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的院長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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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賀會在5點結束,但其後的騷鬧卻持續到了深夜。
由病房改造成的二樓護士宿舍裏,不斷地傳出酩酊大醉的護士們狂放的歌聲和笑聲,其中還夾雜著嬌媚的聲音。
醉醺醺的醫務人員在辦事處裏大打麻將。辦事員跟著護士到處跑。
對於住院病號來說,這一天是難耐的。但是,沒有一個人發牢騷,因為他們還要在這個醫院住下去,必須忍耐。
這一天,胡信義仍在醫院值班。他讓吉妙鈴淩晨兩點潛入值班室。
胡信義打算今晚和吉妙鈴分手。雖說她肌膚出色,但有偷盜的毛病,所以也不能把關係維持下去。
會一結束,賈娜便消失了蹤影。她也值班,肯定在醫院裏。胡信義是從值班表上知道賈娜值班的。
胡信義並不是沒有想過,在與吉妙鈴幽會前,先溜進藥房去。但是,那要冒很大的風險。今晚如果采取同樣的行動,可能會惹下大禍。不知為什麽,胡信義有那種預感。
胡信義走進護士辦公室,對一個護士說道:“給點水。”
張綾立即給胡信義端來一杯水。因為喝了酒,張綾的臉呈粉紅色。她的眼睛裏,顯然有媚態。胡信義想,和吉妙鈴分手後,就找張綾吧。
喝完了水,胡信義說:“啊啊,累了,我得休息了。”
胡信義打著哈欠,來到了走廊上。從藥房門前經過時,聽見裏麵有一男一女談話的聲音,胡信義停住了腳步。
女人的聲音是賈娜的。胡信義心想,男人也許會提到自己的名字,便不由得把耳朵貼在門上。由於醉酒,頭碰上門,發出了輕微的聲音。
談話聲中止了。門好像沒有上鎖,胡信義推開了門。
藥房的賀代和賈娜相對而坐。兩個藥劑師在藥房裏聊天,這沒有什麽奇怪的。
但胡信義卻覺得這裏的氣氛不尋常。“吆,是你們倆......”
胡信義用嘲諷的聲音說道。院裏人都知道,賀代向賈娜求過婚。
賀代扭過臉去。賈娜用嚴厲的眼神看著胡信義,問道:“院長有什麽事嗎?”
對於兩人來說,胡信義的闖入顯然是不受歡迎的。
“你們正在背後議論我吧?”胡信義搖晃著身體說道。
兩人沒有回答。這似乎是肯定了胡信義的猜測。
“哈哈,用不著大驚小怪。我在哪兒都有人背後議論哪!”
回到院長辦公室時,胡信義覺得自己醉得很厲害,頭暈暈乎乎的,嘴裏不斷地嘟囔著什麽。
胡信義脫下西服和襯衫,放在了椅子上。但褲子卻胡亂地扔在了床下的地板上。
即使如此,胡信義仍記得淩晨兩點吉妙鈴要來。他隻穿著襯衣和襯褲,覺得喉嚨非常幹渴,便喝了水瓶裏的水。他覺得好像有點苦,但又想也許是錯覺吧?
高桌子後麵有一個煤氣爐。房門沒有上鎖。胡信義仰臥在床上。雖然醉醺醺的,但一部分神經仍處於緊張狀態。
幾分鍾後,胡信義少有地發出了鼾聲。
一小時後,像重體力勞動者那樣,他的鼾聲越來越大了。
淩晨一點半,內科護士葉月景為了急救高燒四十度的患者;來到內科值班醫生喬本副科主任的房間門前。
喬本睡在一號房間,是胡信義的右鄰。
葉月景剛要敲門,忽然聞到了煤氣味。她吃了一驚,打開一號房間的門一看,這間屋裏沒有味道。她急忙來到胡信義正在睡覺的二號房間門前,發現煤氣味是從這間屋裏泄漏出來的。
她急忙推門。門很容易就開了。房間裏煤氣味濃極了。小桌子下麵有一個煤氣爐。看樣子好像是開關不靈,煤氣泄漏出來了。這一定是因為胡信義喝醉了酒,沒有關嚴。
葉月景打開窗戶,馬上叫醒了一號房間的喬本副主任。她把胡信義放衣服的椅子搬到房間的犄角。
第二天早晨,胡信義才蘇醒過來。解毒劑、大量維生素、葡萄糖、樟腦液以及其它及時的處治,救了胡信義的一條命。
比什麽都幸運的是,煤氣開始泄漏不久便被葉月景發現了。
胡信義嘔吐得很厲害。心裏覺得惡心,猶如暈船最厲害時,又如聞到了汽油味一般。
他一吐再吐,嘔吐不止。已經沒有什麽可吐的了,隻有黃色的膽汁和胃液被硬擠出來。腦袋裏模糊一片。
痛苦稍微平息下來時,胡信義才知道是由於煤氣中毒,險些丟掉生命。
“越是喝醉越得注意煤氣。胡院長如果出了意外,哭的人可大有人在呀!”
喬本副主任冷冷地說道。
"是煤氣中毒......”胡信義忍住惡心叫道。
“是那樣吧。煤氣開關沒關嚴。那很危險!”
“煤氣開關沒關嚴......”
胡信義像鸚鵡學舌一樣嘟嚷著。
“昨天都喝醉了。總而言之,你挺幸運。是我們科的葉月景及時發現的呀!”
喬本說道,這一次更加清楚地露出了譏諷的眼神。
兩年前,葉月景和胡信義有過關係。她是胡信義在這個醫院第一個有關係的女人。當時成了熱鬧的話題。
兩人分手是由葉月景提出的。她是一個聰明、剛強的女人。據說最近要和一名叫杜村的辦事員結婚。杜村是一個老實、正派的男人。大約是與胡信義交往的經驗,使葉月景選擇了這樣的男人吧。
喬本一出去,葉月景便拿著注射器進來了。
“謝謝你救了我!”
胡信義一麵卷起右胳膊袖口,一麵說道。
“真嚇人哪!我害怕,不敢看您的臉。”葉月景說。
“聽說煤氣爐開關開著,可我不記得昨晚開煤氣爐了呀......”
“您大概醉醺醺的吧。再不然的話,就是用腳踢開的吧?”
葉月景說著,把注射針紮進了胡信義的肌肉。注射結束後,葉月景微微點了點頭。
“聽說你最近要結婚吧?祝你幸福哇!”
“謝謝!”
葉月景說道,然後走了出去。
胡信義做了一個夢,醒來又覺得惡心了,喉嚨裏含著燃燒一般的胃液。他想努力回憶起昨天發生的事。
回到房間確實是十一點左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