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第三百三十六章 又臭又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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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毅少,你叫我查的那個人,我查到了。”
    回家的路上,錢多告訴李毅說。
    李毅還在回味剛才談判中的細節問題,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問道:“查誰?”
    錢多道:“毅少,你不是叫我查一個叫南老的人嗎?你忘記了?”
    李毅哦了一聲,隨即精神一振,點頭道:“是我叫你查的。怎麽樣?查到那個人的來曆了嗎?”
    錢多道:“嘿嘿,你猜那人是什麽身份?”
    李毅道:“我猜不到。我隻是好奇,韓福東那樣的人,居然也會對南老這個人禮敬有加,難道這個人,很有來曆嗎?”
    錢多道:“南老的確是姓南,這一點,你可猜對了。”
    李毅道:“嗯,他是什麽身份?”
    錢多道:“他是韓福東的幕僚!韓福東和他是亦師亦友的關係。”
    李毅道:“就跟我和梁老的關係一樣?”
    錢多道:“對,就是這樣的。也可以說是韓福東的狗頭軍師吧!”
    李毅道:“這就對了,不然就很難解釋,韓福東為什麽對他如此恭敬。”
    錢多道:“這個姓南的,名字叫做南逸塵。他是東海省人,以前是人民大學的教授,還出版過幾本書呢,是個文化人。現在已經退下來了,在家閑著,什麽事也沒幹,除了偶爾被韓福東請過去參知政事之外,很少出門。”
    李毅道:“南逸塵?的確有這麽一號人物,我之前也聽說過的。此人在國內的學術界,也是個權威呢!”
    錢多道:“毅少,我看此人也沒多厲害,比起你的梁老來,隻怕還差了幾個等級。”
    李毅道:“你為何這麽說?”
    錢多道:“梁老幫你時,真正是出盡了全力,也幫了你不少忙。這個南逸塵,我看他就是個擺設,沒有替韓福東出什麽力。”
    李毅搖頭道:“那你就小看此人了。我讀過他寫的一本書,是經濟論述方麵的知識。寫得很有見地。”
    錢多道:“紙上談兵的人多了去,但這些人,也就寫著玩玩,根本就沒有真材實幹。”
    李毅道:“隻怕沒這麽簡單。”
    錢多道:“毅少,對了,我還打聽到一件事情,你的公安廳長一職被下掉,就是這個南逸塵出的餿主意。”
    李毅雙眉一揚。
    錢多道:“就是南逸塵向韓福東建議,趁林領導病重的機會,削減你手中的權力。這是打擊人的做法!這個南逸塵,太不像話了!”
    李毅道:“你這消息,準不準?”
    錢多道:“我打聽來的,能不準嗎?毅少,這個南逸塵,可不隻是一個簡單的文化人這麽簡單。他還是韓福東身邊的一個政客!”
    李毅沉吟道:“那我對他的興趣,越來越大了。”
    錢多道:“誰啊?那個南逸塵南老頭子?算了吧!毅少,要不是看他年紀一大把,我早找上他家門去,把他狠揍一頓了!不瞞你說,我把他家在哪裏都打聽清楚了,隻要有機會,我一定狠狠教訓他一頓!居然敢在背後使陰招害你。”
    李毅道:“嘿嘿,我倒很想和他談談了。”
    錢多道:“毅少,是該找他來,好好談一談!最好給他一個警告,讓他不再對你使陰謀詭計。”
    李毅道:“這樣吧,咱們現在就去拜訪一下南逸塵吧。”
    錢多差點沒跳起來:“什麽?我們去看他?”
    李毅道:“你這是什麽反應?我的話,很難懂嗎?”
    錢多道:“毅少,不是,我聽是聽懂了,隻是,我們為什麽要去看他?他就是一個庶民啊!你可是省裏的領導!就算你要見他,一個電話,把他召過來就行了。”
    李毅道:“禮賢下士,這是一個領導必須具備的品格。”
    錢多道:“他南逸塵算什麽賢士啊?他就是一個刁民!一個政客!”
    李毅沉聲道:“去不去?”
    錢多抓抓頭,妥協道:“現在就去嗎?”
    李毅道:“現在就去。你知道他的住處吧?”
    錢多道:“知道。隻是,毅少,他可是韓福東的人,我們這麽貿然去拜訪他,合適嗎?”
    李毅道:“嗬嗬,去見識一下總是不會錯的。”
    錢多聽從命令,轉彎上了去南逸塵家的路。
    “南逸塵的家人,有從政的嗎?”李毅問。
    錢多道:“這個我可不清楚了。”
    李毅道:“我估計沒有。”
    錢多道:“毅少說沒有,那就肯定沒有了。”
    經過一個商場時,李毅叫錢多靠邊停車,他下車去買一點禮品,回到車上。
    錢多道:“毅少,咱們還要給他送禮啊?憑什麽啊?”
    李毅道:“就憑我看過他的書!而且他的書,也給過我啟發。隻憑這一點,我就應該稱呼他一聲南老師。”
    錢多道:“不就會寫幾個字嗎?哪有這麽牛!”
    李毅道:“等你也能寫出一本書來並能給我某種人生啟迪時,我天天往你家送禮。”
    錢多嘿嘿笑道:“毅少,這一天,你怕是永遠等不來了。我這人,可沒那麽大的出息。”
    南逸塵的家在海江市北區,一幢很老式的居民樓裏,沒有電梯,最高隻有六層,而南逸塵就住在六樓。
    李毅下車,抬頭望望六樓,說道:“錢多,你確定就是這裏?”
    錢多道:“不會有錯的,我找人調查過的,就是這裏了。你看這門牌號碼,都對得上號呢。”
    李毅看看四周雜亂的電線杆子,這裏的電線杆雖然多,但路燈卻少,小區裏昏暗一片。
    樓道口沒有鐵將軍守門,直接就可以上樓。樓道裏隔一層才有一個亮著的五瓦的小燈泡,發出暗黃的光芒,讓人勉強能看清階梯。
    錢多道:“毅少,現在我也懷疑,我是不是弄錯了?這可不像是韓福東軍師的住處。想想梁老跟著你時,你給了他多少好處啊?韓福東還是一把手呢,怎麽能讓自己的軍師住這種地方?”
    李毅擺擺手:“先上去瞧瞧再說吧。”
    錢多提著禮品,跟在李毅身後,不時提醒一句:“毅少,小心,這拐口處碼放著煤球呢!慢點,毅少,上麵沒燈。”
    六層樓梯,感覺爬了許久,李毅雖然是經常鍛煉的人,也有些微微喘氣。
    六樓隻有一個門,肯定就是南逸塵家裏。
    錢多上前,掄起粗大的拳頭,在門上擂了數下,發出呯呯啪啪的巨響。
    李毅道:“那有你這麽敲門的?斯文點。”
    錢多嘿嘿笑道:“毅少,那姓南的是個老頭子,我要是敲輕了,他聽不見的!必須得這麽個人敲法。”
    李毅道:“讓開,人家聽見你的敲門聲,還以為來了盜賊或者強盜,哪裏還敢開門讓我們進?讓開吧,我來敲。”
    錢多閃身讓在一邊,說道:“毅少,你怎麽對這個姓南的老頭子特別尊重啊?”
    李毅道:“對任何人都要尊重!尊重別人,就是尊重自己。別以為自己是個官,就可以目中無人!別忘了,我們的工資,還是老百姓給供的!”
    錢多抓抓頭,笑道:“我永遠說不過毅少。”
    李毅抬起右手,用指關節敲了敲房門,連續敲了三下,然後暫停,等上一分鍾左右,不見人來開門,這才又敲了三下。
    錢多道:“不會沒有人在家吧?我們在下麵時,沒看到上麵有燈光呢。”
    李毅道:“再等等。”
    門仍然緊閉,裏麵也沒有任何聲響。
    錢多道:“怕是不在家呢!毅少,我們走吧!明天叫人給他打個電話,把他喊過來就行了!一個退休的教師,有什麽了不起的?”
    李毅又喊了一次門,見確實無人響應,隻得和錢多返身離開。
    來到下麵,李毅特意轉到房子的背麵,抬頭朝上麵張望,看見六樓一片漆黑,沒有亮燈。
    再次轉到前麵門道處,正好看到有人回家來,李毅便上前詢問。
    “大嬸,我問一聲,這個單元的六樓,是住了一個叫南逸塵的人吧?”李毅問。
    那婦女答道:“你是問南老頭啊?嘿,這是個怪人!怪人!你們找他做什麽?”
    李毅道:“我們是他的、學生。”
    “他不是沒教書了嗎?你們還來看他?”
    “一日為師,終身為師。請問,你知道他在家嗎?”
    “他出去了吧!下午走的。”
    “哦,那你知道,他什麽時候回來?”
    “那就不曉得了。你們最好別等,這個南老頭,經常出去找朋友玩,晚上常常不回家的。”
    李毅道了聲謝謝,問道:“大嬸,你剛才說南老師是個怪人?這是為什麽呢?”
    “嘿,你們是他的學生,難道不知道他的怪毛病嗎?”
    李毅道:“我覺得南老師為人還好啊。”
    “還好?那是你性格太好了。南老頭這人,六親不認的呢!”
    “這是什麽意思?能說給我們聽聽嗎?”李毅好奇的打聽。
    “你們是他的學生,難道就沒有聽說過他的事跡?”
    “我們還真的沒有聽說過。”李毅說。
    “這個南老頭,不認兒子,不認女兒,不認老婆,不認學生,不認鄰居,反正就是六親不認!他就是那茅屎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整個小區裏,還不隻小區呢,這世界上凡是認識他的人,都不待見他!”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