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重男輕女的思想。”青棠看向大妮，“你的日子也不好過吧！”
    大妮下意識拉扯自己的衣袖，手足無措的解釋，“我，我過得挺好。”
    圓子看著她閃躲的眼神，“你都去世了，還要為人渣遮醜嗎？”
    大妮淚如雨下，身體上滿是青青紫紫的疤痕，那是常年挨打所造成的。
    最致命的要屬她後腦勺致命的一擊，這一擊讓她喪失生命。
    “疼嗎？”
    圓子的一句話，讓大妮喉嚨酸脹，指甲掐進皮肉，感覺都疼痛，緊皺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朝著青棠笑了笑，“這是第一次有人關心我。”
    圓子更加心疼她。
    大妮講述了自己枯燥且痛苦的人生，“我因為是個女孩，當時計劃生育，但農村允許生二胎，所以，我僥幸活了下來。”
    “耀祖沒有出生時，盡管我會挨打，但能吃飽飯，自從耀祖出生後，他哭，我挨打，他生病我挨打……”
    “姑奶奶，這劉家人也太不是東西了吧！”圓子在和青棠咬耳朵。
    “總之，不管什麽原因，我都會挨打，但生活也過得去，但知道劉耀祖三歲時被查出白血病，我的噩夢就來了。”
    大妮全身發抖，嘴唇張張合合許久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良久，“我當時才8歲，他們就想要把我送給有戀童癖的人，隻因那人能夠拿出一萬元。”
    青棠沉默的看著大妮，有惻隱之心，“不想說就不要說了，不必再次把傷口撕開，讓我來看。”
    “不，我要說。”
    大妮有些坐不住，幹脆坐在地上，“我還挺幸運，當時恰逢縣裏來人，我由此躲過了一劫，他們懊惱了許久，看我的眼神如同餓狼撲食，恨不得喝我的血，吃我的肉。”
    “之後，耀祖的病情發作，他們便沒有了功夫折磨我，但老頭和老太太很是惡心至極，尤其是老頭——時常猥褻我。”
    這句話，大妮說得尤其痛苦，聲音哽咽，幾乎說不下去。
    “因此，我對於男性十分抗拒，但我逃脫不掉，我每日被困在家裏。”
    “直到一年後，我的爸媽帶著劉耀祖回來，他們神情疲憊，看到我，就開始咒罵我。”
    “你個小娼婦，你個喪門星的，你個黑心肝，你弟弟都是你克死的，你怎麽不去死等等，他們摧毀了我的自尊心。”
    “我有時間就在想，要不還是死了吧！但是菜刀切入皮肉的感覺，好疼好疼，我對自己下不去手，我真的很懦弱。”
    大妮捂住臉龐，淚水從她的指縫中流出。
    “在之後，就有了小妹，我內心祈求她是男孩，那樣，她就不必受苦，也不必為劉耀祖付出些什麽，但很不幸，她和我一個性別。”
    “在家的時候，都是我在照顧她，她很聽話，從不搗蛋，還會衝我咯咯的笑和劉耀祖完全不一樣。”
    “我想要保護她，”大妮哭笑出聲，“但我連自己都保護不了，別提保護她了，她從兩三歲就要每個月去醫院進行骨髓穿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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