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裏的謀殺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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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華民,我不認為石海這個人是凶手。”
金天穿好夾克正準備出去時,回頭看著華民,斬釘截鐵地否定了他的猜測。
“咦?為什麽呢?你根本就沒見過他,憑什麽這麽肯定?”
華民不服氣地反問金天。
“就是因為沒見過他呀!”
金天說。
“什麽?你說的是什麽意思?”
史棟問。
馬麗和邱明兩人也在一旁呆呆地望著金天。
“我沒見過這個叫石海的人,不過大家也一樣。所以,假設他是凶手的話,就算他達到‘目的’,以他到現在都還未出現的情形看來,我猜他根本就沒有打算要加入你們。如果石海是凶手,他根本就沒有必要把聲音改變以後再打電話給我們,因為……我們根本就沒聽過石海的聲音,今後也不會有這個機會讓我們去確認呀!”
金天如此井井有條的推理,讓華民這四個推理小說迷聽得啞口無言。
而梅雪則是後退了一步,揚揚得意地看著金天。
“哎呀!總之不隻是欒加,石海的木屋最好也去察看一下。我們走吧!華民、史棟。”
金天不好意思地搔著頭說。
“金天,小心一點喔!”
梅雪搖著手叫道。
史棟突然欽佩起金天的機智,他在後麵緊緊跟著,而華民則是一臉狐疑,心有疙瘩似的緩緩步出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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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梅雪,金天真了不起啊!”
邱明對梅雪說。
“嗯,真的呀!我好感動喔!他就像名偵探一樣,恐怕就連真正的名偵探都得讓步喔。”
馬麗也讚歎道。
“對啊!金天平常在學校裏是有點糊裏糊塗的,不過一旦有事發生,他可就精明起來了。”
梅雪有點沾沾自喜。
“他是那種可以引以為豪的情人呢!”
馬麗略帶調侃地說。
“才、才不是呢!因為我們兩家住得近,所以從幼稚園、小學、中學到高中都是念同一所學校,不知不覺總是會碰在一起……”
梅雪羞紅了臉,拚命地解釋。
“若是這樣的話,那我可是要勾引金天啦!”
馬麗說完後,還故意舔了舔她那紅潤性感的雙唇。
“那可不行!怎麽可以……”
梅雪急忙說道。
馬麗和邱明互看了一眼,然後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說真的,在這個被大雪困住、又發生了命案的雪原山莊裏,真是令人害怕,不過,我想金天一定能想出辦法來的。”
馬麗說。
“一定會的,馬麗,你放心好了,金天他一定會有辦法的。”
梅雪邊說邊望向窗外,隻見如層層麵紗般的大雪漫天飛舞,金天他們三人的身影早已不見了。
突然,梅雪感到一陣不安,一股強烈的孤獨感從脊背涼颼颼地竄了上來。
她走到可以清楚地看到窗外的位置,就在那時,夾雜在暴風雪的咻咻聲響中,似乎傳來一絲微弱的叫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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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那慘叫聲幾乎被風雪紛飛的聲響掩蓋了。
金天立刻踩著腳下深及膝蓋的雪,朝發出悲慘叫聲的方向跑了過去。
由於大風雪的關係,隻能看清三公尺以內的東西,但映入眼簾的卻是非常清楚的……
紅色夾克!
就在不久前才分手的欒加,此時好像被埋在雪堆中,精疲力竭地靠在小木屋的牆邊。
“欒加!”
金天叫著。
欒加的嘴邊還流著黑黑的血,那紅色手織的大圍巾,也被血染成了棕褐色……
他的雙眼緊閉著,小木屋的燈光和金天手裏的手電筒冷酷地照在欒加蒼白如紙的臉上。
此刻,欒加的頭發像老人一樣雪白,身子也因為被雪凍僵的關係,猶如百貨公司櫥窗內的服飾模特兒。
“死了……死了……”
華民猛地往雪地裏跪下去,喃喃地說著。
而金天則不管華民,繼續拚命地喊叫:“欒加、欒加!你怎麽樣了?是誰幹的?欒加,你振作點!”
欒加那猶如石膏像般一動也不動的唇,突然微微地抽動了一下,然後紅色夾克下的胸膛稍稍地鼓了起來。
欒加那早已失去血色的唇吃力地吐出一句:“馬……”
“欒加,再說一次,欒加!”
金天死命地搖著欒加的肩膀。
史棟則推開金天,緊抓著欒加的手腕道:“不行了,他死了……”
就這樣,欒加再也沒有開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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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天、梅雪、馬麗、邱明、華民這五人在雪原山莊休息室裏。
史棟則在放有公用電話的大門口旁打電話給警察,然而已經過了五分鍾了,他還沒有回來。
也許大家都在擔心今後還會發生什麽事,在暖爐旁的五個人誰也沒有開口說話,他們就像一群等著被判死刑的囚犯一般……
由於關上了兩道窗,因此完全聽不見外麵大風雪的聲音。
為了打破這股沉悶的氣氛,華民從沙發站了起來,一邊幹咳幾聲,一邊彎著腰朝壁爐裏看去。
就在華民拿著火鉗撥弄爐裏的灰燼時,休息室的門開了。
開門的響聲就像槍聲般在休息室內回響,大家都緊張得像遭到天敵襲擊的小兔子一樣,露出驚恐萬分的表情。
“大事不妙了!”
出現在門口的史棟大叫道。
華民立刻站起來。
“發生了什麽事?警察怎麽說?他們應該立刻就會趕來,對不對?”
“電話打不通,大門那裏的……公用電話和……廚房的電話都不通了,連通外界的電話線斷了呀!這裏手機又沒有信號。”
史棟的舌頭都打結了。
“斷了、斷了……該不會是這場暴風雪的緣故吧?”
華民恍惚地自言自語著。
史棟繼續吞吞吐吐地說:“不!是被人切斷的……凶手!一定是凶手幹的,他媽的!”
史棟吐出了那忍耐已久的話語,雙肩不停地上下抖動著。
聽完史棟的話,有的人立刻以雙手捂著臉,有的人則仰望天花板,更有人毫無意義地向空中揮舞拳頭。
“啊!”
華民就像頓時被鬼附身似的,一邊大叫一邊在屋子裏來回踱步。
“怎麽辦?我們該怎麽辦?”
邱明雙手掩麵哭著說。
“天啊!為什麽要讓我碰上這種事呢?我怎麽會這麽倒黴。”
馬麗叫著,然後也跟著哭了起來。
此刻,隻有金天冷靜沉著地觀察在場者的所有表情,他生怕遺漏了任何一個細節。
金天確信在這裏的其中一人就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