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董釣魚喜歡清靜，不願意身邊有人打擾他，所以沒讓張芸去。”
    “於廷那天釣魚前有什麽異常情況沒有？”
    “我沒發現有什麽異常情況。”
    “家裏最近有什麽異常情況沒有？”
    保姆想了想，有一絲猶豫，沒有馬上回答。
    田春達看出了保姆的那一絲猶豫，說：“你知道什麽就實話實說，我們會為你保密的。無論大小，知道什麽情況都可以說，我們可以作為參考。”
    保姆想了想開口說了：“前幾天的一天晚上，我夜裏起來上廁所，聽到於董的臥室裏有叫喚聲。他的臥室門關得很嚴，門又很厚，傳出來的聲音不大，但由於夜裏很靜，我還是聽到了叫喚聲。”
    “是一種什麽樣的叫喚聲？”
    “是一種痛苦的叫喚聲。好像，好像是受到了折磨。”
    “叫聲是男人還是女人？”
    “是女人的。”
    “是張芸的叫聲嗎？”
    “好像是她的。”
    田春達再次傳喚了張芸。
    “於廷平日裏對你的態度怎樣？有沒有不好的時候？”田春達盯著張芸問。
    “沒有。他一直對我挺好的。”
    “他有沒有虐待過你，或折磨過你？”
    “沒有，他為什麽要虐待我？不會的。”
    “可你為什麽夜裏在他的臥室裏發出慘叫聲？”
    張芸愣了一下，然後搖頭說：“沒有，這是沒有的事。”
    “可有人聽到了。”
    “這人聽錯了吧。我有時為於董按摩時，由於用力，會發出些叫聲。但不是慘叫。”
    田春達於是讓女刑警孟曉春在張芸的臥室裏檢查她的身體。
    到了臥室裏，孟曉春讓張芸脫光衣服。
    張芸不同意，說：“你看看我的胳膊就行了，都脫了我不好意思。”
    孟曉春堅決地說：“這是刑偵檢查，按要求你得全脫了。”
    張芸還是推脫。孟曉春堅決地說：“按刑偵要求，你一定得全脫了，你不要再阻三阻四地阻攔了。否則，我們就要采取強製行動了。”
    張芸沒辦法，隻好慢吞吞一件一件脫光了衣服。
    這時孟曉春看到張芸遍身都是傷痕。她震驚地問：“你這身上怎麽都是傷痕？特別是敏感處？”
    張芸吞吞吐吐地說：“這是我上山遊玩，不小心摔倒，造成的傷痕。有樹枝掛傷的，有石塊擦傷的……”
    孟曉春又仔細檢查，然後嚴肅地說：“你這傷是人為造成的。有掐傷，有咬傷，還有煙頭的燙傷，皮帶的抽打傷，是誰造成的？”
    張芸猶豫片刻，說：“是我自己造成的，我有自虐行為。”
    “你撒謊！這煙頭燙傷，皮帶抽打傷也是自虐造成的嗎？你是不抽煙的。”
    “我不抽煙，可是可以點燃煙頭燙。”
    “你這脖子上的咬傷呢？”
    “也是我自己咬的。”
    “你撒謊！你的嘴根本咬不到這裏，不信你試試看。”
    張芸低下頭不吭聲了。
    孟曉春說：“你說實話吧，是不是於廷造成的？”
    沉默片刻後，張芸小聲說：“是我的男朋友杜虎造成的，他有時喝酒後耍酒瘋，就，就虐待我。”
    “可你為什麽夜裏在於廷臥室裏發出慘叫聲？”
    “我說了，那不是慘叫聲，是我用力按摩發出的聲音。”
    “你還在撒謊！”
    “我說的是實話。”
    孟曉春讓張芸穿好衣服，然後走到客廳向田春達匯報情況。
    田春達聽完匯報後思索片刻，然後說：“張芸有對警察撒謊，作偽證的嫌疑，要對她實行拘留審查，這期間要隔斷她的對外聯係，防止串供。”
    田春達又訊問了杜虎。
    “杜虎，你與張芸是什麽關係？”田春達盯著杜虎問。
    “張芸是我的未婚妻。”
    “你們的關係融洽嗎？”
    “融洽呀，我們很親密的。”
    “那張芸身上很多傷痕是怎麽造成的？”
    “這，我不知道。”
    “可張芸說是你造成的，她說你有虐待狂傾向。”
    杜虎露出震驚神色：“這，這不可能！”
    “可張芸確實是這麽說的。這是她的訊問筆錄。”田春達把筆錄遞給杜虎看。
    杜虎看了震驚：“這，這不可能！我非常愛她，怎麽會虐待她。我沒有，也不可能動她一個手指頭。”
    “那你說她身上的傷痕是誰造成的？”
    杜虎猶豫一下，說：“這，這我不知道。”
    “是不是於廷造成的？”
    杜虎又猶豫一下，“這，這我不知道。”
    “張芸受了這麽嚴重的傷害，你不知道嗎？”
    “我，我看到了。”
    “那你沒問問原因？”
    “我，我問了，她不說。”
    “你還說你們關係親密，這是親密嗎？到底是怎麽回事？你說實話！”
    杜虎顯出忙亂：“我，我，我不知道。”
    “是不是於廷造成的？”
    “我不知道。”
    “你知情不舉，向警方撒謊，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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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虎低頭搖晃腦袋，“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杜開回到家裏後想，警察已經懷疑我和張芸了，我必須馬上逃往國外。從於廷手機上的銀行賬戶轉移資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下一步就是要抓緊辦完出國手續，然後逃跑。
    他點燃一顆香煙後，抽著香煙想：“張芸還在拘留所，是顧不了她了。可自己逃跑能成功嗎？聽天由命吧。人生就是一場賭博，賭贏了就榮華富貴，賭輸了就身敗名裂。可總有百分之五十的機會吧。我就是要賭一場，而且要爭取賭贏。”
    發現於廷屍體後，田春達就下命令檢查、監視於廷的資金賬戶。刑警發現，於廷死後，有人從於廷的資金賬戶轉走一億資金。
    “是誰轉走的？轉到哪裏去了？”田春達問負責調查的刑警郝東。
    郝東回答：“轉到國外的一個賬戶去了，轉賬人使用了於廷的手機轉賬，他竊取到了於廷手機上的賬戶密碼。要查到這個人需要采取一些特殊手段，還需要到國外去調查。”
    田春達說：“那我馬上向上級申請，采取特殊手段，並到國外去調查。還是由你負責。”
    郝東回答：“是。”
    田春達又對其他刑警下令：“嚴密監視杜虎，防止他外逃。”
    杜虎果然化妝想潛逃到國外，但在機場遭到刑警扣留。
    又經過一番調查，終於查清了從於廷賬戶轉移資金的人是杜虎。於是刑警正式逮捕了杜虎，也逮捕了他的同謀罪犯張芸，他們不得不承認犯下的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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