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第171章 神明新娘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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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神明新娘9
後來盲盒藥劑果然很受歡迎,逐漸衍生成了怪味藥劑,美其名曰讓人體驗意想不到的口感,他們甚至還專門收那些失敗的衍生藥劑。
平民會因為它的價格買它,小有資本的會因為它的噱頭購買,給學員們帶來了一些收益,緩解了一定的經濟拮據。
命運似乎並沒有特別鍾愛他們,但也不曾厭棄,他們始終保有幹勁與朝氣。
入學半月這天,正好是光明神的誕辰,祂將於這天賜予各個領地聖光庇護,阻擋邪靈對人們的傷害。
神坐享千萬信仰之力,自然要予以回應庇護。
那句被光明神殿神官掛在嘴邊的“願聖光與我們同在”,並非隻是說說而已。
整個塔沙提都熱鬧起來,凡是光明神的信徒都會去教堂做禱告,光明神殿外更是跪了大片的人,十分虔誠。
雲枝艱難地從人群中穿過,進了魔法學院,學院也毫不例外的熱鬧非凡。
貴族小姐少爺著裝隆重盛大,像是在參加公爵夫人的晚宴,平民少年少女也穿上他們最得體的衣服充當禮服。
幾乎每個人都在翹首以盼著什麽。
貴族的眼神較為含蓄,因為他們自持身份,要保持優雅得體的姿態。
平民的表情要直白熱烈些,明晃晃地寫著期待。
雲枝直到上魔法史課時,才想起來是什麽原因。
光明神將會在這天選出祂合意的信徒降下神賜,被神賜過的人無一例外都成了聖騎士、魔導士或是魔藥大師等等,所以大家都很期待。
當然,也有一部分是今晚有舞會的緣故。
下午上完課,雲有樣學樣地跟著做了禱告,念著祝詞,忙完了學院為光明神準備的誕辰禮,還沒等鬆口氣,就到了舞會時間。
她對舞會興趣缺缺,直接來到角落裏蹭吃蹭喝,吃起了舞會上專門準備的食物。
如她這般的情況不在少數,還有人連吃帶拿,俗稱吃不完兜著走。
他們大多是對神賜不抱希望的人。
就著魔法唱片機的伴奏,在幾乎都成雙成對的舞會上,一道柔和明亮的聖光漸漸籠罩整個塔沙提。
教堂裏,神殿裏,家中做禱告的婦人,學院裏十六歲的少女,魔獸森林與白玉犀牛廝殺的傭兵……頭頂憑空出現了一道不可忽視的光環,神賜已然來到。
眾人皆感到一陣聖潔的力量掃過身體,周圍的環境似乎都心曠神怡起來。
這便是聖光庇護。
舞會落幕,人群散去。
此時已是深夜,月色皎皎,雲枝獨自一人走在小巷裏,一邊打著嗬欠。
她在舞會上吃了點東西,想著來都來了,就順帶去魔導學的實驗室,用前幾天買來的魔法石等材料試著刻畫符文,一直搞到舞會結束才離開。
此時唯有魔法路燈與月光陪伴,路上沒有行人。
這種情況,很容易出現一些意外來客。
比如,此刻出現在她麵前的邪靈。
雲沉默了。
明明剛剛才被釋放過聖光庇護。
明明是光明神的誕辰。
理應是最安全的時候。
她念了咒語,一個光球砸在邪靈身上,它化作一抹灰煙消散。
然後,她就像捅了馬蜂窩一樣,邪靈蜂擁而至。
任何一個學會光球術的魔法學徒都能輕易解決邪靈,但一堆邪靈衝上來足以將人淹沒,甚至鑽入身體,嚴重時會發生畸變,失去理智,淪為邪魔。
雲枝光速給自己套了個光盾,隻要邪靈靠近就會灰飛煙滅,又施展了聖光術,但它們前仆後繼,像是遵循某個命令,又像是她身上有某種格外吸引它們的東西。
甚至逐漸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不可名狀的怪物,擁有不規則身形的實體,身體部分由不斷流動的黑影構成,多看一眼san值都會爆減。
雲枝很不高興,“你醜到我了。”
她直接使出了聖光雨,大型光係魔法,正常來說,是大魔法師才能使用出的魔法。
光羽之下,邪靈盡散,包括這個奇形怪狀的嵌合體也在漸漸消融。
她不知道的是,不遠處悄然浮現一道夜的魔法陣,有光芒閃過,憑空出現了一道空間門,一隻骨節分明、修長漂亮的手骨伸出來,腕骨往上被籠罩在黑袍下。
大概是見她已經解決了危險,那道身影準備離去。
卻被雲抓住了那隻手,將祂拽了出來。
雲枝語氣不滿,“走什麽走?”
她終於看清了總是籠罩在黑袍下的神。
黑色兜帽下,仿若發光的銀發傾瀉而下,半張臉眉眼精致,半張臉隻見白皙骨相,那隻眼眸燃著幽藍色火焰,祂的指骨也不見血肉,唯有森白完美的骨節。
卻帶有異樣的美感。
祂嗓音平靜。
【吾是死神。】
祂微微移開視線,落在了小巷的橡樹與花草上,它們無聲無息地枯萎,由鮮嫩的綠色,嬌豔的紅色,化為空洞毫無生氣的灰白色。
它們的變化已然替神作了回複。
雲枝滿不在乎地開口,“我知道啊。”
即使一開始不知道,後來也猜到了。
祂一開始就告訴她了真名。
神的真名帶有法則之力,不可被他人輕言。
死神,真名德斯。
德斯,death。
祂即死亡。
“所以我一直都在努力學習魔法嘛,等我掌握魔導士的魔法就好了。”
那一枚多金幣有一本的錢花在了借閱圖書室的高級魔法書上。
神似乎輕微地笑了笑,祂慢慢抽回了被她握住的手。
就如同那隻探出空間門卻欲收回的漂亮手骨。
溫柔又克製。
祂最終隻說了一個字,【好。】
一人一神回到了小洋房。
當然,這是被雲強製要求的。
死神望著少女入屋,祂微微垂下眸,望著那隻總是冰冷的手骨,上麵似乎還殘留著一點溫度。
手裏還有一朵她剛剛留給祂的花,那朵花充滿了生命力,並沒有被祂所帶來的死亡氣息侵蝕。
祂回到了夜色城堡,將這朵花插進臥室花瓶裏,躺在床上,窗外是亙古不變的月色,祂抬起一隻手骨,一隻紅眸,一隻眼眶燃燒著的幽藍色靈魂之火,沒什麽情緒地望著不見血肉隻見白骨的手。
祂靜靜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