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 死亡是新的開始(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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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她的母親通過虛假學曆順利進入陸家大宅,她的人生才就此改變。

    陸初儀頭一次發現原來飯菜會有吃完不那天,吃不完的飯菜還可以丟掉,內衣內褲不是一年買一次,破洞的襪子不需要縫縫補補就能得到新的。

    陸初儀難道不知道自己行為卑鄙思想齷齪嗎?

    可那有什麽辦法,她實在是太羨慕了。

    什麽在同一年同一月出生的孩子會天差地別?

    為什麽陸蘇可以在眾人的期盼下出生,在姥爺的嗬護下長大。

    而她卻隻能那樣艱苦的用力活著。

    陸蘇的皮膚猶如嬰兒般光滑,細嫩纖長的手指在鋼琴鍵上飛躍跳動。

    她的手卻因為常年幹活曬得很黑,甚至還有薄繭。

    不甘和怨恨將她整個人包裹起來,於是她下定決心要奪走屬於陸蘇的一切。

    憑什麽別人有的自己不能擁有?

    明明自己不比陸蘇差。

    “靠非法手段偷來的一切,不僅要還回去,最終也會遭到報應。”陸蘇仇視著陸初儀,恨不得衝上去將人撕個稀巴爛。

    “如果真的有報應,那就等報應來的那天再說吧。”陸初儀絲毫不覺得愧疚。

    她不是不信惡人自有惡人報,而是既然終究要迎來報應,那就先享受當下,等大難臨頭的那天再說。

    大不了就去死。

    陸初儀從不畏懼死亡,比起一輩子碌碌無為的活著,做一個窮苦的普通人,還不如賭上一切搏一把。

    搏一搏,單車變摩托。

    若搏失敗了,就下輩子再搏。

    陸初儀討厭平庸,更討厭貧窮。

    至此,陸初儀、陸蘇和曉柒月都講了自己的故事。

    雖然這個故事進行到此處,早已脫離了最開始的初衷,但卻仍舊在繼續。

    接下來輪到時肆講故事了。

    陸蘇對時肆的經曆尤為好奇,短暫的調整好心緒後,她喝了口水,慢條斯理地看著對方,“那麽智慧女神有什麽不堪的故事要跟我們講嗎?”

    “你要告訴我們什麽呢?”

    其實陸蘇舉辦這個遊戲已經達到她想要的目的了。

    她就是要舊事重提,就是要撕開傷口,就是要和陸初儀當麵對質,將對方的身體剖開,目睹血淋淋的內心。

    不過她秉承著【我都說了,你怎麽能不說的原則】對時肆過去的故事抱有極大興趣。

    眼看三人的目光都轉向自己,時肆知曉自己的事或許是能緩解尷尬氣氛,調節陸蘇和陸初儀劍拔弩張的關係的小氣的一個節點。

    雖然她其實並不想這麽做,但眼下也沒有其他選擇的機會。

    “行吧,讓我想想。”時肆撫摸著下巴思考自己過去的經曆有什麽可講述的。

    沉思片刻後,淡淡開口:“我小的時候雖然總是撒謊騙同齡人,但終究都是些登不上台麵的小把戲,根本不值一提。”

    “而真正讓我意識到我有欺詐他人的潛能,從此開啟一係列欺詐他人的經曆,其實是因為一件事。”

    時肆眯著眼睛,心情不自覺跟著煩躁,“大概是我上小學二年級的時候吧,那時候我的同班同學裏有一個家裏很有錢,經常欺負別人的大胖子。”

    “他是出了名的富二代,更是混混級別的人物,才上小學就已經有了毀皮紋身,抽煙酗酒,打架鬥毆,經常欺負其他同學。”

    “我那時候腦袋瓜轉得靈,經常有很多鬼點子,他偶爾遇到什麽麻煩、捅了什麽簍子都會問我尋個解決辦法。”

    時肆至今還記得她隻是隨便出了個主意,對方就從兜裏掏出一摞子百元大鈔的場景。

    “他出手大方,我也樂意幫他解決麻煩,那時候還經常幫他寫作業,當然我可不是被霸淩,是收錢辦事。”

    時肆懂得運用人心,知道如何恰當的讓霸淩者對她保持既需要但又尊重的態度。

    所以即便在勢單力薄的情況下,她也能與經常欺負別人的霸淩者保持合作關係。

    讓別人幫忙寫作業、買水純純欺負人,而用到時肆卻要拿錢辦事。

    “後來有次好像是放學的時候吧,時間太久我記不太清了,他突然過來找我。”

    時肆繼續說起之前的故事,“他說他在放學路上,總是見到一條又髒又臭的野狗,沒事兒就愛瞎叫喚,還亂咬人,討厭的很。”

    “中午他放學途經那條路,野狗突然就跟發瘋一樣,衝著他就是一頓撕咬。”

    “他本就是混黑社會的該溜子,這情況能忍?順手抄起路邊的鐵棍朝野狗的腦袋敲了一下,結果野狗直接倒地,就這麽死了。”

    時肆狹長的蛇眸泛著冰冷的涼意,“他說本來一條愛咬人的野狗,活著也是禍害,殺了就殺了,沒什麽的,但偏偏那條野狗校長非常喜歡,打算養在學校裏。”

    “校長都已經在學校為這條野狗搭建了狗窩,正準備打預防針就領到學校裏養,就讓他這麽給打死了。”

    過去的故事讓時肆難以啟齒,黑暗中的燭火照映著每個人的臉。

    “跟校長扯上關係,這事就比較棘手了,畢竟他是不良少年,在學校沒少惹事。”

    “雖然他爸爸跟校長是兄弟,但他屢次被舉報投訴,害得爸爸要不斷賣人情找校長,一來二去爸爸跟校長的關係也生分了。”

    “所以他不想惹麻煩,更不想叫爸爸再去求校長。”

    “他想請我想個辦法把這件事藏下去。”

    故事似乎來到了最精彩的環節,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時肆一個人身上。

    “我當時還覺得奇怪,一條野狗而已,既然不想讓人知道,隨便找個地埋起來不就好了?”

    “他卻說,就怕野狗失蹤,有人去找。”

    “我覺得他可真搞笑,一條狗能怎麽找?不過是滿大街的張貼尋狗啟事,埋進土裏又怎麽會找得到?”

    “難不成還能報警或掘地三尺得找?”

    時肆用手撫摸著發絲,心頭泛起一股苦澀,“他說害怕有人調監控。”

    “……一條野狗失蹤而已,調什麽監控?”陸蘇實在沒忍住插了句話。

    “是啊,野狗失蹤為什麽要調監控?”時肆知道陸蘇已經發現問題不對,語氣更加低沉,痛恨自己當時為什麽會那樣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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