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暴君心尖寵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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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當值時,雲枝也被押著臨摹這兩個字。
原本摸魚的日子一去不複還,她試圖反抗,“我可以不寫嗎?”
做個普普通通的禦前宮女不好嗎。
帝王笑眯眯的,“不行哦,這是朕給你的任務,把字練好。”
雲枝抗議,“那為什麽非要寫這兩個字?”
楚是本朝開國皇帝的姓氏。
傻瓜都知道這是皇帝的名字了。
“朕樂意。”
許是見她練得久了,帝王大發慈悲地讓人送來點心水果,還有清爽的酸梅湯,作為練字的獎賞。
後麵還拿了幾本書讓她臨摹。
就這般接連過了幾天,雲枝的字跡越來越工整,可謂是突飛猛進。
隻是他們的關係反倒越來越不像尋常帝王與宮女了。
今日帝王沒再掬著她練字了,反倒是第一次帶她去了太妃那。
壽安宮。
何太妃早已等待多時,見到帝王,向他行了個禮,意料之中的,帝王並未同她行晚輩禮。
畢竟,他們本就不是親母子,她和她的兒子更要仰仗帝王生存。
“陛下,本宮此次請陛下來,有要事相求,景王如今年紀也不小了,是時候成家了,本宮想替他求一樁婚事。”
何太妃語氣帶著些忐忑,“本宮看中的是鎮國公的二小姐,正好與景王青梅竹馬,自幼感情深厚。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鎮國公正是何太妃的娘家。
她之所以這般謹慎,自然是攝於帝王的威名,生怕對方懷疑她與景王有異心,自然要提交交待一番。
她甚至此番話不是為了求賜婚,隻是告知帝王,甚至帝王若不同意……
她也沒法子。
何太妃憂心忡忡地想著。
帝王嗓音淡淡,“太妃既已決定,那便抽個日子定下吧。若無他事,朕便告辭了。”
何太妃大喜過望,向帝王道謝後,又連忙說了另一件事,“本宮得到從前的手帕交書信,不免有些想念故人,想召入宮一敘。”
帝王微微頷首,也一並允了。
待他們離開,何太妃才全然放鬆下來,身旁的貼身宮女當即笑道,“娘娘這下可以放心了,景王得知這個消息,也會迫不及待地上折子進宮看望娘娘您了。”
何太妃笑了笑,眼底也有幾分期待。
眼下當太妃的日子倒也不錯,該有的麵子都有,隻是到底寂寞了些,不過馬上就要熱鬧起來了。
哪怕今日陛下看著好說話,但她從未忘記曾經的舒太妃和豫王。
身後有娘家撐腰的舒太妃,從前有多麽囂張,如今還不是瘋瘋癲癲地待在冷宮中。前任丞相府中上下,流放的流放,砍頭的砍頭,包括那位豫王,貴為皇子,也落得個身首異處的下場。
甚至是帝王親自斬殺。
因此她不敢抱有半點僥幸心理。
另一名宮女忽然又忍不住道,“陛下當真是寵那位雲姑娘,地位都快趕上李公公了。”
何太妃深深地看了這宮女一眼,“竹青,本宮今後便不用你伺候了,你回去吧。”
竹青一驚,急忙忙下跪,“娘娘,奴婢知錯了,求娘娘饒恕。”
但何太妃意已決,竹青到底被遣散到尋常宮女院,待遇也是大不如前。
借著此事,何太妃又警告了一番其他宮人。
陛下想寵誰便寵誰,哪怕是個小宮女,也不是她們可以輕易質疑的。
*
雲枝跟著帝王出了壽安宮,什麽也沒想。
在她看來,隻是跟著陛下出了趟差。
回到養心殿後,帝王繼續讓她練字,又說起了李婦人一家的事,“他們如今已將欠你的錢財盡數歸還,受了四十笞刑,至少一個月不能自由行動,還欠了一堆賭坊的債,想來要變賣家產了。”
末了,他語氣慢悠悠地補了一句,“你可滿意?”
雲枝手中毛筆微頓,木著小臉地回,“滿意。”
她每日臨摹的書,正是本朝律法。
她也吐槽過,誰家好人練字拿律法當字帖的?
但不管用。
因此寫了接連幾日的律法及真實案例,也有了一些了解。
笞刑可重可輕,但有皇上在,李婦人他們自然不可能按輕了罰,結果應是書中所言的“皮開肉綻”,但絕不致死。
加上何大二人有了錢就去嫖賭,在把屬於她的錢財徹底還清後,不說還賭坊的錢,便是連請大夫的錢也出不起了。
不過他們如果能變賣了京城的地契,回到鄉裏,也能好好活著。
對這個結果,雲枝沒有什麽不滿的。
她沒想過要趕盡殺絕。
不過是一群過客罷了。
雲枝本以為皇帝當真是問她滿不滿意。
誰曾想,第二日,帝王又臨時突擊,問一男子當街搶劫,該如何。
她答了。
帝王又追加男子是為救病重母親才出此下策的前提,雲枝想了一下,也回複了。
但這還沒完。
被搶劫之人曾欠男子五兩銀子未還。
如此來回折騰,等這個搶劫係列終於過去,帝王已經問了十來個問題,每一個話尾都加了一句,“你當如何?”
雲枝繃不住了,她拒絕回答,“我不如何。”
她實在不明白為什麽。
明明從前很愉快輕鬆的摸魚,現在卻這麽痛苦。
不僅當值時間加長了,開始一直練字也就罷了,現在還加上了本朝律法的學習。
她真的很納悶,皇帝到底要她幹什麽。
畢竟,她隻是一個宮女。
有時候,一個人練字挺無助的。
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年輕俊美的帝王輕笑了笑,語氣懶洋洋的,帶著些惡劣,“朕有些見不慣你每日這般清閑,隻好找點事給你做了。”
雲枝睜大眼睛,努力瞪著他。
在帝王看來,就是漂亮貓兒委屈又震驚地望著自己,卻又拿他毫無辦法。
不,也是有辦法的。
貓兒撂下毛筆不幹了,直接溜出養心殿,直奔膳房而去了。
帝王心情卻更好了,甚至暢快地笑出了聲。
雲枝去了膳房,對著大師傅們信口胡謅,“陛下近來嘴饞,想吃些重口的零食。”
她大致形容了一下,又問,“不知膳房可能做得出來?”
她這麽一說,膳房的禦廚們也就這麽信了,不過聽到這“嘴饞”二字,嘴角還是忍不住抽了抽。
禦廚鏗鏘有力地回,“必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