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再聚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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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兵部衙門,陳丕正要回家,隻見外麵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陳大哥!”
隻見李泰正在笑嗬嗬的朝他招手!
“哎呦,我當是誰呢,原來是秦王府的李儀賓!”
陳丕走過去,笑著行禮道:“下官見過李儀賓!”
“去!”
李泰袖子一甩,笑道:“你少在這陰陽怪氣的,一見我……你就沒個正經!”
陳丕笑著問道:“你這是來找我……是準備給我餞行的?”
李泰一愣,隨即問道:“你要去哪?”
“你不知道啊?”
“不知道啊!”
陳丕見周圍沒有人,端起袖子,故意露出一抹黃色在李泰麵前,並將自己要去徐州的事情說了一遍。
“你要去徐州……”
“怎麽了?”
李泰心中一沉,問道:“是詹大人舉薦的你吧?”
陳丕點頭道:“對別人,我不能說,對你,沒有隱瞞的,沒錯!”
李泰有些欲言又止的說道:“陳大哥,我建議你離詹徽這個人遠一些,你別看他現在在朝中的勢力穩如泰山,可他一定不會有什麽好下場的,你要是再跟著他,說不定將來會受牽連啊!”
陳丕卻是苦笑一聲,說道:“你的意思我明白,可我沒有韓大哥,陳大哥那樣的能力,也沒有你這樣的運氣,當年我主動去給禮部的王老大人當狗,希望他看在同鄉的份上能給我口飯吃,可結果呢……”
“兄弟,我坐了十幾年的冷板凳才換來在奉天殿,在太子殿下麵前露回臉,你說我能放棄嗎?”
李泰歎息一聲,沒有再勸,路都是自己選的,即使是錯的也要繼續走下去,當抬起腳又上第一步的時候就再也沒有回頭路。
“不說這些了!”
陳丕擺手道:“我三天後就要去徐州了,大概三個月後回來,家裏你幫我照顧些!”
“這還用你說啊!”
李泰有些猶豫,說道:“陳大哥,現在外麵都在流傳陛下要遷都徐州,到底真的假的,恐怕隻有陛下一個人知道,和我們沒有多大關係,我們也左右不了什麽,把自己該做的事情做好就行了!”
“我知道,你去徐州絕不是撫慰百姓,祭祀祖陵這般簡單,具體你要做什麽,我不問,我隻是想提醒陳大哥一句,路上注意安全,違反朝廷律令的事情千萬不要去做,陛下眼裏揉不得沙子,而且……而且各地都有耳目,瞞不過去的……”
“明白!”
陳丕悠悠說道:“我的為人你還不放心啊,放心吧,兄弟,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我心裏都明白!”
李泰還是有些擔心,擔心詹徽是在利用他,擔心會有其他勢力的人給他下套,擔心這一次徐州之行不會太順利。
朝廷派陳丕去徐州的目的,朝中那些官員用腳趾頭都能想到,但李泰知道的卻和他們不一樣。
二人走在路上,陳丕突然感慨道:“兄弟,這些年你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
“哪裏不一樣?”
“說不上來,如果硬要說,就是長大了!”
陳丕笑道:“這幾年,看似你沒做多少事情,其實啊,你跟著李進師傅學到不少本領,而且都是隻能會意,不可言傳的東西!”
“這路原本不寬,隻不過讓你走寬了!”
要說好命,誰有李泰的命好啊,當年和太祖高皇帝的一麵之緣,徹底改寫了人生的命運。
“這話說的,你這也六品官了,難道就窄了啊!”
陳丕苦笑一聲,自己這個六品官是怎麽來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好了,你來找我到底所為何事?”
陳丕好奇問道:“要是喝酒,也別什麽你請客了,就去我家,一頓酒還是請得起的!”
除了微薄的俸祿,陳丕也沒有什麽收入了,這些年日子過的一直都是緊巴巴的,倒不是他不敢拿,而是有油水的位子輪不到他坐。
“陳大哥,這頓酒還真不能讓你請,地方我都訂好了!”
李泰正色道:“因為也不僅隻有咱們兩個人!”
“還有誰?”
李泰一笑:“還有韓大哥,王大哥!”
“啊!”
陳丕大吃一驚道:“韓大哥他們從漢北回來了?”
“沒錯,年前就被朝廷調回來了,今個正好到,陛下讓明個進宮複命,今個怎麽都要為他們接風洗塵啊!”
陳丕驚喜道:“那還等什麽,趕緊走啊,你也不早告訴我一聲!”
其實陳丕心裏有些落寞,同樣都是兄弟,好友,韓克忠等人從漢北回來,他卻連一頓請客的酒席錢都沒有!
二人一同走到城門下等了半個時辰,隻見一輛馬車停了下來,皇城內不得騎馬乘轎。
從馬車上下來五個人,清一色的紅袍老爺,全是漢北的官員,分別是黃觀,韓克忠,王恕,尹昌隆,宋琮五人。
除了黃觀外,其餘四人全是南北榜的那批進士,也是朱雄英培養的第一批心腹文官,此次全部召回,必然要大用的。
“韓大哥,王大哥……”
其實李泰一點都沒有變,反而還像以前一樣,那個機靈古怪的青年。
“王兄!”
韓克忠驚喜道:“是李泰,還有陳賢弟……”
李泰和陳丕立馬跑了過去,時隔十幾年了,四位好友再次相聚。
“韓大哥,王大哥,這麽多年,你們在漢北還好嗎?”
陳丕動容不已,李泰更是激動到落淚,四人百感交集。
“好,一切都好!”
韓克忠望著二人,聲音沙啞道:“我在漢北時常掛念你們,每每和王兄見麵都要談起當年我們一起揭皇榜,擊鼓喊冤……想起這些往事,都是十幾年的事情了!”
“兩位大哥,小弟已經擺下酒宴,為你們接風洗塵!”
李泰擦著眼淚說道:“走吧,咱們邊吃邊敘!”
四人走在京城,韓克忠看著熟悉而又陌生的環境,感慨道:“京城比以前要更繁華啊!”
李泰跟著說道:“陛下有德,如今正逢永興盛世,我大明蒸蒸日上,正在繁榮昌盛!”
四人都穿著官服,其實在京城倒也不是什麽稀罕事,但迎麵卻走來一群人,看穿著打扮,像是進京趕考的學子。
“這……”
學子中站出一人,向著四人行禮問道:“敢問各位大人,哪位是當年的北方狀元,漢北參政韓公?”
韓克忠一愣,說道:“我是韓克忠,韓公不敢當!”
“見過韓公!”
十幾名學子同時行禮,說道:“韓公在上,請受我等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