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糟了,我成唐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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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草還在生在,一串串細長的穗種長出,隨風飄蕩,顆粒飽滿。
    易寧認識它,這隻是最常規的黑麥草,人們拿來種草坪,喂牛的雜草。
    這種草,冬天是不可能生長的,而現在卻因為自己的一滴汗茁壯成長。
    我這是成唐僧肉了?
    想起妖怪對唐僧的窺探,易寧眉頭微皺。
    當一個人擁有強大的個體實力後,就需要更堅毅的心性,去壓製人性之惡。
    從最近接觸的修士來看,很顯然,能做到這一點的不多。
    易寧相信這個世界好人不少,但他也不願意去賭一個人心性是惡是善,他不喜歡將主動權放到別人手上。
    所以,得盡快增加自保能力了!
    自己現在能依靠的,貌似隻有體內的七彩池水與天道的關係。
    這些思緒隻不過是在一瞬間完成的。
    確認接下來的計劃後,易寧還要解決眼前的事情。
    那麽,我的血能救修士嗎?
    易寧決定試一試,於是將鋤頭向河伯拋去,拱手道:“我有些事情要做,得麻煩河伯,埋葬下百姓屍體。”
    “前輩放心。”
    河伯哪敢接這一禮,趕忙錯身詢問,“前輩是要離去了嗎?”
    “不是,我試試救一救那水牛。”易寧搖頭,向著村外的巨坑行去。
    河伯手持鋤頭,眼中爆發出濃濃喜悅,前輩終於舍得出手相救了!
    在他心中,上五境修士救個剛生出神源的小神,不是輕而易舉嗎?
    村外,巨坑前。
    易寧揉搓著下巴,並沒有馬上開始救治,即使水牛此時已經處於彌留之際。
    或許是回光返照,水牛眼簾顫抖,抬了幾下,終於睜開半隻牛眸。
    他看著它,他們在這耕田之中,第一次對視,僅僅一個眼神,雙方好似便能明白對方想要幹嘛。
    水牛身軀晃動,欲要站起表達感謝。
    易寧語氣嚴厲:“勿動!”
    這隻倔強無比的水牛,竟就真不動了,安安靜靜躺在血坑之中。
    它隻是半眯著眼,看著易寧的臉,似乎要將對方樣貌,刻在心裏最深處。
    易寧又尋思片刻後,眼中閃過一絲堅定,他拿出一把小刀,將自己手掌劃破。
    一抹血痕漸漸浮現,由淺變深,由細變粗,猩紅的血水,爭先恐後地從血痕中溢出。
    同時出現的還有一抹濃濃清香,如同寒冬的臘梅,香味飄散百裏。
    香氣飄過,
    隻剩枝幹的樹枝上有綠芽冒出,而原本常青的植被,變得更加枝繁葉茂。
    山林中的小動物們,動了動鼻子,然後本能驅使著它們尋找香氣源頭。
    ......
    幾十裏外的深山中,有個獨眼大漢,盤坐於大石之上,吸收日月精華。
    他忽然睜開眼眸,眼中有精光爆閃:“這是天地異寶現世?嗯...是在人族的居住範圍。”
    大漢眼中露出些許掙紮,而後變為果決。
    他腳尖發力一蹬,身後巨石爆裂,大漢身影隨之奔飛出去,在其屁股後,還拖著一根如鞭的虎尾。
    ......
    朝陽府中,歐陽石正與一個抽著大煙的女子,席地而坐。
    “月娥道友,這是今年朝陽分部的收入,剛好白銀一百萬兩。”
    老道士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儲物袋,望著對麵女子,眼眸中豔羨神色一閃而逝。
    讓歐陽石羨慕的原因隻有一個。
    這個名叫月娥的女子,是正統的白玉京弟子,雖隻是個外門弟子,但那也是白玉京啊,拿其他宗門親傳弟子身份都不換。
    她還有個身份,那就是負責大乾國北境,四座仙丹閣的審查工作。
    “今年收入不錯啊,好好努力。”雖是同屆修士,但月娥語氣中的優越感分外明顯。
    歐陽石早就習以為常,連忙點頭:“是是是,那我今年的薪水......”
    月娥吐出一口煙圈,懶洋洋說道:“你是要一百顆靈石還是仙家銅幣?”
    “我這小地方哪用得到那仙家泉錢,就靈石即可。”
    “稍......”
    女子話未說完,突然抬頭望向北邊,眼中閃過驚訝神色,“好濃厚的靈氣清香?”
    歐陽石亦是如此,他心中一番分析,貪欲瞬間湧上心頭。
    兩人對視一眼後,都不需要溝通,紛紛運起道法,向靈氣清香處飛掠而去。
    一路上,歐陽石甚至已經開始盤計如何分贓了。
    誰叫自己這有個白玉京的正統弟子呢,散修出身的他,太明白道家魁首對修士的震懾力了。
    即便是那個中五境的城隍親自趕去,也要給月娥一些薄麵。
    ......
    朝陽府城隍當然是發現了異動,他先是露出驚喜神色。
    接著發現,異常處正是那個前輩所在之地,立馬就萎了。
    他可不願再見到那位前輩,就算那位把天捅個窟窿,城隍爺也不會再回那裏呆一秒。
    ......
    牽牛村外。
    “嗒。”
    斷線的血色玉珠沿著傷口滑落,滴落在水牛身上,化作一朵豔麗的血紅花朵。
    一滴,兩滴...
    易寧半蹲,就這麽望著手掌血液流出。
    他的鮮血除了有香味外,和正常人類的血液沒有什麽區別。
    當這些血液一滴滴落入水牛身上,瞬間便浸入牛身。
    水牛的額頭處,不斷閃爍著七彩之光,眸子也似乎清澈了幾分。
    但易寧一點也笑不出來。
    相反他的眉頭反而越皺越緊。
    “沒對!”
    易寧拿出準備好的艾草灰,塗抹到傷口,又用布條纏住手掌,鮮血也就此止住。
    他看著牛身上還在溢出的血液,陷入沉思。
    易寧這個修行門外漢都能察覺出來,自己鮮血含有濃濃生機與靈氣,這一點毋庸置疑。
    但是,
    這些充滿生機的血液,滴到水牛身上,除了幫它恢複些許神誌外,並無其他作用。
    水牛身體還在不斷湧出金色血液,根本治不了本。
    “哞~”
    水牛看著易寧,碩大的牛眼中有淚水滑落。
    易寧伸手撫摸著牛頭,示意它穩住情緒:“我沒事,你別急。”
    他蹲在坑前大腦急速旋轉,這是他第一次為修士治療,仿佛回到了剛學醫的那會,懵懂無知,一切都要推敲斟酌。
    水牛則躺在坑內,目光閃爍著擔憂,它擔憂的不是自己,而是對麵的白發仙師。
    村口,河伯已經埋好了屍體,在遠處來回踱步。
    前輩之前說過讓他不要靠近,他雖感受到異動,卻是不敢胡亂打探。
    就在這時,
    易寧的聲音傳來:“麻煩河伯,幫我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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