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內部有兩串奇怪的腳印，一大一小。
    一個看起來42碼，另一個看起來36碼。
    時肆挑了挑眉，假裝沒看見。
    進入山洞沒幾步，時肆就看到了那位鳥嘴醫生，他正抱著木棍，看著牆角的跳蚤和老鼠愣神。
    “我已經知道真相！”時肆用自己狹長的眼眸死死盯著鳥嘴醫生。
    鳥嘴醫生沒吭聲，隻是轉過頭用銀質的金屬尖嘴對準時肆。
    最開始，因為清海村緊靠大海，又生活在刻克羅皮亞城附近，所以特別仰海神波塞冬和城市守護神雅典娜，他們靠耕種和捕魚自給自足，平靜安詳的生活在村莊。
    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村子裏中年男女祭拜過世的父母是件很常見的事，可隨著時間的流逝，人們卻發現了古怪……
    村長好像永遠都不會死，他就任村長一職已經多久了？十年、五十年還是一百年？
    沒人記得。
    大家隻發現村長容貌一直停留在三十歲左右，永遠不會變老。
    更有人者稱，他曾經變老過的，像六七十歲的老人一樣，長滿皺紋、身體佝僂、麵部僵硬，可卻不知什麽原因，竟在一夜之間返老還童，越來越年輕。
    大家渴求像村長一樣不老不死，都去詢問他秘訣是什麽，村長隻說是自己足夠信仰主神，因此得到了主神的庇佑。
    一開始村民對此深信不疑，也更加虔誠的信仰神明，但隨著時間的流逝，長生不老的永遠隻有村長自己，人們漸漸起了疑心。
    有些愛聊八卦的老婦說，村長這人有權有勢，在村裏不會缺投懷送抱的女人，但他對於美色方麵卻有獨特追求。
    不愛美人，不愛年輕漂亮姑娘，就喜歡那些歲數大的婆娘，尤其是接生婆，見一個愛一個。
    這讓大家都十分驚歎，不明白村長的審美為何這般？
    有個膽大的村民趁著月色翻牆進了村長家中，親眼看到村長竟在自家小院烹製肉羹，那肉羹的原材料不是別的，正是尚未成型的嬰兒。
    原來，村長永葆青春的秘訣竟是食人肉、飲鮮血，那些所謂的風流韻事，也並不是大家想的那樣，村長隻是跟村裏的產婆搞好關係好，這樣就更容易收集那些被父母遺棄的流產嬰兒和胎盤。
    村民被這一幕嚇蒙了，立刻將消息說出來，引起軒然大波。
    一方麵，有人斥責村長如此殘忍竟食用人肉維持永生，另一方麵，也有人責備村長，這種好事怎麽不早說，讓大家一起長生不老啊？
    被逼無奈下，村長隻能將自己的秘密公之於眾，這還是他從一個古書上尋得的偏方，隻要經常服用嬰兒或者嬰兒胎盤，就能返老還童、永葆青春。
    而且他一遍又一遍的強調自己沒有主動傷害任何小孩，他用的那些嬰兒都是父母拋棄主動墮胎，或者因為意外沒能保住而流掉的孩子。
    反正那些孩子都已經沒有了生命，父母也不再需要，與其埋進土裏白白糟蹋，還不如為他所用，至少能讓孩子發揮生命中最後一絲價值。
    當然，這樣殘忍冷血的說法不可能說服所有村民，就有小部分反對者認為，村長的做法不妥，甚至在他家門口舉白旗反抗，但隻要是人就有欲望，是人都想成神。
    村民們真的很想體會不老不死與神明媲美的永生是什麽滋味，於是便真的有一些獵奇者找產婆或者保不住孩子的孕婦購買嬰兒胎盤，想試試是不是真的和村長說的那樣，吃了就能永生？
    開始購買這些死嬰的人隻有村長，接生婆自然有貨源，可要的人多了，東西就開始供不應求，價格也水漲船高。
    最後誇張到一般人根本買不起的程度。
    甚至人們對胎盤渴求的欲望還造成了一些惡劣事件發生。
    譬如有貧窮的家庭女人懷孕，婆婆就會請產婆和醫生過來看孕肚的形狀及脈象是男孩還好，若判斷是女孩，就請接生婆強製墮胎。
    流掉的孩子高價出售來改善家庭條件。
    隨著時間的流逝，此等行為屢見不鮮，食用嬰兒胎盤，竟成為清海村的一種風靡與時尚。
    但嬰兒的數量畢竟是少的，而渴求人肉的成年人數量太多。
    雖然那些肉最開始吃起來非常惡心，不僅滑溜溜的且充滿腥臭，一放進嘴裏就會惡心到嘔吐。
    隻要堅持吃幾次，就會被它獨特奇異的口感吸引，像上癮一樣一段時間不吃就會渾身難受，比犯了毒癮還痛苦。
    這種思維很快，像疾病一樣蔓延到整個村子，全村人都為了滿足自己的口腹之欲與無法抑製的欲望，發瘋般尋找嬰兒，甚至有些男女結了婚就是為了懷孕流產讓那些孩子成為他們口中的食物。
    裴大勇家住在村口的草屋，家裏麵十分貧瘠，他的爸爸是個瘸子，又醜又沒本事，都三十歲了也沒娶上媳婦。
    求孫心切的奶奶，幹脆用家裏僅剩的錢存款，從村裏的人販子手中買了一個不慎被拐賣進山裏的女學生。
    裴大勇的父親將女學生囚禁在家裏用鎖鏈銬住手腳，淪為生育工具。
    在輪番欺辱下，女學生誕下裴大勇。
    裴大勇沒有遺傳媽媽的漂亮，反倒像極了他的父親又矮又醜，還是個跛腳和手臂萎縮。
    可奶奶不在乎這些，若是個女兒便是生得傾國傾城也是賠錢貨，隻要是個兒子，哪怕是傻子殘疾都是香餑餑。
    裴大勇自小在奶奶和父親的溺愛中長大，無法無天。
    人們常說，女人生了孩子之後，就會和從前不一樣，就會戀家。
    而那個被拐賣的女學生也確實如旁人說的那樣，自從生下裴大勇就不再像過去一樣絕食反抗，想盡各種辦法逃跑。
    每天就那麽雙目渙散的躺在床上，宛如一具失去靈魂的死屍。
    隨著裴大勇的長大，家裏條件越來越困難，奶奶便想到了當下最時興的一種賺錢方法——賣胎兒。
    父親像過去那樣日複一日的強暴女學生，很快讓她再次懷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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