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次又搞到了好東西！”
    馬陸一回出租屋，就迫不及待的從采集袋裏掏出一塊兒千齒沙鯛肉，遞到老王的麵前。
    6號見狀也從陽台上興衝衝的震過來湊熱鬧，不過見到馬陸手裏拿的是生肉後，又沒了興致。
    老王接過那塊兒肉仔細端詳了下，還用手指按了按，壓下去的凹痕在手指離開的刹那便恢複如初。
    “品質不錯，新鮮十足，你想好要做什麽了嗎？”
    “嗯，就做沙鯛漢堡吧，之前一直在賣小吃，偶爾也試試主食，不過這樣的話最好提前訂餐。”
    主食和小吃不同，分量更足，因此售賣的窗口期也更短，過了飯點以後客流量下滑會很明顯。
    每天決勝的時間可能也就一兩個小時，如果這一兩個小時內賣不出足夠的份數，那麽接下來就很危險了，大概率會賣不完。
    好消息是馬陸已經建立了微信群，而且不止一個微信群，現在1群和2群的人數加起來已經超過八百。
    隻要提前開放預定，應該就能鎖定不少訂單。
    但隻是這樣還不夠，短時間內要接待大量的客流，出餐速度也必須加快。
    馬陸一開始的想法是預製一批漢堡，放在保溫箱裏，到時候就能直接拿出來售賣。
    但是這個方案被老王否決了。
    原因很簡單，做好後哪怕再加熱，也沒有現做的好吃。
    而且因為成本的提升，這一次馬陸還打算把價格從28上漲到35。
    7塊的漲幅聽起來不多，可一旦站上三十的山崗，必然會勸退一部分的潛在客戶。
    尤其對於大部分兜裏本就沒幾個錢的窮鬼大學生來說，一頓飯吃到30以上，是件在心理層麵上不太容易接受的事情。
    而馬陸的底牌就是【沙鯛漢堡】那高達★★☆的美味指數。
    這樣一來在味道上就不能讓步了。
    “你現場製作一個漢堡大概要多長時間？”馬陸問老王。
    “大概4分鍾左右吧。”
    “這也太久了。”
    “如果你能找到更大的烤盤，再增加一個同等功率的熱源，我一次就能同時處理16塊兒肉排，這樣每個漢堡的製作時間就能被平均到49秒。
    “要是再有一個幫手，專門負責塗抹醬汁，擺放配菜，進行包裝，這個時間還能被進一步壓縮到30秒，熟練後進入20秒也並非不可能的事情。”
    “我可以來給你幫忙，烤盤和爐子的事情也包在我身上。”馬陸打了個響指，“漢堡胚就用曼克頓吧，我記得超市就有賣的……臨期還有打折，折算下來一個還不到8毛錢。”
    “不，漢堡胚我們自己烤，正好我們也有烤箱。”
    “啊，這樣是能再節省一些成本，但你會不會太辛苦了？”
    老王搖頭，“我並不是出於成本的角度這麽提議的。肉餅當然是一隻漢堡的重中之重，而醬汁則賦予漢堡靈魂，配菜帶來了營養與更多的口感搭配，但是食客第一口咬下去的永遠是麵包。
    “麵包沒有做好，就不會給人繼續品嚐下去的動力，就好像你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張醜臉，自然也就不會有興趣去深入了解對方的內在。
    “而且好的漢堡，各部分應該是協調的，就仿佛一曲交響樂，樂器與樂器之間也要相互配合，任何一個地方出現不和諧，都會格外的刺耳。
    “所以伱如果打算趕在中午之前出攤，就要抓緊時間了。”老王提醒道。
    馬陸騎上三輪車殺到農貿市場，用最快的速度采購完配菜拉回家。
    之後又打開萬能的小黃魚，找到老王需要的雙爐燃氣灶和大號烤盤，叫跑腿幫忙送了過來。
    而他自己則趁著這個時間補了個覺，把鬧鍾定在1030。
    起床後馬陸先來到廚房，還沒進門就已經嗅到了麵包所散發出的香氣。
    那是一股混合了焦糖與小麥的甜美氣味，還夾雜著淡淡的奶香，應該是在和麵時加入了黃油的緣故。
    讓原本還在為即將到來的惡戰而擔憂的馬陸瞬間放鬆了神經。
    難怪那些麵包店的廣告詞裏會千方百計的將麵包與幸福聯係在一起，因為剛出爐的麵包的確有這樣的魔力。
    馬陸進入廚房的時候恰好趕上了新的麵包出爐，上下兩盤，一共24隻。
    老王在它們金褐色的表皮上又刷上了一層黃油，這有助於它們在接下來的時間裏保持鬆軟。
    等到沒那麽燙的時候馬陸伸手拿起一個，捏了捏，發現果然和超市裏買到的現成的不一樣，非常鬆軟飽滿滿，壓一下還能彈回來，而且掰開後裏麵的氣孔也很均勻。
    馬陸甚至沒等老王往裏麵填餡兒料就先吃掉了一個，感慨道。
    “我現在明白為什麽你一定要堅持自己烤麵包了，口感差的還真不是一星半點。”
    “我現在教你怎麽擺放配菜。”老王的臉上卻沒有任何自得之色，一如既往的嚴肅認真，如同一台冷酷精密的機器。
    不對，他好像本來就是機械生命。
    馬陸小小的走神了一下，然後就見老王將兩顆肉球放進了煎鍋裏。
    他沒有再額外放油，因為當肉球被壓扁，滲出的油脂就已經足以完成煎烤，老王一邊煎肉，一邊指導馬陸切開一隻小麵包。
    在裏麵依次塗抹上醬料，放上切好的生菜，番茄，在這一點上倒是意外的和其他漢堡沒有太大的區別。
    由於過程並不複雜馬陸學的也很快，就是剛上手的時候沒有那麽熟練，不過又做了兩個後速度明顯就快了很多。
    而老王那邊也將肉餅翻麵，灑上鹽跟胡椒，並在最後蓋上了一片芝士。
    原本還是固態的芝士片在高溫下很快融化，變的粘稠起來，緩緩向四周滑落，最終與肉餅合為一體。
    空氣中的奶香味也變得愈發濃鬱。
    老王觀察著鍋裏的肉餅，等它達到理想中的顏色後就迅速盛出，放在馬陸準備好的麵包片上，而馬陸則在上麵撒上最後兩樣配料，將另一半麵包蓋上。
    如此，沙鯛漢堡便正式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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