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7章 分地,張立國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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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您說的,分地的事,我能為難您嗎?何況您也做不了主啊,想給我開後門,也做不到啊。”
    “嘿,你小子別用激將法,沒用,分地啊,講究一個公平公正,你把高地都分走了,村裏人怎麽看我?”
    “何況,誰不想要一塊好地?這分田到戶,以後的土地可就是自己的了。”
    “唉……我就不想要好地,您啊話別說太死。”
    “這次我來,就是想跟你商議,我就別參與抽揪了,你和村集體商議一下,把靠近大山的那塊荒地,分給我得了。”
    這話讓老支書很詫異,村子南邊是養殖基地,再往南是一條小溪。
    而小溪往南,就是一塊荒地,這裏多以灌木叢為主,拇指大的槐樹,還有幾顆楊樹,到處都是,年紀很大,直達後山,同時也是野豬下山的必經之路。
    像是蘇宇小木屋那邊也能下山,但那片林子,村裏人會去采蘑菇,所以有人走動,沒有那麽多雜草和灌木,野豬也不傻。
    有一片荒地,雜草一人高,它不從這裏進村,反而從一望無際的林子裏下山?那不是找打嗎?
    何況野豬下山不為吃人,而是為了尋找食物,也就是糟蹋莊稼。
    蘇宇說的這片荒地,往東就是三水灣村的土地,馬家灣的土地,則在馬家灣村一邊,中間隔著一座山,按理說不會有什麽衝突,可偏偏,這水源是通過小溪流,過去的。
    這就分成了上下遊,往往是馬家灣灌溉完了,才輪到三水灣,但你灌溉可以,堵住水,不讓往下流,那三水灣能不跟你吵吵嗎?
    畢竟錯過灌溉時間,再灌溉會影響莊稼長勢。
    什麽時候灌溉,什麽時候播種,那都是有時節的,錯過了,就沒辦法了,嚴重影響生長。
    因為水源,兩村才經常吵架,甚至幹架的。
    既然蘇宇說的這塊荒地,那麽大,靠近大山,為何不開荒呢?因為不適合種地,這塊地是黃堿地,不適合種莊稼,且因為靠近大山,地下往往有碎石。
    所以開荒困難不說,土地還不適合種植莊稼,堿性太大,所以一直就是一片荒地,隔絕開大山和良田,這塊荒地就是緩衝地帶。
    往往野豬下山,就是通過這塊地,直接進入良田糟蹋莊稼,而民兵隊,也不需要到處尋找,趕走野豬,隻需要守住這塊地,一般野豬就進不了良田。
    “你瘋了?那塊地什麽都種不出來,你要它做什麽?”
    “什麽都種不出來?未必吧?那雜草不是長得飛起嗎?”
    “嘿,你小子跟我強是吧?”
    “嘿嘿,我哪敢啊,咱們村一人一畝三分地,我們家五口人,按說是六畝五分地,那塊荒地接近十畝了,你就說,你能不能做主吧。”
    確實,按村裏分發土地的標準,就是分為兩類地,良田和次等田,良田少,但次一等的田多,所以哪怕抽揪,也隻是把良田盡量一戶一塊,一塊頂多一畝地,剩下的全靠差一點的。
    平均一人一畝三分地,如果蘇宇全要荒地,還未開荒的,那比次等田還差啊,多給一些似乎也很合理。
    但他需要所有荒地,接近十畝地啊,雖然沒什麽用,但這小子敢要,老支書就不得不警惕起來了,萬一這小子能變廢為寶,那他不就成了村裏的罪人了?
    這罪人不罪人的還在其次,關鍵是他怕村裏人說他提前知道了,故意給蘇家人謀福利呢,說他不公平,甚至把事情鬧大,告到公社去。
    畢竟土地是關乎民生,許多惡霸在八九十年代,強占他人土地,欺負老實人,結果老實人滅門的不在少數,由此可見,土地在農民心目中的位置。
    別看現在這麽說,全村都會同意,可萬一蘇宇把荒地變廢為寶,那可就未必了。
    也別說村裏人鼠目寸光,老百姓能有什麽大的誌向,無非就是填飽肚子而已,至於什麽其他虛名,無所謂,說他們不講信譽,也無所謂,不餓肚子就成。
    “你給大伯透個底,這地,你打算幹什麽?”
    他要評估一下,自己能不能承受。
    他說的是大伯,而不是老支書。
    畢竟蘇大強姓蘇,是蘇氏一脈的,去過隻是小忙,他當然不介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要是變廢為寶,讓全村人眼紅,那他就不得不勸幾句了。
    “嘿,您看,您又急了不是?”
    “老同誌不要那麽敏感,我能拿來幹嘛啊?”
    “無非就是不想種地,你把荒地給我,我用來養雞,成不?”
    “胡鬧,雖說允許個體戶了,但村裏就有養殖場,你還有一半股份,你搞什麽私人養雞場?”
    “這您就別管了,反正我有我的用途,到時候開荒一下,說不定還能種點其他玩意呢。”
    老支書看出來了,這小子在跟他打馬虎眼,死活不告訴他,但也無所謂,大不了他把問題甩給公社。
    公社同意了,那出了問題,那就不是他的問題了,村裏人也沒法說他。
    “這可是五口人的土地,你確定要這塊荒地?不和你媳婦商議一下?”
    “老支書,您是知道的,我家,我做主。”
    “行,回去等消息吧,我去替你到公社問問,如果能把所有荒地劃給你,那就成了,如果不行,那就老老實實參與分地。”
    “行,我聽您的。”
    “哼,就你事多,還聽我的?你不搗亂我就謝天謝地了。”
    蘇宇笑著離開了村支書家,路上遇到虎子,他遞給蘇宇一個郵件。
    “什麽?誰的信?”
    “立國哥的來信,他每年冬天都來一次,其一祝福我們新年快樂,其次,訴說一下一年的情況。”
    “張哥的信啊,你看了嗎?”
    “看了,我去縣城郵局,人家給我的。”
    蘇宇拆開,讀了起來,還是老樣子,說他媳婦生二胎了,老大是兒子,老二是閨女,媳婦大學畢業去了紡織廠財務部,他則是去了公安局,當了一個片警。
    他能當公安,並不是因為他是退伍軍人,他當時就拒絕轉業了,也不是事後找的老領導,幫了他忙。
    而是一次偶然,他抓到了一個敵特,救了一個姑娘,負了傷,這姑娘家裏,挺有實力的,後來聽說他沒工作,就介紹他去當公安,因為立功表現,所以直接安排的正式公安。
    兩口子也算安穩下來了,距離老家就是幾步路的事,兩口子經常回去蹭飯,孩子也交給二老看著。
    總之就是提了提他的工作,提了提他媳婦的工作,說了一下家長裏短。
    “對了,還有一個包裹,裏麵是兩瓶汾酒,還有紅腸,好像是他們那邊的特色土特產,我已經給嫂子了,放你家了。”
    “你的那份呢?留下了嗎?”
    “留下啦,放心吧。”
    “真的假的,你可別騙我全給我了?”
    “怎麽會,放心好了,一點紅腸而已,酒給你拿過來了一瓶,另一瓶我孝敬老爺子了。”
    “嗬,行吧。”
    拍了拍虎子肩膀,他把信遞給虎子保存,走進了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