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卑鄙的院長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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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錯。您隻要去看那個郵筒,就會看到側麵寫著開郵筒的時間。上麵寫著六點五十分與九點三十五分,當然每天可能會有三、四分鍾差距。”
    “那是當然的。對了,你第一次開的時候沒有發現手槍,你確定嗎?”
    “嗯,非常確定。因為收郵件的時候我會一封不剩地全收走,所以那種危險的東西如果在裏麵,我不可能沒發現的。”
    投入凶器的時間既然在六點五十五分到九點三十五分之間,那麽推估犯人就是在這兩小時四十分之間,從抵達南光車站的列車下車的了。
    郝東用電話向田春達匯報了調查的情況。田春達說:“我想去調查犯人是搭幾點的列車從金澤出發的。”
    田春達從手提包拿出火車時刻表,尋找符合條件的列車。犯人是在八號晚上殺了賀春,然後趕到金澤車站搭乘上行往南光的列車。這班列車在隔天早上七點到九點半之間,抵達南光車站。田春達的眼睛恍如陷進表中,追尋著小字體,好不容易找出唯一一班符合的列車了。
    這趟開車是在二十點從金澤出發,隔天早上七點抵達終點南光車站。犯人x一定是想混進這個大城市的六百萬人口中,好讓他從警方的法網逃脫。
    田春達又用睡眠不足的眼睛,仔細查看時刻表上的細小數字。結果能在關鍵的時間將凶器投入郵筒的,還是隻有搭乘這班車。
    犯人x從案發現場的沙灘趕到金澤車站需要多少時間呢?這個答案在還不知道利用什麽交通工具以前,不會有正確解答;但是若搭乘包租汽車也要三、四十分鍾。從這往回推算,要趕上八點發車的快車,就必須在七點十分到七點半之間離開現場。
    因此,犯下罪行的時間,就是在八號的晚上七點半或更早以前了。
    另一方麵,依照法醫的見解,行凶的時段是從七點到十點之間。如果也參考法醫的意見,賀春被殺的時間就是在那天晚上的七點到七點半之間。
    刑警們分成四小隊,帶著放大成實物尺寸的手槍照片,在金澤市進行調查。
    這樣的調查持續進行了一周左右,而金澤市的風景也秋意甚濃,原本午餐吃蕎麥冷麵的刑警也開始點起溫熱的蕎麥湯麵了。
    在二十八號星期三傍晚所召開的會議上,得到了這方麵毫無收獲的結論。在座所有人從一開始就被沉悶的氣氛所支配。報告的刑警明顯看得出連日疲勞的臉色。
    “首先是動機。我們得先研究犯人為什麽要殺害賀春。也許是搶劫殺人,也許是假裝成強盜的計劃殺人。因為他帶走了手提包,可能就是要偽裝成搶劫殺人。有沒有憎恨賀春,或是嫉妒她的人呢?或是因為這個女人的死亡可以得到利益的人呢?我們必須回到南光市去,清查她周遭的人。”
    田春達的計劃是先去探訪被害人工作的醫院,會見胡信義院長,聽他談談有關賀春的事。
    胡信義一見到田春達就急切地問:“田警官,逮捕犯人了嗎?”
    田春達有些遺憾地搖搖頭,說:“還沒有,現在正在抓緊偵查。”然後快速地說了此行的目的。
    “你們偵查得這麽辛苦,我心裏感激不盡。如果有什麽我能效勞的,就盡管說……”胡信義客氣地說。
    “我們想了解,是否有因賀春被殺得利的人。”
    “得利的人啊,這個嘛……就我所知她隻是一個在醫院服務的護士,也沒有多少財產……。嗯,我想不出有誰會因為她的死而得到利益。”
    “想到過什麽其它動機嗎?例如因為嫉妒而殺人……”
    於是胡信義細長而清秀的眼睛忽然動了一下。
    “你想到什麽了嗎?”
    “沒有,沒什麽。”胡信義好像很後悔自己的表情被看出端倪,急忙搖頭。
    “我大老遠從金澤過來南光,為的就是了解情況,希望你能如實告知情況以幫助破案。”田春達看出胡信義心裏有活動,所以點了他一下。
    “浮出我腦海的,隻是沒有根據,像是幻想的東西,所以我覺得沒有說出來的必要。”
    “沒關係,姑且說給我聽吧。”
    警官頑強地抓住不放。
    “既然您這麽說了那我就說吧。我與賀春有了交往,會在賀春的同事之間,引發羨慕或嫉妒的感情漩渦吧。雖然我這麽說自己有點裝模作樣,可是我們的護士有很多都是農村出身,個個都是想嫁給城裏人才到都市來的。不過,雖說在都市工作,也不容易找到好的對象。我想賀春身為她們的同事,能與我談戀愛,應該是讓她們感到非常羨慕的事吧。也可能會產生強烈的嫉妒。”
    “這種感覺我明白。”
    “不過,假設有個護士因為嫉妒心殺了賀春,也不可能就代替賀春,自己坐上胡信義夫人的位子。所以我認為這不足以形成動機。”
    胡信義又補充說:“護士工作那麽忙碌。因此不可能有緊跟到金澤殺人的時間,而事實上也沒有請假的護士。關於這一點,隻要詢問與我一起工作的醫護人員就知道了。”
    “請您務必要問一下。對了,還有一件事,這跟現在嫉妒的問題不同,請問有沒有人憎恨被害人呢?”田春達又問道。
    麵對田春達的提問,胡信義第一次露出遊移在不安與驚恐之間的表情,不禁將上半身靠在椅背上。
    “您好像有什麽線索的樣子。”
    “對,嗯,說沒有是騙人的吧。關於你的問題,就隻有兩個人。”
    “有兩個人是嗎?”
    “對。之前我滿腦子以為賀春是遭到強盜所殺,所以連想都沒想過。”
    一邊說著,醫生又顯現出猶豫,到底要說不說好呢。
    “來吧,請說吧。”
    田春達以嚴肅的聲音催促。胡信義抬起頭來,歎了口氣。
    “一個是女性,她是我的前未婚妻。”
    “嗯。請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