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這屆新生太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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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金發女生不放心,想再問一下梁洵。
    環顧四周,發現梁洵並不在。
    這個梁洵,整天神出鬼沒的,連社長來了也不露麵,一直端著架子。
    沒頭沒腦把這個阮清沙加進了名單,卻一句話也不解釋,裝悶嘴葫蘆。
    即使這樣,他還挺受其他社員歡迎的。
    憑他一張臉,真能為所欲為。
    她看著手裏的名單,抿了抿下唇,用筆把阮清沙的名字劃掉了。
    ……
    ……
    任輔導員親自去了趟校醫院。
    校醫院沒什麽人,隻有走廊盡頭的病房裏傳出點兒動靜。
    一推門,發現阮清沙在跟校護士有說有笑,校護士還感興趣地翻著阮清沙的詞典。
    聽見門開,校護士一抬眼,見任輔導員進來,知道是來找阮清沙的,一下子又變成了冷漠臉。
    臉翻得比翻書還快。
    她帶上掛在脖子上的耳機,出了病房門。
    阮清沙見了任輔導員來了,不明白她的來意,也不先說話,麵色平靜地等著她開口。
    任輔導員心裏憋屈。
    一直都是她在學生麵前端著,現在要跟一個學生主動示好,她還不太習慣。
    本來憋著嘴,可是見了阮清沙,又不得不露出笑臉來。
    誰讓她是來道歉的呢!
    她先開口套近乎:
    “阮清沙,還在背單詞呀!我看這一屆學生,就數你最勤奮!”
    阮清沙沒吭聲。
    這話,說得言不由衷,細品,還帶一點兒諷刺。
    任輔導員自知沒話找話,語氣沒把握好,沒等阮清沙回答,便接著說:
    “我上次不小心撕壞了你的詞典,一直沒給你道個歉。這事確實是我做得不好。詞典撕壞了,礙不礙事?給你買個新的吧?”
    處分已經撤了,又見任輔導員來道歉,阮清沙也不再計較,答道:
    “沒事兒,用膠帶粘了,能用。”
    見阮清沙沒有生氣的樣子,任輔導員心裏鬆了鬆,也不強行嘮嗑了:
    “我這次來,是想跟你商量:馬上就上專業課了,我看你愛學習,還堅持帶病來醫務室背單詞,軍訓期間表現不錯,想讓你當你們英語專業的班長,你想不想當?”
    任輔導員這話,出乎了阮清沙的意料。
    阮清沙笑了:
    “不必,我勝任不了。”
    任輔導員以為阮清沙沒看上,便又急著問:
    “要不,讓你當院裏學生會副主席?現在的學生會主席是今年剛選上的,所以最早明年才能讓你轉正。”
    阮清沙奇怪地問:
    “班長跟學生會幹部,難道都是輔導員指定的嗎?”
    任輔導員解釋:
    “新生班長,曆來是指定的;學生會主席,按理說是選的,可是這裏麵也有王書記的意思……”
    阮清沙心裏無語。
    行政職務做久了,漸漸長了個行政腦袋,以為人人都把學生幹部當成了個香餑餑?
    誰稀罕當大學班長啊?
    就連學生會主席,也就騙騙萌新。
    穿越前,阮清沙畢竟也是個念過書的人,也不吃學生會這一套。
    任輔導員見阮清沙不答,又說:
    “下個月有一個社會捐贈類獎學金,你要不要考慮報名?競爭不大,一定會入選的。”
    阮清沙笑道:
    “謝謝你的好意,我不想當學生幹部,也不想報名評獎學金,現在隻想背單詞。”
    任輔導員離開校醫院時,心裏還是不踏實。
    這個阮清沙,怎麽啥也不要?
    她不在那個名單上,連王書記也都不清楚她是什麽來曆。
    主任對此也緘口,根本不解釋。
    ……
    ……
    軍訓倒數第二天。
    晚上,阮清沙胳膊裏夾著詞典,回到宿舍。
    一進宿舍樓,走廊裏靜悄悄的,大部分宿舍都熄著燈,鎖著門。
    阮清沙所在的101宿舍,倒是亮著燈。
    推門進去,發現宿舍裏隻有冷琢,在書桌前托腮看書。
    阮清沙詫異:
    “其他人呢?”
    冷琢轉過頭:
    “都去自習了。”
    阮清沙內心驚訝:這屆萌新太卷了!
    她們整個宿舍都是英語專業的。
    除了顏嬌妮回家走讀外,就連在宿舍裏偷著卷的孫萍萍,也去自習室正大光明地卷了。
    董亞男也跟著去了。不過,相比於摸底考試,董亞男更在乎自己合群、不落單。
    自從昨天群裏通知,下周專四模擬考試後,外院英語係的一些學生就立馬開始準備考試。
    王婧茹說得對,當別人都開始備考,而隻有你不備考時,你心裏會發慌。
    受這些備考學生的影響,本來打算躺平的,現在躺得也不安穩了。
    軍訓休息空隙,英語專業的學生跑完廁所後,便掏出手機,要麽背單詞,要麽默默地刷起題來。
    連軍訓走正步時,還有學生嘴裏嘰裏咕嚕,背著口語模板,走順了腿,被教官單獨揪了出來。
    外院小語種專業的同學見了,都嘻嘻哈哈,拿英語專業的學生開玩笑。
    要說期末考試時卷一卷,還理所當然;可連這個不痛不癢的摸底考試也卷,讓阮清沙匪夷所思。
    卷,都是被這些奮鬥逼害的!
    阮清沙問冷琢:
    “別人都去備考,你怎麽不去?”
    冷琢把手裏的小說又翻了一頁,淡淡回了句:
    “模擬考又不算績點,我現在更想看小說。”
    阮清沙心裏有點兒佩服冷琢。
    能不被帶著卷,說明起碼意誌堅定。
    摸著良心說,阮清沙在別人眼裏,也算個卷人,一天到晚抱著磚頭一樣的詞典刷單詞。
    一部分原因,是為了亡羊補牢,她英語不好卻報了英語專業,不想在英語專業裏死得很難看。
    更多的,是因為好奇心,利用綁定的“英語單詞本”係統裏刷級。
    根據係統,她現在有了初級技能“過目不忘”——隻能用來背單詞。
    沒想到的是,卻不小心卷到了宿舍裏的孫萍萍。
    孫萍萍自話劇社麵試以來,每天回到宿舍,把筆記本電腦拿到床上,小聲外放視頻,讓人以為她在看劇。
    實際上,她借此打掩飾,把藏在枕頭底下的單詞書抽出來,偷著背。
    其實,在別人眼皮子底下偷著卷,怎麽會不被發現?
    看破不說破而已。
    ……
    ……
    阮清沙洗漱完,剛要爬上鋪睡覺,宿舍裏其他人才三三兩兩回來。
    王婧茹一進門,見到阮清沙,倒有點兒不好意思,先訕訕打了個招呼:
    “我軍訓完就去圖書館了……你怎麽樣,也在備考嗎?”
    阮清沙倒看出來王婧茹的心思,大方地回答:
    “還是在背單詞,雖然我對摸底考試心裏沒底兒,不過也沒備考。沒事兒,你專心備考吧!”
    見阮清沙大大方方沒當回事,王婧茹心裏稍微得勁兒了一些。
    她一直有心跟阮清沙交好,前一段時間,還指點阮清沙準備話劇社的麵試。
    指點幾下,倒沒什麽大不了。
    但是在考試麵前,尤其是排名次的考試,她就下意識存了戒心。
    她自己也奇怪。
    按理說,阮清沙的水平,她已摸了個大概:不是她的對手。
    看阮清沙每天抱著詞典幹背,還覺著阮清沙事倍功半,下錯了功夫。
    之前,董亞男譏笑阮清沙背單詞是“熊瞎子掰苞米”,其實也沒說錯。
    按她自己的經驗,不聯係語境背單詞,背了也是白背。
    可是,整個軍訓下來,阮清沙竟然能忍著枯燥,天天雷打不動地背詞典,她心裏又有一點點不安。
    從小到大要強慣了,在升學的獨木橋上廝殺成了習慣,每逢考試排名次,就無意識地把所有人視為了競爭對手。
    王婧茹心裏小聲嘀咕:自己是不是有點兒太小家子氣了?
    其實,她心裏還繃著另一根弦:
    上次話劇麵試時,那個叫沈一菲的女生以接近完美的口語,表現得太過於亮眼,在新生裏一傳十,十傳百,甚至在高年級中也出名了。
    筆試考得好,口語不一定好。
    但口語好,筆試肯定也不差。
    沈一菲,才是真正的競爭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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