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購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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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茗芳和茗怡兩人完成了何素衣的囑托返回到雅茗軒的同時,李煜和王清陽兩人此時已經喝的是酩酊大醉。
兩人對今晚超額完成任務的事,相當開心。同時也十分期待,當何素衣得知手底下派出的探子全軍覆沒後的消息,那像吃了粑粑般的模樣。
兩人簡單收拾了一下桌上的空酒壺後,便各自回了廂房休息去了。
一夜無話,次日午後,兩人才被剛歸來的莫無痕給喚醒。當兩人醒來以後,立刻就把昨天所打探到的情報,一一講述給了莫無痕聽。並安排他前往南城門外等候孫家姐妹的到來,向她們傳達李煜接下來的安排。
李煜早在離開山穀駐地前,便對傅淩霜交代過,如果發生緊急情況,可以派遣孫家姐妹二人,前往康樂城南大門外進行匯報。他會安排好人手在那兒進行接應。
這一次他預測到了何素衣會派遣大批探子去對他麾下兵馬所藏匿之處進行探查。因此也是對莫無痕下達了在南城門外等候孫家姐妹倆的指示,他很清楚,大概用不了多長時間,傅淩霜那邊定會與何素衣所派出的探子給對上,她也很快會派遣孫家姐妹倆前往康樂城向李煜匯報此事。
為了不讓傅淩霜那邊產生誤會,他才提前安排莫無痕在南城門外進行接應,讓他告知孫家姐妹此事的原委,並讓她們回去告知傅淩霜,讓她無需擔心,一切盡在掌握中,隻需一切如常即可。
把莫無痕的行動安排好後,李煜和王清陽二人也就開始砍柴燒水,準備美美的泡上一個熱水澡。畢竟兩人昨晚都是喝得大醉,在沒有洗漱的情況下,便直接一頭紮進了被窩裏。
再加上接下來的事,基本也都辦得差不多了。所以他們倒是可以悠哉悠哉的泡起澡來。至於莫無痕,他在聽清楚李煜的安排後,便很快離開了這座小院。目前在這小院內也僅剩下了,李煜兩人。
至於昨夜李煜所答應茗鈺和茗伈兩位姑娘,今日下午前去教導製茶秘方裏的手法一事。早就被他拋之腦後了,他壓根沒打算現在就把這搓茶的手法以及烘房的搭建圖紙給教出去。
他可是在等著何素衣派人來把他倆給請過去呢,他如此費盡心機的算計,可不就是為了在地位上,與何素衣給拉平嗎?現在就去登門拜訪,這完全就是本末倒置了。
因此,李煜打算,好好的泡個熱水澡,隨後再找個不錯的館子美美的吃上一頓後,再出城去尋那造船工坊。去雅茗軒教導之事,根本就沒在他的計劃中。
一個時辰後,李煜和王清陽兩人好好的梳洗打扮了一番,現在這兩人,從頭到腳都是煥然一新的感覺,就連頭發,他倆也互相給修理了一番。
此時的兩人照著銅鏡,看著自己那英俊的臉頰,就是一頓臭美。還別說,把這頭發給修理了以後,兩人看起來更加年輕了幾歲,有點20多歲帥小夥的感覺。完全看不出其實已經是兩位40多歲的中年大叔。
兩人各自看著對方的樣子,開始互相奉承吹捧了起來。一番“商業互吹”過後,兩人才緩步出了居住的小院。沒一會功夫,兩人就找到了一家酒樓,進到這酒樓後,他們隨便點了幾個菜,便對付了一頓。
飯後,李煜二人很快就出了這康樂城,向著昨晚何素衣所指出的造船工坊位置,疾馳而去。兩人並沒有去南城門外的驛站取回馬車。而是通過西城門出了城後,使用輕功追雲步進行趕路。
他們的武道修為已經有將近兩年沒有進步了,自從在百越城白府內突破至小宗師以後,他們就疲於應對各種突發事件。根本無暇他顧抽出空來修煉。
現在終於是能閑下來了一點時間,因此他們也重新開始了對武道境界的修煉。盡管現在趕路所使用的功法僅僅是輕功,但也不妨礙他們對武道境界的參悟。
80餘裏的路,說長不長,尤其在兩人全力施展追雲步的情況下,不到兩炷香的功夫,便已抵達。兩人抵達這一片地方後,並未看到附近有工坊的存在。
兩人所抵達的位置,四周都是荒郊野嶺,並無任何建築的存在。兩人經過一番的查找以及思考後,決定向著海邊方向移動。
這距離海邊大約有個十餘裏的距離,兩人沒用多少功夫,大海的影子便出現在了他們的視野中。
看到遠處那一片汪洋大海,兩人此時的心情也是心潮澎湃。他們可是有好幾十年,沒有見過大海了!他們上一次看到海,還得追溯到他們還在藍星上的時候。
當時他們還在讀大一,由於李煜走運的搶到了特價一百多塊錢飛往閩城的機票,因此兩人才從渝城搭乘飛機前往了閩城,在那兒度過了一個難忘的五一節。
此時距離當年在閩城看海,已經過去了20餘年的時間,他倆幾乎都快忘了這大海到底長啥樣了。好在這個世界裏的海洋,依舊如藍星上的一般,為淡藍色。因此,方才在大海出現在他們視野中的那一刻,他們才一下子給認了出來。
他們也曾設想過,這個世界中的海洋,也許會與他們曾經所見到過的有所區別,或許就連顏色,都會不太一樣。
可當這一片淡藍色的大海真正出現在他們眼前時,他們還是把它給辨認了出來,依然還是那熟悉的感覺,熟悉的配方。
隨著兩人不斷的向著大海方向接近,伴隨而來海浪洶湧的聲音,以及有一點鹹腥味的海風,都真真切切的傳到了他們的感官之中。
王清陽聞著那鹹鹹的海風,大聲呼喚道:
“老李!這大海!還是那熟悉的蔚藍!還有這海風的味道!太特麽舒服了!終於看著點,像咱們故鄉的地方了!太爽啦!!”
李煜此時也是心情大好,他目光一動不動的盯著前方的大海,心裏有千萬種說不出的感受。看到這大海的顏色,讓他想起了他的故鄉-藍星。隨著思緒飄飛,他曾經在故鄉裏的一幕幕畫麵便很快的浮現在他的腦海中。
李煜那淩亂的思緒正在腦海裏瘋狂流轉時,王清陽的一句話,突然就把他從思緒中拉回到了現實。
“老李你快看!你的右側!海邊有一排很大的房子!那是不是就是何姑娘所說的造船工坊啊?”
隨著被王清陽的話驚醒,李煜也就順勢向著他右前方的位置看去,他一看。果然!在他右前方不遠處海濤邊上,築立著一排,巨大的木屋。
李煜一看這木屋的構造,心中大概就有數了,這種大型的木質樓房,不是船塢又是什麽!想到這,他腳下的步伐又加快了幾分。
就幾個呼吸的時間,兩人便已逼近了這一排船塢。在接近到這排船塢幾十米的距離後,兩人便停下了腳步。他們並沒有直接進入到這船塢內。
而是謹慎的,在這排船塢的四周,晃悠了好幾圈,確認過這兒並不是柔諫國官兵所製作軍艦的工坊,而是民用造船工坊後。兩人才朝著船塢內緩步走了進去。
兩人步入到這一排造船工坊後,一邊四處打量著,一邊用目光從工坊裏勞作的工人中尋找著管事的人。
他們很清楚,單單從這些普通工匠口中打探不到什麽有價值的情報。說不定還會因為這番冒然的打探,泄露了兩人此行的目的,到時候被造船工坊的管事得知後,坐地起價,得不償失。
因此,兩人也是在這群工匠中,好一番的仔細尋找。終於在這一排工坊比較靠中間的那一間船塢裏,找到了一個身材健碩且全身皮膚黝黑的中年大叔。
這位大叔,此時雖然也與一眾工匠無異,正在船塢裏幹著活。可李煜還是十分眼尖的從他穿著上看出了一些端倪。普通的工匠,基本身上穿著的都是粗布麻衣。
而這一位中年大叔,他雖然外頭也是披著一件粗布褂子。可他的下身,所穿的褲子卻是絲綢材質的,因此,李煜可以斷定,此人在這造船工坊的身份,即便不是最大的那位,那也大差不差了。
既然已經尋找到了目標,李煜和王清陽便不再多作考慮,徑直快步的向著這位中年大叔所在的位置走了過去。
兩人在接近到這位大叔十多米的範圍內時,這位大叔便注意到了他們。他對著兩人大聲喊道:
“兩位來我這工坊,有何貴幹啊?如果是路過想問路的,就請回吧。我這不歡迎外人。如果是想購買船隻的客官,那就請在一旁稍等片刻。我這手上還有活,暫時還沒空招待你們。”
聽到這大叔的話後,李煜和王清陽頓時便止住了腳步。李煜退到了一旁後,便向著這位大叔拱了拱手,說道:
“我們是從康樂城而來,受到一位好友的推薦,來到了這裏。想著在這裏,訂購船隻。”
中年大叔聽了李煜的話後,微微一愣,隨即用疑惑的語氣詢問道:
“推薦?你這好友叫什麽名啊?哪裏人啊?來我這的,可都是熟客。咱這幾乎就沒做過幾樁來自城裏的買賣。你又是從何得知,我這能定製船隻的?”
聽到這大叔的話語,李煜心中頓時就有了幾分猜測:(這位大叔說,他這造船工坊,幾乎就沒做過幾樁來自康樂城的生意,那就意味著,他這船塢內所造的,不太可能是商船。方才我二人便對這船塢四周進行過簡單的探查,也排除了這船塢是為官軍製造軍艦的。
再結合,方才這大叔對外人十分排斥的異常舉動。大致能斷定,這家造船工坊,恐怕是專門為水匪或者海盜造船的。如果這個猜測正確的話,那也就解釋得通,為何何素衣明知道我是要對海外九島用兵,卻依然推薦了我到這裏來詢問船隻事宜。
起初,我還疑惑,我需訂購如此大批量的船隻,始終是紙包不住火,消息總會被泄露出去的,而何素衣明知道有這弊端,卻依然給我推薦了此處。她斷然是不會料到,我能使用禦人訣把整個造船工坊的工匠都給控製了。
現在我終於是明白,她為何會把這兒推薦給我了。合著這,根本就是一個黑作坊啊!專門製造海盜船的!靠!這何素衣的路子,還真野!)
李煜把心中的思緒整理了一番後,更加的確信,他的猜測基本沒錯。而他方才所猜測到的細節,他也通過傳音一一的告知了王清陽。
當王清陽還在消化李煜所傳達而來的情報時,李煜此時已經向著那中年大叔回答道:
“我這位好友,是雅茗軒的何素衣。不知先生是否認得?”
大叔聽到李煜提起雅茗軒何素衣時,他的身子突然就莫名的打了個哆嗦。開玩笑?那可是一位武尊!整個康樂城能有幾位武尊?如果不算皇宮裏的那幾位,在這康樂城裏,恐怕也就幾根手指便能數得過來。別說康樂城了,哪怕放眼整片蒼風大陸,又能有多少武尊強者?
何況這雅茗軒又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殺手組織。同樣是接黑活的中年大叔,如何不忌憚?不過他還是很快的便整理好了自己的神色,隨後他便轉過頭來,仔細的打量起李煜二人來。
經過一番打量後,中年大叔才開口道:
“你們不是,康樂城人士吧?天子腳下,懂我這的人,不多。若不是雅茗軒擁有自身強大的情報網,她們也不一定知曉我這裏。”
“我們是來自他國。並非柔諫國人士。”
聽到李煜這簡單的回答後,中年大叔點了點頭,繼續道:
“我就說,怎麽可能會有來自康樂城的客官來我這定製船隻呢?原來你們是從他國來到這康樂城,隨後從何尊者口中得知此處,那這就對了!這就說得通了嘛!
方才你說你來自康樂城,可把老夫嚇了一大跳!!我還以為是皇城的護衛軍發現了什麽蛛絲馬跡,派人過來我這打探呢!哈哈哈哈哈!”
說到這裏,中年大叔單手捋著下巴上那蓬鬆卷曲的胡子,哈哈大笑了起來。
李煜也從這位大叔的隻言片語中,確認了自己方才的推測,沒有錯。而且不止這工坊是個黑作坊,恐怕這位中年大叔,乃至整個工坊的工人,可能都是黑戶!!這簡直就像是一家全是由逃犯所組成的“地下工廠”啊!
雖然李煜腦中思緒飛快運轉,可他的嘴上卻是絲毫未停鬼扯道:
“原來你們都喜歡稱何姑娘為何尊者啊?李某與她相識已久,素來與她平輩相稱,還是第一次見有人尊稱她為一聲尊者。”
他這一招狐假虎威,自然是使用的爐火純青,當年他也是憑借此招,間接的造成了百越城洛家的滅亡。同時還從藍無疆手上騙來了一位便宜媳婦。
果然,李煜此話一出,方才還在大笑出聲的中年大叔,他的笑容瞬間就凝固住了。李煜這話的意思,他又怎能聽不明白?他現在所麵對的這兩位公子,雖然看上去稍顯年輕,但能與一位武尊境強者平輩相稱的,又怎可能是泛泛之輩?
哪怕這兩位公子並無任何身份背景,那他也絕對得罪不起啊!畢竟方才李煜所言之中,已經明確的表達了,何尊者是會為他站台的。這讓中年大叔那剛放下的心又瞬間重新提了起來。
方才他得知兩人的出身來自於他國後,他就沒有再把這兩人放在眼裏了,哪怕這兩人是從雅茗軒那兒,得知了此處。他也認為,兩人不過是花了些銀子才從雅茗軒那買到的情報,並不是與何尊者有什麽聯係。
可其中一位公子,方才的話,卻是徹底打破了他那不屑一顧的態度,背後能站著一位武尊境強者,那可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
不過中年大叔也並未完全相信李煜的話,於是他試探性的詢問道:
“既然你說,是何尊者指引你到我這兒來的,那你可有何憑證?別以為知道了別人家的名諱,便可以到我這兒來裝腔作勢!我這明碼標價!該多少銀子就多少銀子。我可是一個子都不會便宜給你!”
可這中年大叔的話還沒說完呢,李煜便從身上掏出了一塊潔白如玉的令牌,拋向了那位大叔。
中年大叔接過令牌後,瞄了一眼,他頓時就嚇得整個人直哆嗦。這可是雅茗軒最高規格的白玉令,見此令如見尊者親臨。
現在的中年大叔隻感覺他手中的這塊令牌無比的燙手,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剛才他該不屑一顧的出言嘲諷那位公子,可這令牌一出,他是真的感到頭大如鬥。
白玉令他也隻是聽說過,這一次是第一次見,但就算是第一次見到,他也無比確信,這就是雅茗軒的白玉令。雅茗軒的白玉令僅有三塊,極少贈送出去。能得到此令的人,都是得到雅茗軒主人所認可之人。既然眼前這位公子能拿得出此令,那他方才所說的話,就絕不會是假話。
想到這,中年大叔立馬躬著身,快步的跑向了李煜,恭敬的用雙手把令牌乘著交還給了他。他可不想握著這令牌,他隻覺得這令牌在他手上就像是一道閻王的催命符。隻要這位公子想,那他的這項上人頭立刻就會身首異處。
李煜其實也並沒有什麽壞心思,他之所以借用何素衣的名聲,隻不過是想給這位大叔一點下馬威,好讓他一會與他談價的時候,不至於敢黑他一把。畢竟這是一個黑作坊,李煜他們在這又人生地不熟的,萬一這老畢登收了他銀子不幹活,跑路了怎麽辦?
迫於無奈,李煜才出此下策。至於為何直接使用武力鎮壓?對整個工坊的人使用禦人訣?李煜倒是想過這麽幹!可他方才之所以如此簡單就找到這座造船工坊的主人,除了這大叔的褲子以外,便是通過他的修為才判斷出,他便是這座造船工坊的管事。
別看這猶如一個賊窩的小小造船工坊在海邊很不起眼。可這中年大叔居然是一位半步化境。李煜也是再三觀察後,才確認了此事。
因此,他的禦人訣並無法對這中年大叔起到作用。與此同時,這整個工坊內,小宗師境的工匠就有十餘人,大宗師也有好幾人。這也是李煜方才很快就能判斷出,這座作坊幹的都是黑活的重要原因。
甚至,李煜還大膽推測,這夥人,本身就是海盜!隻是不知什麽原因,才在此落腳,開了個造船工坊。
李煜接過了這位大叔所在遞回來的令牌,收好令牌後,他語氣平淡的開口道:
“找個地,咱們好好談談吧。大當家的。”
這中年大叔一聽李煜這稱呼,立刻就是滿臉的苦笑。
“哎呀,這位公子,您就別拿老夫來打趣了。老夫這都金盆洗手好些年頭了!您跟我來,咱們坐下慢慢聊!”
說罷,這位中年大叔便轉身開始為李煜二人引路,兩人跟隨著這大叔的腳步,來到了這座工坊的後方,穿過一道木門以後,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裝潢別致的小院。
王清陽看著這小院,嘴上嘟囔道:
“嘿!這幹的都是殺人越貨的髒活,但品味卻還真不賴啊!這造船工坊後,居然還藏著這麽一個世外桃源。屬實難得啊~”
中年大叔自然是把王清陽這話聽得一清二楚,雖說他這話不太好聽,但這位公子也是的的確確在誇他,於是他還是硬著頭皮回應道:
“這位公子說笑了!老夫也是年紀大了,開始喜歡起了折騰這些個花花草草。要說世外桃源,那還真是不敢當啊!那雅茗軒裏的後院,可勝過我這千萬倍啊!”
“大叔!您太謙虛了!種種花,養養魚,那是為了陶冶情操。可不是為了爭強好勝的。雅茗軒的後花園的確不錯,但那也是為了製造出一個氛圍,從而吸引更多的貴客。
而你這小院,隻是為了取悅自己,所以你這般比較毫無意義。你自己覺得舒服就行了,何必在意別人家的院子有多美呢?你說對吧?”
中年大叔聽了王清陽這番點評後,想了想,隨即點了點頭:
“公子此言真是讓老夫大開眼界啊!老夫的心性還是與公子你相差甚遠啊!看來我還得繼續好好磨練一番才是!兩位公子,裏屋請,老夫這寒舍簡陋了些,還望兩位公子莫要見怪!”
說罷,中年大叔向兩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後,便一步踏出,率先進了這屋,李煜二人也相繼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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