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最後一根烤腸也被賣出去，小吃攤前依舊圍著不少慕名而來的人。
    馬陸隻能將他們都加入粉絲群裏，說明天出攤的時候會通知，現在他已經有四個微信群，粉絲數快到1900了。
    一開始主要都是航大的學生，現在像侯意函這樣的校外人士也越來越多了。
    這些可都是寶貴的客源，等將來新店開業的時候也能派上用場。
    馬陸收拾完小吃攤，轉頭卻見老王仰著頭，正在望著什麽。
    他順著老王的目光看去，見到了一群停在電線杆上的鴿子。
    “怎麽了？”
    “那幾隻鴿子停在那裏有好幾天了。”
    “嗯……鴿子就是這樣，很喜歡落在一個地方。”
    馬陸說著又眯起眼睛仔細觀察了起來，並沒有發現它們和普通的鴿子有什麽不同，於是問老王。
    “它有什麽奇怪的舉動嗎？”
    “沒有。”
    “那應該就沒什麽問題吧。”
    “嗯。”老王這時也收回了目光，“我對這個宇宙的事情不太了解。”
    “沒關係，有什麽不懂的就問我。”馬陸拍了拍老王的肩膀。
    “要回家了嗎？”
    “嗯，不過今天賣完的早，不如順路去看看店鋪吧。”馬陸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這會兒還不到下午5點。
    自從下了開店的決心，這兩天他已經開始上網查閱相關資料了。
    一般來說，開店需要辦理四張證件。
    分別是營業執照、健康證、門頭審批證和經營許可證。
    其中營業執照比較簡單，隻要帶著租賃合同，房產證複印件、身份證和一寸照片就能到當地的工商局或市場監管所辦理。
    健康證的話馬陸肯定能拿到，老王就有點麻煩了，雖然論健康這個宇宙裏應該沒有人能比得過他。
    作為矽基生命是真正意義上的百毒不侵，然而他不可能就這麽大搖大擺的去醫院拍x光，也驗不了尿常規和便常規。
    嗯，不過作為機器人好像也不需要辦理健康證，隻要平時小心點，不被發現就行。
    至於門頭審批證，這個倒是沒什麽難度，隻需要在門頭招牌更換之前去向城管部門報備。
    最後是經營許可證，如果店麵不大於50平方的話一般隻需要辦理小餐飲經營許可證，到政務大廳提交相關資料，之後會有個現場檢查。
    沒問題的話就能拿證了。
    馬陸看下來感覺開店的手續並不複雜，除了健康證外，真正的挑戰其實是之後的各種檢查。
    馬陸所使用的都是異位麵食材，雖然新鮮度遠超同行，而且老王也能確保食材的食用安全。
    但是真要是打開冰櫃，看到裏麵凍著的大象一樣的巨蜥或者長了兩個腦袋豺狼，肯定就不是罰款能解決的了。
    檢查員估計能被當場嚇暈過去。
    不過馬陸的人生信條就是車到山前必有路。
    他連另一個宇宙都去過了，還領養了一隻喜歡吃手機的洗衣機，把沙發讓給了失憶的異位麵機械生命體，還有什麽麻煩是解決不了的？
    馬陸和老王在回去的路上一共看了4套門麵，其中一套是路邊看到了招租通告，兩套是中介幫忙找的，還有一套是從閑魚上發現的。
    不過看完之後馬陸卻都不太滿意。
    開店其實和擺攤一樣，選址都是第一位的，隻要地方選對了就等於是成功了一半。
    反之選址出了問題，再怎麽努力也隻能事倍功半。
    這個道理大多數人都懂，因此位置好的地方一般租金也很高昂，比如馬陸看的一家商場店，45平的月租金就要2萬8。
    商業街裏的門麵同樣也不便宜，相比之下路邊的社區店則要低廉一些，但基本上也是和周邊的人流量掛鉤，一分價錢一分貨。
    眼看天已經黑了，馬陸結束了今天的探店，在路邊吃了碗米線，和老王打道回府。
    去騎三輪車的時候馬陸注意到老王又在盯著一個地方看。
    那是一家蜜雪冰城，門前的空地上有兩隻鴿子，正邁著卡幀一樣的步伐在地上找吃的。
    這是這座城市裏隨處可見的普通景象，但馬陸被老王之前的話搞得也有點在意了起來。
    他又對著那兩隻鴿子看了會兒，還向著它們走了兩步。
    大概是因為在城裏生活的久了，那兩隻鴿子也不怎麽怕人，隻疾走了一小段，和馬陸拉開一段距離就又放緩了步伐。
    一邊點著頭一邊繼續散步。
    馬陸也沒再理會它們，騎上三輪載著老王回到了租住的小區。
    馬陸先去菜鳥驛站把之前下單的紅米手機給領了。
    6號大概是聞著味兒了，開門的時候格外興奮，一直圍著馬陸打轉。
    直到聽馬陸說坐下，它才又停住不動，搖起了排水管。
    馬陸撕開包裝，把裏麵的手機拋給它，充電器和充電線也沒浪費。
    等到一並吞下後，6號又心滿意足地又回到了陽台上，而馬陸則回屋看了會兒小說。
    可惜乳膠床墊要明天上午才能送到。
    因為昨晚沒睡通宵打獵，馬陸今天睡得比平時早，和客廳看電視的老王打了個招呼，不到九點就上床了。
    而就在他入睡後，一隻鴿子落在了他的窗前，歪著頭，紅色的眼睛打量著他。
    不同於普通鴿子的木訥，它的眼神裏帶著一絲審視之意。
    它大概在床沿上站了有3分鍾，隨著馬陸的一個翻身，又展翅飛走了。
    馬陸一覺睡到第二天早上7點，睜開眼感覺就重新活了過來了，不過昨晚吃的那碗米線也被消化完了。
    於是叼著牙刷鑽進廚房，從冰箱裏拿了兩個老王之前烤的小麵包，放進烤箱裏加熱。
    而馬陸則在一邊繼續刷牙，等麵包的時候他閑著無聊，往窗外望了一眼。
    之後臉色一下就凝重了起來。
    因為他又看到了一隻鴿子，正站在對麵那棟樓的樓頂上，向這邊探頭探腦。
    馬陸不知道是不是受老王的影響太深，開始越來越在意起那些鴿子來，不管到了哪裏，第一件事就是先找鴿子。
    這導致他看到鴿子的頻率也越來越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