方園園一點關係都沒有,可是,我實在不忍心看著你們就這樣下去,我盡到了一個舍友和同班同學的責任,你們好自為為之。”方園園的語氣無奈卻又平淡,她突然覺得自己吃飽了撐得慌。
    “方大小姐,說得這麽好,要不要我給你鼓掌啊,我劉靜是什麽人,會看上劉三光那種男人,太小瞧我了,哼。”劉靜最後那個“哼”字就像女人在床上發出的呻吟,讓整個宿舍的人又樂了,張語華也破涕而笑,她知道包養這個話題過不了幾天就會慢慢淡忘。
    誰沒事老關心這個讓人不愉快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