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典娜神廟女祭司規則六。
    【如果你不喜歡喝水也可以直接去喝風，高貴的雅典娜從不強迫任何人飲用水源。】
    看到眼前的景象，時肆忽然覺得自己也沒那麽渴了。
    她尋思片刻，在飽受言語侮辱並飲用一杯帶著泥巴的髒水後去喝西北風和直接喝西北風中做出選擇。
    時肆離開隊伍，踏著步子向西北角走去。
    西北角已經站了很多女祭司，她們無一例外都麵朝風口張著大嘴。
    時肆有樣學樣，當強風灌入口中，又被喉嚨吞咽的瞬間，還真有股吃東西的錯覺。
    肚子也沒剛才那麽餓了。
    難道喝西北風真能頂飽？
    時肆陷入自我懷疑。
    “時肆。”
    熟悉的聲音從背後響起，轉過頭果然是陸蘇。
    “上午怎麽樣？”休息時間有限，時肆選擇邊說話邊喝風。
    “……能別提這事兒嗎？”陸蘇翻了個白眼。
    時肆皮笑肉不笑，“看來眾星捧月的日子也不好過。”
    周遭的女祭司有沒領水直接喝風的，也有領到混濁液體的。
    當那些女祭司強忍著惡心，將混濁液體咽進肚時，雖然嘴唇的死皮略有緩和，也不再像剛才那麽渴了，但臉和手卻越來越青，頭發逐漸蓬鬆，“嘶嘶——”
    她們發出了類似蛇一樣的叫聲。
    剛才排隊領水的女祭司也一樣，大多身體泛青，頭發很粗，甚至是粗得不正常。
    每根頭發都有一根小手指那麽粗，乍一看，還以為是嘻哈歌手的髒辮。
    頭發將她們的毛囊撐破，猩紅血跡順著頭皮流到臉上。
    男祭司身上有汙染，被他們觸碰過的水受到汙染，而飲用髒水的女祭司身體也會被汙染。
    黑泥人是男祭司被徹底汙染的表現，而女祭司被汙染，身體的主要變化是毛囊變粗、皮膚發青。
    同一種汙染卻造成兩種結果。
    “時肆，你的天賦是什麽？能不能把這些臭泥巴打得狗血噴頭？”陸蘇實在受不了泥人落在自己身上那猥瑣惡意的眼神。
    “是一種沒有任何攻擊性力的天賦，沒辦法幫你打惡棍。”
    時肆知道陸蘇心裏打什麽小算盤，有些無語，“我要是真有本事，當時就不會被袁澤綁住手腳差點gg，打人這方麵你別找我。”
    “可你不還是割斷袁澤的肉藤蔓，讓他出局了嗎？”
    陸蘇好似想起什麽一般雙手合十，眼神亮亮，“我懂了你的天賦是水果刀！時肆，你的刀是不是特別厲害，萬物皆可斬？”
    “不是，那就是我之前闖雨街副本時一個女詭異給我的殺父刀，也就是平常搞個奇襲用，沒有特殊功能。”
    說起這件事，時肆接連歎氣，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的武器不是水果刀，而是加特林。
    “而且能不能別總問我那麽多問題？也別動不動就喊我名。”
    時肆不理解陸蘇每天哪來那麽多問題問她，每次提問她都得想著法子在不撒謊的前提下回避問題，這很難的。
    “為什麽不讓我喊你，咱們不是朋友嗎？”陸蘇佯裝不懂，一臉楚楚可憐地看著時肆。
    時肆斜愣對方一眼，“少來，我跟你不熟。”
    “別這樣時肆，這是多人副本，咱們可以合作，你沒必要拒我的千裏之外不是嗎？”陸蘇挪動身子往時肆的方向又靠近些。
    “少跟我裝蒜，我還不了解你？你不就是覺得在這個副本越被男人喜歡就越難通關，反倒是我這種不符合男性審美的女生適合探索副本，而且還不用被騷擾。”
    時肆抬起腳尖，用小鞋子滾動著腳下的石塊，“萬人迷天賦，讓你在副本屢屢受限，為了能更好脫離這片苦海，你隻好求助於我——這個不遭人待見的保潔。”
    “誰說的？我一直覺得環衛工人特別偉大，尤其是下雪天，要不是他們為咱們掃雪鏟冰，上學路上得滑多少跤？”
    陸蘇反應極快，趕緊將話題從自己的小心思轉移到環衛工人的工作性質上。
    暗指時肆若看不上自己的工作，就是對環衛工人及保潔阿姨的鄙夷。
    “咱倆說的是一回事嗎？而且……”我得有好幾年沒上過學了。
    時肆停頓片刻，將自己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而且什麽？”陸蘇刨坑問底。
    “沒什麽……”這次陸蘇沒有叫名字，時肆可以回避她的問題，“這合作講究互利共贏，你想讓我幫你，你也得相應的價值，我可不是受天賦影響，被你玩弄鼓掌的施成坤和袁澤。”
    眼見時肆鬆口，陸蘇趕緊應下，“放心，隻要你願意合作，我這邊都好說。”
    “那就等你得到有價值的線索後再來找我吧。”時肆喝飽了，摸摸著風的肚子，離開西北角。
    下午又是熟悉的打掃工作，老實講，神廟雖然大但實際上並不髒，每天一共就那麽24個女祭司前來更換貢品，偌大的地麵沒幾個人踩，時肆很快就完成了打掃。
    她打掃的過程很少向上看，威嚴的神像和高聳的石柱，給她一種說不上來的奇怪感覺。
    太壓抑了。
    對神明的過分凸顯，會讓信徒不自覺的生出渺小感，對神明膜拜，信仰也會更加虔誠。
    神殿緊靠著大海，時肆站在圓柱旁，手拿掃把看著平靜的海麵。
    打掃衛生是她在監獄常幹的事，雖然更多的還是踩縫紉機和打印試卷。
    海風微涼，吹動著她神聖潔白的長裙，身後是偉大的神明石像，眼前是一望無際的碧海藍天，這樣美的風景，在現實世界她從未見過。
    還真的有種成為聖女信徒的錯覺。
    “快點！快拉上來！”
    遠方傳來催促聲。
    抬眼望去，平靜的海麵上行駛著一艘巨大的船舶，船上捆綁著許多人形石像。
    那些石像仿佛受了什麽驚嚇一樣表情驚悚，盡管數量龐大，卻每一個都栩栩如生，若是在夜晚，乍看一眼還真會覺得是個活人。
    時肆看著許多船夫將石像拉進神廟不免疑惑，“這些石像是幹什麽用的？”
    “雅典娜女神要擴寬神廟，沒什麽可用的石塊，剛好這附近有一座無人的小島，上麵有許多人形石像，大祭司便命令我們把這些石像拉來雕刻成石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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