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那間，溫昭月死死地盯著穀盈希，呼吸越來越急促。
    以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速度衝上前，攥住穀盈希的兩條手臂，眼睛瞪的大大的。
    溫昭月緊咬著嘴唇，原本平靜的臉上居然莫名透露出一絲瘋感。
    “你說什麽？”
    穀盈希有一瞬間懵了，聽到溫昭月顫抖的問話，薄唇微張，就想回答她。
    “我說，昭月要不你坐。”
    “閉嘴！”
    溫昭月的眼神狂亂，臉上表情扭曲，仿佛被眸中痛苦折磨的無法自持。
    抓住穀盈希手臂的手指越發的用力，似乎想要捉住什麽救命稻草。
    感受到痛，穀盈希倒吸一口涼氣，但她怕傷到溫昭月，沒有用力掙脫她。
    江珩之整個人都傻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看到穀盈希被抓疼了就想上前，可是被穀盈希一個眼神給瞪回去了。
    祁斯年則是在溫昭月說出第一句話的時候，就開始在身上找東西。
    隻見，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玻璃瓶，裏麵裝了一些白色藥片。
    如果此刻溫昭月意識清晰的話，一定可以認出，這就是她經常吃的那種藥。
    祁斯年從玻璃瓶中倒出兩片，然後從裝有他們在遊樂園裏買東西得到的紀念品的袋子裏拿出一瓶礦泉水。
    快步走到溫昭月的旁邊，伸手就想去抓溫昭月的手臂。
    可是，卻被溫昭月用力揮開了。
    “別碰我！”
    她的身體不停顫抖著，臉色蒼白如雪，仿佛在極力控製自己的情緒。
    可即便如此，溫昭月的視線依舊沒有從穀盈希的臉上移開。
    對上她的眼睛，穀盈希隻感覺非常熟悉。
    溫昭月的眼神裏充滿了絕望和悲傷，比之前她遭受校園霸淩時眼神裏露出來的要嚴重百倍千倍。
    耳朵嗡嗡作響，溫昭月大腦一片空白，一時間好像什麽都聽不清了。
    她的彌喃回蕩在幾個人的耳邊。
    “你怎麽能讓我坐副駕駛呢？”
    “不對，你怎麽能坐車呢？”
    說著，她好像想清楚了什麽，指尖再一次加重了力道，聲音也大了起來。
    “你不能坐車的，曦曦，你今天不能坐車的。”
    因為溫昭月的情緒過於激動，祁斯年也不敢盲目上前刺激她，拿出手機，迅速地撥打了120。
    穀盈希雖然不清楚溫昭月為什麽情緒失控，但聽到她這樣說，以為她是在喊自己，不由地放輕了聲音。
    “好好好，昭月，希希不坐車了，好不好？”
    驟然間，溫昭月神情愣了一下。
    就在穀盈希她們三人以為溫昭月被哄住了的時候。
    溫昭月突然鬆開她，往後退了幾步。
    右手抬起，死死地抓住頭頂的頭發，雙眼失去光彩，布滿血絲。
    “不是這樣的，你應該強烈要求我坐在副駕駛上的。”
    “然後我們就一起回家，在車上討論，明天學什麽，穿什麽樣的衣服，吃什麽好吃的……”
    溫昭月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穀盈希她們幾乎都要聽不清她在說些什麽了。
    視線迷離，穀盈希的身影開始和溫扶曦的身形交替出現。
    嘴唇顫抖，隻能通過嘴型來判斷溫昭月說了什麽。
    她說，
    曦曦，我不想你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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