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誰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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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提醒你一句,最好叫強一點的,不然你今天會死。”
    中年劍修說完此話不再言語,雙手抵劍於地,開始閉目養神。
    卞學青望著自己師尊,隻覺神清氣爽,眼中全是羨慕。
    當年修道,自己選擇劍修這個分支,不就是想要這般氣勢嗎,有劍在手,還講什麽道理!
    與卞學青的喜悅相比,此時婁翁隻感覺心神憔悴。
    他大腦迅速轉動,將自己能喊到的人脈全部理上一遍,這才發現,好像自己人脈有些差。
    自己最好的兩個朋友。
    河伯?和自己半斤八兩,稍微厲害點的下五境修士也打不贏。
    老牛?它不正在自己身旁嗎?
    至於其他人......
    這時,婁翁腦中想起了那一襲白衣的前輩。
    隻是,
    這種強者一步邁出都不知道多遠,此時出大乾國了婁翁都不會意外。
    而且就算沒出,對方真會為一麵之緣,那微不足道,自己自以為是的人情,就來幫自己?
    害,算了,不打擾那位前輩吧。
    試試看能不能叫來朝陽府的城隍爺,作為一府之地的城隍,拚盡全力是接得住一兩劍的。
    自己和對方幾百年的職場交情,對方願意幫,自己慢慢償還恩情便是。
    不願意幫也無妨,今日可能就真到這了吧。
    可惜不能繼續守護這片山水百姓!
    已經進入絕境,這位土地爺心態反而開始豁達,身死已是他定好的預期。
    婁翁揮手甩出一道傳信符後,開始眺望這片眷戀的山川。
    這處山水,為何看了幾百年,都看不膩呢?
    “哞~”
    這時,一道淒涼悠長的牛叫聲在身邊響起,婁翁側頭看去。
    身旁水牛一顆牛眼有些朦朧,它用牛角拱了拱自己,似乎是在道歉。
    婁翁搖頭笑道:“我們認識這多年,你為這片土地做出的貢獻我怎麽不懂,再給我選擇十次,我還是會來,要怪隻怪我勢小力微,保護不了你。”
    “哞哞~”
    老水牛連叫兩聲,又看了婁翁兩眼,牛瞳中開始露出決絕。
    婁翁見狀,暗道不好!
    可身旁水牛已經蹬著地衝了出去,巨大的牛角,猶如銳利的長劍,它便如一名赴死的士兵。
    即便前方是高山鐵壁,也毫不猶豫,揮出自己的一劍。
    “哼,蚍蜉撼樹。”
    中年劍修眼睛都未抬起,伸出手,食指輕輕彈出,與挾大勢衝撞而來的牛頭相撞。
    “嘭!”
    沒有奇跡,水牛身軀猛然爆飛出去,比來勢更快!
    飛到一半後,震耳欲聾的撞擊聲才響起,這一指已經快過了音速!
    水牛重重落地,在地上砸出一座巨坑,塵煙滾滾。
    “還剩一刻鍾。”中年劍修神色淡漠。
    對方話婁翁沒聽到,他現在眼中隻有好友。
    婁翁縮地成寸,來到水牛身前,想要觸摸卻又不敢。
    好友的牛身已經如幹涸的地麵那般,四分五裂,血水止不住的往外流,混合著血水流出的,還有一些金色液體。
    這是水牛之前被百姓供奉,生出的神源。
    神源碎,無藥可救。
    “啊!!!”
    婁翁用手敲擊地麵,絕望而又憤怒的吼聲從他嗓子中擠出。
    與他反應形成反差的是百姓的喊聲。
    “好耶!”
    “仙師降妖了!”
    “仙師威武!”
    百姓們歡呼聲此起彼伏。
    牽牛村的百姓沒有發現,遠處的中年劍修被嘈雜聲煩的皺起了眉頭。
    也在此時,空間有漣漪產生,一個身著華麗戰袍,麵容威嚴的老人憑空浮現。
    婁翁也看到此人,眼中有希望之光乍現,他快速上前行禮:“林城隍!”
    然後,
    這位土地眸子中的光芒,一下子就暗淡了下去。
    因為他看到,
    自己這位官場朋友理都未理他,而是向著對麵的中年劍修拱手:“朝陽府城隍,見過道友。”
    劍修嘴角微微翹起:“道友好,你是來幫他的?”
    林城隍又看了眼婁翁,搖搖頭:“事情原委我已知曉,婁翁勾結妖邪證據確鑿,道友除魔衛道,我身為一府正神,自不會插手。”
    “那你來此?”
    “記錄證據,方便移交上麵,安排新的土地。”
    “那伱隨便。”
    中年劍修側頭又看向婁翁,眼眸全是嘲諷,“如果這就是你全部依仗的話,我就不想等了。”
    婁翁捏緊拳頭,怒吼:“我說了這水牛是神祗不是妖邪!”
    “在場誰信?”
    劍修搖頭,像是在看傻子,“上路吧。”
    說完,劍修提劍,五髒中有靈氣湧出灌入劍鞘,劍鞘開始顫抖,劍身一點點挪起。
    劍身隻是顯現一寸不到便停止挪出,因為殺一個土地,這就完全足夠了。
    一抹雪白劍氣橫掃而出,毫無阻力的劃過婁翁金身後,卻還不帶停!
    劍氣去勢不減,直接向牽牛村撞去!
    事情發生太過突然!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包括那個城隍。
    劍氣就像割麥子一樣,一個村的人,就在這一抹劍氣下,一秒不到,全部死絕!
    安靜,整個山間隻有風聲呼嘯。
    過上半響,這些被砍成兩半的百姓屍身,才開始有鮮血飆出,噴的老高。
    似乎也噴進婁翁的眼眸中,他指著劍修,嘴巴張了張,卻發不出一句話,因為這位土地的金身已經裂開。
    我恨!
    婁翁就這麽化作一粒粒金色光點,消散在天地間,與他一同崩潰的還有土地廟中的泥相。
    卞學青看了眼村落,又看了眼師傅,最後還是選擇閉嘴。
    城隍召喚出法器,他眉頭緊皺,卻不敢動手,而是厲聲質問:“你這劍修,好大的膽子!”
    “劍修的膽子本來就大。”
    中年劍修目光冰冷,看向城隍,“這些人以及土地爺,不是被牛妖所殺嗎?”
    “......”
    雷聲大,雨點小。
    城隍反複幾次捏緊手中銅錢劍後,呼出一口濁氣:“隻此一次,下不為例。”
    “好說。”中年劍修露出一切都在掌控中的笑容。
    他提著弟子肩膀,捏起法印,有長劍在他腳下浮現。
    而就在這時,空中又有漣漪產生。
    “嗯?還有幫手?”中年劍修停下動作。
    城隍也眯起眼眸,將目光看向漣漪處,現場的情況還未處理,不能讓其他人看到!
    漣漪消散。
    有兩人顯現,一藍袍一白袍。
    藍袍之人城隍認識,是當地河伯,很好處理。
    這白袍白發之人是誰?
    然後,
    那個白發男子開口了,他的語氣比劍修還要深寒。
    “誰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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